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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她死

    段璟深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机,他已经给靳昔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却怎么也打不通。

    一旁的营养师欲言又止,管家走进来,向营养师摆了摆手,营养师退下了。

    “少爷,您要吃点东西才行。”

    段璟深看着盅里寡淡的粥,“没胃口。”

    他的视线还是落在手机上,他皱着眉,忽然起身,“不行。”

    他刚一坐起来,管家就上前一步,“您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段璟深的脸色还带着苍白,眼睛黑白分明,看着有些病态,他直直地盯着管家,管家礼貌地低着头。

    好一会,段璟深才说,“出什么事了是吗?”

    “并没有。”

    “没有才怪!”段璟深猛地把粥给打翻在地上,晶莹剔透的粥洒了一地。段璟深俨然有些失控,他的头有开始疼了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管家不回答,用沉默回应。

    段璟深咬了一口腮,嘴里瞬间一股铁锈味,他冷冷地看着管家,“你以为你能拦得了我?”

    “您现在需要休息,我保证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段璟深用黑漆漆的眼睛盯了他好一会,然后沉默地看向了窗户外。

    段宏明在看着监控,那边传来轻微的收拾的声音,很快安静了下来。手术没成功,提前发病,人还丢了,真的是不能太糟糕了。他冷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闹剧。

    助理进来,揣摩着他的意思,"少爷应该不会坐以待毙的,要不要……"

    段宏明却问起了别的事情,“她人呢?”

    助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在别墅里面,让人看住了。”

    段宏明头疼,“他和她走得太近了,我早该想到的。”

    “少爷对于那些事情好奇是正常的。”

    段宏明冷笑,“是正常,但是这是一个火坑。我不该把她带回来的。我的儿子被这件事情给迷惑了。”

    助理沉默不敢接话,段宏明谈论一口气,“新世纪,一个个还想搞古代皇帝选秀的那一种,没那个命却做那些事,是要遭报应的。”段宏明拿起桌面是的烟盒,想拿一支烟,但是又停了下来。

    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个黑棋放在白子区,“那就好好玩玩吧。”

    助理的额头冒出冷汗,段宏明漫不经心地在棋盘上布局,“既然招惹了一个,那么多一个也没什么。疯狗们的游戏,总需要一个主持人来计分。”段宏明望着窗外的山林,黑色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我的儿子既幸运又倒霉,提前进入了高发期,却早早就遇到了他的药。”

    助理犹豫,“是不是真的还不确定……”

    段宏明捏了捏眉心,“他自己选的人,随他吧。”助理不敢接话了。

    “把安然从别墅里放出来,毕竟要和这么个组织打擂台,她可是关键角色。毕竟……”段宏明轻说了几个字,身后的助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

    于怀才把脚踩在靳昔断了的腿上,一时间靳昔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

    就在刚才,于怀才在暗处不知道看了靳昔和罗静安二人之后,靳昔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

    于怀才拿着刀过来,把玩着,脸上是玩味的笑,“需要我给你们之间的友谊鼓个掌吗?”

    二人如临大敌,于会怀才笑,“静安,你真是不听话,随随便便就被一些莫须有的话策反了。你要是现在过来,我就原谅你,现在,快过来到我身边。”

    罗静安脸上惶恐不安,脚步动了一下,她的内心面对于怀才已经刻下了害怕的烙印。她的脚步挣扎犹豫,靳昔直直地盯着于怀才,用手拦住她,“别去。”

    罗静安低着头,眼睛看着脚下,她努力调整着自己内心的惧意和快要站不直的双腿。再抬头,她坚毅地退了一步,站到靳昔的身边,“老师,我不打算跟你走了,我要回去。”

    于怀才似笑非笑,“静安,老师没教过你吗,不要随意动摇自己内心的选择。”

    罗静安道,“是的,可您也说过,凡是欺骗过自己的人都不可原谅。所以,你去监狱吧!”

    靳昔诧异地看了罗静安一眼,能直视自己内心的伤疤与恐惧,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靳昔和罗静安两个人虽然不比于怀才成年男性的身材,但是勉强也有一点底气能脱住他。

    “靳昔,你还是真是厉害,就这么把我的小孩策反了。”于怀才把玩着刀,丝毫不惧地走过来。

    靳昔冷笑,“弃暗投明罢了。”

    罗静安一开始先是心虚惊慌,慢慢的又平静下来,眼睛坚毅地看着于怀才,“老师,你不会带我走的吧,为了活着。我也要和你拼一拼。”

    于怀才见她们的阵势哈哈大笑,“二对一,你觉得你们有胜算?”

