天衣无缝逃赛计

    奚缘把委屈舔毛的狐狸抓过来,又擦了一回冷汗:“师父,你听我狡辩。”

    奚风远作洗耳恭听状:“你说。”

    “这样叫我的人,是女的还是男的?”奚缘趁这段时间快速思考,已然想好了话术。

    “男的。”奚风远不假思索。

    “师父,你知道的,”这好办啊,奚缘诚恳道,“我们女孩子到了年纪,就很容易被外面的好看的异性吸引。”

    她说话的重音落在“好看”二字上。奚风远多了解她,一听,就知道话里起码存了三分真。

    “然后呢,搞到手了,我们玩点角色扮演增进感情,也很正常吧,”奚缘鄙夷地表示,“你怎么连这个也偷看。”

    丢不丢人啊!

    如果事情真如徒弟所说,奚风远觉得还是很丢人的,但和徒弟玩角色扮演的是他的熟人啊!

    是完全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那种熟人啊!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因为吧,奚风远含蓄提醒:“还有女的。”

    奚缘呼吸一滞,手下意识往旁边一伸,狐狸没抓到,抓到了一块手帕,奚缘将就着用它擦了擦汗,不由得感叹狐狸学东西确实很快。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这才几次啊,已经能预判她的动作了。

    这个问题就不太好答了,得看对方的身份,奚缘仔细观察了师父的表情,断定说话的女性是他们都认识的,那就有办法糊弄了。

    奚缘自信开口:“她疼我呗,我要当小皇帝,她就愿意这么捧着我。”

    “真的吗,”奚风远作疑惑状,“钟离于野和你是这种关系?”

    奚缘:宕机。

    “不不……不,不是,”奚缘慌乱摆手,“她根本没说过这句话吧?!”

    钟离于野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就算是阴阳怪气也不可能!

    “确实没有,”奚风远笑吟吟道,“我逗你玩的。”

    哎呦,他徒弟这个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太有意思了,难怪她知道那么多也一句话不说呢,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看人笑话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你不是说要讲点有意思的吗?”奚缘把抱着手帕的狐狸抓过来,擦了擦手,“你说呗。”

    徒弟在试图转移话题,奚风远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心眼小得很,向来推崇一报还一报,当即表示:“我说的那些没有意思吗?”

    “求你。”奚缘就比较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该退一步呢就退一步,算账的事来日方长。

    狐狸悲痛舔毛,作为没有任何地位的宠物,它更擅长安慰自己,没事,起码在这里自己起到了一个毛巾的作用。

    还是能自洁的毛巾。

    徒弟真服软了,奚风远也没真打算把她逼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他徒弟还不是眠眠那种只会睡觉的兔子,她是未成年版大魔王啊。

    “我想想,我一开始要跟你说什么有意思的来着,”奚风远沉吟片刻,“哦,对,我要跟你讲钟离于野认错人了的笑话。”

    其实上一次就要讲这笑话了,他通缉令都拿出来了要跟徒弟好好说道,但他徒弟实在是狡猾,也不听他讲就自顾自跑掉了。

    很痛苦,这种没人跟自己同频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这个笑话吗,”奚缘抱着狐狸揉搓,“下次我亲自跟她讲?”

    奚风远好笑地问:“你怎么跟她讲?”

    决战之前把这事四处宣扬,致力于搞垮魔尊的心态?

    不愧是他的徒弟,非常有战术头脑。

    “趁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讲,”奚缘抓着手帕猛搓狐狸头,“必须让她听得清楚明白。”

    你是生怕她死得瞑目啊!

    “算了算了,”奚风远不想和他徒弟说这些笑一下得往下面飞升的话题,“既然当时想起来了,怎么还受了伤?”

    如果是苦肉计的话,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还是说徒弟居然真的相信他,觉得他一定能及时赶到?

    一定是这样。

    奚风远沾沾自喜。

    “因为头痛,”奚缘指指狐狸脑袋,在狐狸现在的视角中,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也听不到声音的,“没有办法思考,然后,我其实也不怎么能用超出目前修为的灵力。”

    每一次使用超出目前修为的灵力,都是对“重生”的否定,会加快世界的崩塌,奚缘衡量得失后,选择不到最后都不动用。

    至于以前,哎呀那时候她还小呢,小孩子不懂事用着玩的。

    “也就是说……”奚风远总觉得徒弟话里有话,他试探着引导到。

    果不其然,徒弟好像第一次遇到钓鱼人打窝的鱼,只顾埋头猛吃,咬钩咬得毫不犹豫:“也就是说,我不想参加比武大会都是有理有据啊!师父!”

