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让只是稍稍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继续工作起来，若有所思。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三人关上门离开房间。

    “温知让。”待封可容下楼后，秦世宁掏掏口袋叫住他，“这个......”

    “咳咳。”

    身后突然出现咳嗽声，秦世宁半伸的手猛然缩回。

    “你们俩，干嘛呢？”

    二楼走廊没有摄像机，越时和也不必在装二十四孝好男友，阴沉着脸走到秦世宁面前，“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他一把捞起秦世宁的手腕，死死抓住，“秦世宁，他不是什么好人。”

    越时和刻意放开力气，将脆弱的手腕攥红。

    秦世宁也不愿低头，梗着脖子推搡对方：“放手！”

    忽而二人间插进来另一只手，指关节咔咔作响，越时和吃痛，大叫一声卸了力。

    “温知让！”他怒气冲冲，不顾剧痛再次抓住秦世宁的手臂，“她是我的女朋友！”

    粉白的大手爬上青筋，秦世宁的手被整个包裹在内，身体也被他环绕。

    他身上的味道如山泉水一样冷冽，动作却轻柔的过分，像是掀起巨浪，轻飘飘给她套上一层水声盔甲。

    秦世宁看呆了。

    秦世宁拍拍脸。

    她疯了。

    她真的疯了。

    “那又如何？”胸腔震动，温知让玩味一笑，“她是你的女朋友，又如何？”

    越时和下意识去找摄像机。

    这些天来的一切都不是错觉，他就知道温知让的动机不单纯！

    “这是什么意思。”越时和的手在背后动作着，“你让叶芝怎么想？”

    叶芝？关她什么事。

    温知让替换宾语：“关你什么事。”

    手机完完全全将他的话录音，越时和自觉拿到投名状，毫不掩饰道：“我可以交换。”

    他字字珠玑，往秦世宁心口插刀。

    “我把秦世宁送给你，你把叶芝让出来。”

    眼眶酸涩，喉咙像是塞入团团棉絮般越积越多，直把陈年淤堵压下，空荡荡只剩烦闷。

    “越时和，你还不知道吧，我开了一家快递驿站。”

    秦世宁故作坚强，扮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是不是东西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越时和一定是件货。”

    她的声音调侃，只是和其他时候相比，多了几声颤音。

    “放手，越时和。”秦世宁忽然没了力气，也不想伪装，“你也不想自己有尿道病的事被粉丝知道吧？”

    越时和惊恐看向温知让，咬牙切齿道：“宁宁，还有外人呢。”

    秦世宁挣扎几下继续道：“你也不想嘴队友的事情被团粉知道吧？”

    秦世宁手握重磅黑料，只是之前看在情分上不拿出来而已。现在越时和的丑恶嘴脸彻底暴露，她也不会继续唯唯诺诺下去。

    在秦世宁占上风后，温知让就全神贯注听她说。女孩神情专注，虽一直表现得处于下风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顶着对面目眦欲裂的眼神，温知让微微弯下腰来，手臂虚虚搭在女孩肩膀上，语调上扬：“放手。”

    “她从来都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支配权?”

    狐假虎威被他学了七八分，谁知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所以你就踏实跟着姐，别想歪招！”秦世宁终于报仇雪恨，手举过头顶作“power”状，“越时和，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吧？”

    温知让天塌了。

    他本想好，现在二人分手，半夜三点他就可以心无旁骛地赴约，可没想到秦世宁居然是个恋爱脑。

    他叹口气。

    那他只能半夜偷偷苏醒，蹑手蹑脚绕过越时和的床，小心翼翼开门，去见秦世宁了。

    ——

    凌晨两点。

    秦世宁被隔壁的声音吵醒。

    喉咙冒火，似是白天喝水太少还剧烈运动导致，秦世宁迷迷糊糊爬起身来，靠在床头。

    隔壁又在干什么，难道越时和和温知让在打架？

    她看出越时和有想和叶芝炒cp的意思，而温知让严防死守寸步不让。

    关门声又响起，不一会走廊就出现一道徘徊的脚步声。

    秦世宁抓起外套出门，睡眼惺忪下楼喝水。

    “咳。”

    一楼空荡荡，时不时回荡着外面的风声。

    “秦世宁。”

    她一惊，手一松，一道白色身影擦过她裸露的手臂和右脸，敏捷接住玻璃杯。

    杯子放置于台上，手便顺势落在边际。温知让转过身来面对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二人身上味道相近，秦世宁下意识嗅了嗅。

    同款空气香水。

    “你怎么会在这儿？”

    夜色很浓，月光透不进来，温知让遮挡全部光亮。

    “来找你。”

    “秦世宁，我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