    靳昔,"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就快速蹲下,横扫过去,于怀才错身躲开。于怀才拿着刀,毫不留情地划了过来,靳昔弯腰躲开。

    “我看你能坚持的了多久……”说着就直接狠厉地把刀从靳昔的眼睛划来,靳昔立即后退,刀从她的眼睛几厘米的面前划过。靳昔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划掉了几根。靳昔谨慎地退后几步,她认真地地盯着眼前的于怀才。

    是她自信了,于怀才不好对付。

    就在这个时候,靳昔的瞳孔忽然缩了缩,在于怀才的身后,罗静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到了那里。她发着抖,眼睛却很是坚毅,举起刀就向于怀才冲过去。

    当然,于怀才很快就发现了。他眼神往后一扫,很快就发现了。侧身躲过的同时,狠狠地踹了一脚因为惯性往前的罗静安。

    罗静安顿时哀嚎一声,靳昔快速上前,抱住了要倒地的罗静安。这一觉踢得没有收敛力道,罗静安彻底晕了了过去。靳昔暗道不好,这下更麻烦了。

    但是罗静安并没有白费功夫,靳昔看到于怀才的手臂正在往下滴血。

    于怀才被彻底惹怒了,他用手抹了一下手臂上的血迹,放进嘴里添了一口,嗤笑,“很好,非常好。”

    靳昔不安地想退后一步,怀里的罗静安却阻挡了她退后的步伐。她无路可退,只能看着被彻底激怒的于怀才再次向她走过来,于怀才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冷漠和不耐烦。

    “靳昔,你不听话,要接受惩罚。”声音如同索命的厉鬼,靳昔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却依旧没有后退,她咬着牙,“来吧。”

    月亮高悬天空之上,这个夜晚似乎格外漫长。一辆黑色的车在公路上里面行驶着。

    脸色苍白的段璟深开着车,屏幕上的卫星道航正在播报,“距离目标还有47公里,预计时间2个小时。目标未发生偏移……” 头疼,很疼,苍蝇很多,在耳边一直叫。她讨厌自己的命运被安排好,在母亲去世之后,他们陷入了恐慌。

    命运,没人能逃脱的了命运的安排。他们开始寻找他的药,各种方法,不惜一切代价。

    找不到,没人找到,焦急、恐惧、害怕,他却很开心。没人能牵绊的住他,他不想还被人牵制。就在这个时候,他自己却找到了那个人。

    没人知道他找到了那个人,他第一时间是想毁掉她。如此普通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决定了他的命运,他想不通,他觉得她和那些苍蝇没什么两样。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那张平静的脸下,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不想她死掉。

    段璟深闭了闭双眼,再次睁眼,脸色更苍白了。路太过崎岖,几乎是车子直接碾出路来前进。

    没有帮手,他不需要,他们只会碍事。

    “璟深呢?”段宏明看着空荡荡的床,压抑着怒火。

    医生胆战心惊,“他可能是跑了……”话音刚落,段宏明就冷冷地说道,“我需要你告诉我这个事实吗!”

    医生不敢说什么了,段宏明握紧拳头,没人比他知道在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了。所以他才让他们不把靳昔失踪的事情告诉他,就是怕刺激到段璟深。现在好了,他跑了。一个人跑的,跑去找对方。

    他压根不想去想他发病的儿子会干出什么事?!

    “啪!”的一声,段宏明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给掀了。

    “去给我找!快去!”

    废旧的楼里,靳昔的头破了,正往外流血,她毫不在意地用手抹了一下,呼吸急促,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

    眼前正是与她交了几手的于怀才,于怀才扭了扭脖子,“还挺厉害的嘛。能坚持那么久。”

    靳昔没有说话,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的血过多,她感觉有点呼吸困难。骨头要散架了,身体疼痛有疲惫。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一倒下,那她和已经晕倒的罗静安就彻底完了。但是……眼前的于怀才刚才即使被罗静安刺到了手臂,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而她却已经坚持不住了,她不是于怀才的对手,这是体型与力量上明显的差距。

    她刚才面前躲过于怀才的攻击,弄得狼狈不堪,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倒下。

    智取,她只能智取,但是目前的情况,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说说吧,你的目的到到底是什么?”

    于怀才轻笑,“怎么,这个时候还想套话。”

    靳昔嗤笑,随后直接往地上一坐,“我累了。”

    于怀才懵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想以此来蒙蔽我的视线吗?”他快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罗静安,又迅速地看着靳昔。

    “你抓我来,有其他的目的的吧?”