    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冠军,把大家的世界毁掉呢!

    奚风远一想,也是,但是又一想,突然不对了,他斟酌片刻,尽量用不伤人的语气说:“我就不问为什么你在想起来这事之前就不想参加比武大会了,也不问为什么参加比武大会需要使用超过现在修为的力量……”

    “停停停,”奚缘打断她师父的话,面露难色,“这个说话格式怎么那么耳熟。”

    类似的话,她好像才说过一次?她师父……不是这也太幼稚了吧!

    奚风远好整以暇:“我不知道。”

    “那我拒绝回答。”奚缘两只手臂在胸前交叉,用实际动作表示自己的抗拒。

    “但我坚持问最后一个问题,”奚风远双手抱臂,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寸步不让,“徒弟啊,你铺垫那么多不会是为了说最后那句‘不想参加比武大会’吧。”

    奚缘撅起嘴,并不作答。

    奚风远还不了解她?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是这个意思,他徒弟哑巴了只有两个可能,准备暗地里搞事和默认了。

    “行行行,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奚风远摆摆手,“到时候你不上场就好,不过不管你上不上场,我都会去的。”

    当然不是什么共进退的意思,只是单纯表明自己不知道这个参赛选手的小心思——是她自己不愿意参加的!不关他的事!

    “谢谢师父,”奚缘装模作样地用狐狸抹了把眼角,“该丢的人一分都不会给你少丢的。”

    “不客气,”奚风远照了眼镜子,自觉这么多年被叫过无数次家长,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过还有个问题。”

    “您说?”

    “你为什么要用擦了自己脸的毛巾去擦狐狸?”奚风远看他徒弟忙上忙下的,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嫌弃它舔毛?”奚缘一听,也开始回忆自己做这事的动机。

    “那它为什么舔毛?”奚风远又问。

    “……”奚缘一手拎着狐狸一手抓着毛巾,准备洗干净了再处理别的事。

    奚风远就在徒弟屋子里等了会,准备和徒弟一起出门。

    奚缘动作还是很快的,奚风远还没把徒弟说的话里所有的陷阱找出来呢,奚缘就抱着香喷喷的狐狸出来了。

    “记得看消息,”奚风远提醒,“她们好像真的找你有事。”

    奚缘闻言,再次打开玻璃纸,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上次搜索时刻意忽略的信息一股脑涌到眼前。

    从时间最远的那条开始。

    陈浮:【你师姐决赛,来不来?】

    陈浮:【111】

    陈浮消失片刻。

    陈浮:【你的门怎么打不开啊,那我先回去看了?】

    陈浮:【你师姐赢了!是金丹阶的冠军!】

    再后面就不仅限于陈浮发的,还有北宫昭一行人,每条消息都透露着提心吊胆。

    “金丹期的提前结束了,好在元婴期第一场没有你。”

    “第一场结束了!你快来啊啊啊啊”

    “你轮空了”

    “第二场结束了!你人呢!”

    “你轮空了”

    “啊啊啊啊啊啊冷如星和她师弟开始屠榜了!他们在疯狂抽人!元婴全回来了!你再不来真要完蛋了!总不能次次轮空吧!”

    “你轮空了”

    ……

    奚缘看完消息,心中大喜,欸,只要她装作没发现,不去不就好了,等抽到她就是自动弃赛耶!

    这不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吗?

    她想了想,按耐住给师姐发恭喜夺冠的心,把狐狸往床上一抛,慢悠悠出了门。

    奚缘决定在宗门里逛一圈再过去,届时绝对无力回天,难道真有人能轮空十八场吗?她不信。

    参加比赛的元婴也没多到这种程度吧?

    奚风远给狐狸解掉隔音法阵,徒弟这种摆烂心态他觉得甚好,刚好他能撇清狼狈为奸的嫌疑。

    师徒俩遂各怀心思,走上不同的路。

    比赛期间人最少的地方自然是学院,奚缘一边在里面漫无目的地逛,一边思考如何才能将朋友们忽悠过去。

    说自己睡过头了?不行不行,她得解释为什么家里会有把陈浮她们挡在门外的阵法,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她为什么不来!

    她们在乎的是为什么屋子不对朋友开放!

    奚缘都能想到陈浮的反应了,见了面绝对是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然后威胁般地收紧,让小臂勒上她的脖子,压低声音问:“怎么?把姐妹当外人了?”

    “啊啊啊,”奚缘转耳挠腮,“完蛋了!”

    “……”

    奚缘一愣,她好像听到了很轻的抽泣声?

    这个点,还有谁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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