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阿孝，我有事跟你说。”
“你说。”
“是阿哥的事，他想退出社团。”
“给他安排的事他都做的不错，前几天我还和国华提起，想让他到我身边帮我的忙。”
“不要了，阿哥说他想开一间冰室，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你开口了，我会处理好。”
“阿孝。”
“嗯。”
“其实你大哥都做了医生，你会不会退出呢？”
“爸爸他需要我。”倪永孝亲了亲陈嘉瑜的脖子，原本贴在她小腹的手向上游去。
清晨，倪永孝虽仍沉浸在温柔乡，他的意识已清醒了，同陈嘉瑜缠绵一阵，他问：“听说嘉豪有了女朋友，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不是呀。”陈嘉瑜解释说，“他不想用这个身份被你喊大舅嘛。”
倪永孝笑了，捏着陈嘉瑜的下巴去吻她的嘴唇。没时间缠绵，倪永孝起身换衣服，但让陈嘉瑜多睡一会儿。
不困了，陈嘉瑜也起身，粘在倪永孝身后。
陈嘉瑜一边帮倪永孝系领带一边说：“你最近很忙。”
“嗯。”
“会有危险吗？”
“不会，只是有很多琐事。”从早上到现在，倪永孝听得出陈嘉瑜意在言外，“你介意吗？”
“介意的话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这是实话，陈嘉豪做古惑仔那么多年，陈嘉瑜不是没见过他拎着沾血的砍刀回家。卖盗版，代客泊车，收账……陈嘉豪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陈嘉瑜只为他担心。
倪永孝身边是不见血的腥风血雨，陈嘉瑜不介意他的身份，却也不知该如何为他担心了。
倪永孝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不在，我可能会出门逛街。”那晚看完电影后陈嘉瑜就辞了工作，“等阿哥的冰室开始营业，我想去帮忙。”
“好。”倪永孝同意了。
陈嘉瑜好奇，“那些大佬的女人，她们平时都在做什么？”
倪永孝想起国华和甘地的老婆，“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陈嘉瑜在心中埋怨每次出门倪永孝的手下都跟住她，又将她的行程汇报。
倪永孝有心逗弄陈嘉瑜，“你希望我知道？”
“你好讨厌。”陈嘉瑜拽着倪永孝的领带，笑里带嗔，嗔里带笑。
倪永孝捏了捏陈嘉瑜的脸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今天一个人。”陈嘉瑜说，“不许让你的手下跟着我。”
“亲我一下。”
陈嘉瑜飞快亲一下倪永孝的嘴唇。
“不够。”
陈嘉瑜松开倪永孝的领带，转而去搂他的脖子，“晚上，够不够？”
倪永孝搂住陈嘉瑜的腰，“晚上我早点回来。”
两个人起腻，没完没了，依依不舍，日日上演。终于一个人坐车离开，另一个也出门。不是回家，是去婚纱店。
“阿嫂。”陈嘉瑜对正试婚纱的阿秀喊一声，再赞她的漂亮，“这件婚纱很衬你的身材。”
“小瑜。”阿秀见是陈嘉瑜来，热热切切去用双手牵她的手，“你来就好了，这么多样子，我挑得眼花。”
“慢慢试了。”陈嘉瑜说，“阿哥呢？他没陪你来？”
阿秀脸上的幸福弱了几分，“……有事要做。”
“放心了。”陈嘉瑜安慰，“最多这几天。”
“谢谢你。”
“一家人，不要这样客气。”
“他呢？”阿秀问起，“他没陪你来？
问的是倪永孝。
“他不知道。”
阿秀托起陈嘉瑜的手，看她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已经求婚了。”
陈嘉瑜笑着摇头，“我不想给他压力。”
“试那件了。”陈嘉瑜看向一件婚纱，将话题从她身上移开，“你穿肯定好看。”
“我问过了。”阿秀低声说，“那是定制款，很贵。”
“就是要贵才好。”陈嘉瑜说，“难得漂亮这一次。”
阿秀试了，又撺掇陈嘉瑜去试她喜欢的。
“你们总会结婚的，试试没什么。”
“都不知道是办中式的婚礼还是办西式的婚礼，不试了。”
随意找的借口，倪永孝再没提起陈嘉瑜亲生父母的事，陈嘉瑜不免有些焦虑。她的身世，当真是迷雾一团？或他觉得已经求婚了，婚事可以拖延？还是他太忙，没时间去查？陈嘉瑜陪阿秀试了整天的婚纱，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也被她转了整天。
“不一起吃饭了，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分别时陈嘉瑜说，“下次见。”
买点东西，去商场买了一条领带，送给倪永孝，以防他问起今天做了什么。诚实回答他都可以，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陈嘉瑜就是不想倪永孝知道她去了婚纱店。
晚上，倪永孝回来，陈嘉瑜送他新领带。
“好看吗？”陈嘉瑜问，“我挑了很久呢。”
进店，选购，刷卡，离开，十分钟，倪永孝也接受了陈嘉瑜“很久”的说辞。
“没买别的东西？”倪永孝问，“给自己？”
“我什么都不缺。”
“我不记得我们买了婚纱。”
陈嘉瑜愣了几秒，等她反应过来，她先是想质问倪永孝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接着想起早晨，早晨，他没答应不派人跟着她。
“去婚纱店，怎么瞒着我呢？”
“又不是我试婚纱。”
两个人，不再是早晨恩爱的样子，都有些生气。谁更理亏一点？不清楚，但要有一个人先服软道歉。
“婚礼。”倪永孝说，“想办中式西式都随你。”
他连这些话都……
“你父母的事，我还在查。”倪永孝继续说，“但你想结婚，我们现在就可以结，你不用顾虑任何人。”
他连这些事都知道。陈嘉瑜心里五味杂陈，她隐约觉得别扭，又十分爱他。
陈嘉瑜诈娇，“我还在生气。”
“想我怎么哄你？”
“我今天看见一条很漂亮的婚纱。”
“嗯。”
“你肯娶我就好了。”陈嘉瑜学了倪永孝的话，“我不着急。”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我想办西式婚礼。”
“好。”
“下次不准再让人跟着我。”
“我不会让你知道。”
陈嘉瑜在倪永孝腰间拧了一把。
“但有件事，我要你知道。”倪永孝抱住陈嘉瑜，她的身体贴住他的身体，“一些地方不可以乱捏的。”
那次就知道了。
哪次？
看电影那次。
所以是故意的。
陈嘉瑜给了倪永孝一个吻。
在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