    于怀才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她。

    “你的目的一定不是向你之前和静安说的那样,不过把我大费周章地抓来这,我的作用一定很重要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于怀才来了兴趣,“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我我谈条件。”

    “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让你把我带过去,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我”靳昔站了起来,她拿起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于怀才的瞳孔缩小了,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

    “看来,我猜对了,我现在不能死。”靳昔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罗静安,深吸一口气,口腔里面又溢出血腥味,“放了她,我跟你走。”

    于怀才说,“我完全可以自己把你带走,你太小看我了。”

    靳昔眯着眼看他,于怀才说,“你确实还不能死,但是你现在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不喜欢威胁,那些人确实要求过我,但是你以为我会听他们的吗?”于怀才一步一步向靳昔走来。

    靳昔忽觉有些不妙,退了一步,手上的刀下意识地握紧。

    “我为他们挑选了那么多可能的猎物,现在我却要被抛出去,你觉得我能甘心吗?”

    靳昔心中的警铃大响,于怀才的眼神嗜血,一步一步似山压一般走来,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靳昔敏锐地感觉到他这话里面有话,“你想做什么?”

    于怀才忽然大笑起来,“告诉你也没什么,还不明白吗,我得有一个筹码,才能和他们谈条件。”

    靳昔忽然就明白了,于怀才向她伸出手,“和我合作吧,靳昔,你足够聪明。无论你回家,还是被抓,等到你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跟着我,我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一起去美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和他们谈条件,到时候我会和当地的人合作,他们不会干再动手,你就彻底自由了。”

    靳昔听得有点懵,“合作?”

    “东西,”于怀才的眼睛充满了疯狂,“把那个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它在哪里的。”

    “我失忆了,我什么……”

    “才不是!”于怀才打断她的话,“你迟早要恢复记忆的,我要抢在他们之前行动,我才不要像他们一样坐以待毙……”于怀才在喃喃自语,看起来有些神经质,靳昔慢慢地起身,伸出手想去拿他手上的刀。

    忽然,于怀才额头赫然出现青筋,猛地看向靳昔,“你以为那个警察能保护好你吗,狼鼠一窝,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你只要回去,你就会无时无刻地遇见危险。就算你不为你的安全着想,你也要为你的母亲想想吧。”

    靳昔闻言顿了一下,于怀才见她有反应继续说,“你以为我是坏人吗,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干过,真正恶心的人是他们,却要我当这个替罪羊。三个小时后,他们要是没有看见我带着你出现他们就会行动,你猜他们第一个会找到谁。”

    靳昔迟疑地退了一步,于怀才笑了笑,“你不跟我走的话,你的家人、朋友都会被他们盯上。你相信我,我们先骗过他们,然后在车子行驶过程中,我会想办法带你走,我们一起去美国。到时候,你就彻底自由了。我不会害你。”

    靳昔的思绪很乱,她不确定地看向于怀才,很多事情她还没搞清楚,但她可以确定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比她想得更加复杂、黑暗。

    “靳昔,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拼死一搏。你我都是赌徒,我不是坏人,跟我走。”

    靳昔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也许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背后层层叠叠的线已经织布成了一条大网,她是蛛网中间的食物,被各方势力争夺着。永远都不会有停下来的那一刻,除非……她做出选择。

    于怀才知道自己的说辞已经慢慢说服她了,语气放得缓慢,“来吧,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还要借助你的力量。我们相互合作。”他慢慢地伸出手。

    暗淡的灯光把二人的影子拉得格外长,风吹过来,把灯吹得晃了晃,黑色的影子如同一个狰狞的怪物,在地上扭曲着身体。

    靳昔的脑子一片空白,身后是无尽的黑暗,要怎么做,她被蛛网缠绕着,挣脱不开,身上的蛛网不只是束缚还慢性的杀人利器,一点一点地收紧,她无论怎么样都是一死。

    都是死路,只有于怀才那边有着温暖的灯光,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于怀才露出笑容,“乖孩子,过来。”

    靳昔踏出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慢慢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于怀才看到她的眼睛,慢慢地露出笑容,“你不想知道你掉下楼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过来我告诉你。”

    靳昔的脚步忽然顿住,冷声道,“不。”

    既然都割不开身上的束缚,那就让它存在吧,她需要做的不是挣扎,而是顺着蛛丝看到操控的人。

    一把刀就这么直接架在了于怀才的面前,于怀才的笑容凝固了,随后无奈地摇摇头,“你真是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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