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

    吃过午饭,工人继续在外墙搭脚手架,一个上午的时间仅仅搭了三分之一,纵横交错的毛竹紧紧附在外立面,小工在最底下把竹子一根根往上递,架上的工人身上系着安全绳接着往上搭建。

    楼里,市里来的工程师带着助手正在勘查房屋现状,先找出开裂的原因再决定怎么修复,秦殊和秦禄父子在院子外等,头上都戴着安全帽,小声聊着大概的花费。

    按原本的计划请施工队只需要两千块,连拆带收拾都处理好,如果秦贵回来,原样给他们建个楼,以目前的市价大概两万块就能造得漂漂亮亮,两家人一人一半也就是一万来块钱,如果秦贵不回来,这笔钱就省下来了。

    对于秦殊他们来说,这样的处理方式反而更省事,没有安全隐患,也不用耗太多精力。

    但是商量那天,秦禄沉默许久,他和秦贵是双胞胎,比起其他兄弟姐妹更亲近一些,从小一块捣蛋,大了一起卖力气讨生活,那年在糖厂扛大包,秦禄白天没睡好夜里忍不住打瞌睡,迷瞪中把架子撞翻了,要不是秦贵反应快拉了他一把,他可能就得留在那儿,事后秦贵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他也自责两个月,有这份情在,他们怎么也不会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挣到钱又一块儿分家建房,为了省钱他们自己也跟着施工队干活,一砖一瓦都有他们的汗水,意义总归是不一样。

    这些事秦殊小时候都听过,自然也能理解秦禄的纠结,所以几人商量一番最后才定下现在的这个方案,先勘查开裂原因再修复,然后把院墙加高加固防止人进去,至少十年内都不用担心。

    当然花费也变高了,光请勘查团队就花了五千块。

    原本秦禄想说自己付这个费用,他和秦林这几年跟着秦殊挣了不少钱,掏个几万不算什么,但是秦殊没让,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些。

    说着说着,几人又说到李家那些人。

    早两年,村里就起了流言说秦殊开公司的钱是举报他亲二叔得来的,造谣的人说的绘声绘色,从接头到卧底到做局再到举报描述得无比详细。

    虽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但是流言这东西有口难辨,所以他们没多解释,但也不想增加话题,因此故意放了假风声扒开李家三兄弟的面皮。

    村里的房子建筑构造简单,勘查也没费什么功夫,一个下午就弄完了,工程师接的私活,有人情关系在,他省去复杂流程当场就给出处理方案,先加固地基再进行结构加固,最后把裂缝修补好就算完成。

    秦殊几人不是专业的,但也知道大概原理,沟通还算顺畅,商定好方案后,工程师现场画了施工草图交给工头,又细细交代修复的重点,全都沟通清楚,秦林才开车把人送回去。

    这时,天色暗了下来,施工队收拾好工具便骑着摩托走了,都是周边村子的,夜里不用主家包住,工钱也能开得高一点。

    等人都走完了,温颂才搬着板凳从楼顶下来。

    明明两人都在家,一天下来却没见几面,屋前屋后都找不到人影,这会儿见她从楼上下来,秦殊才知道她一个下午都呆在楼顶,他心里觉得奇怪,又不想在人前问,等到两人收拾好回房,他才掐着温颂脸蛋逼问:“说,你在上面看谁?”

    温颂全身受制怎么躲都躲不开,“嘶”了一声皱眉道:“看你看你,除了你还能看谁!”

    很明显是敷衍,秦殊不信,松了松力道但没把人放开,仍旧压制着:“老实点!”

    本来是想和他说的,但他一副问到底的样子反倒激起温颂的逆反心理,温颂白了他一眼,转不了头就把眼睛闭上,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秦殊下意识就松了手,把头埋在温颂肩上蹭了蹭,温热呼吸洒在她耳后,像是大猫犯错后僵硬地撒娇。

    “老婆老婆老婆……”

    反反复复叫了许多遍,温颂被他念得受不了,扭着身子很轻易把人顶开,才说:“温家的小孩在施工队里。”

    秦殊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回想了一下却没法在那些人里筛出熟识的面孔,毕竟满打满算可能也就见过一两面,见温颂面带纠结,便问道:“在想什么?”

    温颂充耳不闻,自顾自说起怎么认出来的。

    “他们三个和刘翠长得好像,说话的动作和神态也一模一样,三个人面对面说话像照镜子似的,他们边说话边看周围,像是在找我,扫了一圈没找到,估计以为我不在家,说话的声音都大了点,两个大的一只在骂小的为什么明知道是我们家的活儿还接,那小的也很搞笑,梗着脖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她还没说完,秦殊却已经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抱着人换了个姿势,等她说完才问:“想拉他们一把?”

    温颂不答,只说:“刘翠人挺好的。”

    她只字不提那个家的另一个家长,稍一回想都会觉得恶心,因此十分纠结,索性秦殊懂她,直接下了决定:“明天我找人问问那边的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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