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瞒着我偷偷报了联考，你这么害怕我会死缠着你不放，嗯？”直树把房间的门反锁，把湘琴压到门板上质问。

    湘琴只能仰着头看他，想要推开他。

    “不是这样的，直树。我是害怕你会什么都不考虑地跟我报同一所大学，我希望你能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湘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份感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直树的判断，原主和她自己的感情在她脑海里交织，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直树赌气道。

    “好了。我们都还太小，先分开一段时间，等你真的考虑好了自己的未来，我也看清楚自己的心，我们再考虑要不要在一起好吗？”湘琴安抚道。

    直树一点也不想听，他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在湘琴的嘴唇上啃咬，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怨念。啃着啃着又逐渐温柔起来，反复地吮吸，轻嘬。

    “咚咚咚。”阿利嫂突然在外面敲门。“湘琴，开下门，伯母给切了水果。”

    湘琴慌乱地推开了直树，整理了下仪容，打开门，“谢谢伯母。”

    阿利嫂一看直树也在湘琴房间，湘琴的嘴唇又红红的，像是被滋润过的样子，心里明白的不得了。她笑得挤眉弄眼，“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下裕树。”说完就把湘琴往直树身上一推，帮他们关上了门。

    “伯母，我.....”湘琴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

    “台大有和大陆交换的名额。”

    “啊？”

    湘琴没反应过来。

    “最多一年。”直树把手放在门把上。

    “我会去找你。”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出去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克制不住。

    五月。

    湘琴去参加了联考，然后顺利面试成功，只要再考过毕业考就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F班同学知道湘琴不声不响地申请了大陆最顶级的大学之后，惊讶到不行。他们一直以为湘琴和直树会一起念台大。突然觉得江直树有点可怜怎么办？

    阿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莫名心里舒服了很多，暗搓搓地想道：虽然湘琴拒绝了我，但是也没有接受江直树啊，谁又比谁高贵？

    F班全员通过了毕业考，除了湘琴之外，还有几个同学申请了其他大学，剩下的包括留农纯美阿金他们全部直升了本校。

    谢师宴F班和A班撞在了一起。

    不过A班学生再也不敢明着嘲笑F班了，毕竟F班有湘琴。

    杨老师终于可以挺直腰杆，拿着话筒抒发着欣慰和骄傲之情。F班怎么了，这群孩子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大家在阿金的带领下，集体向杨老师鞠躬，“谢谢老师！”

    “大家更应该感谢的是帮助大家补习的袁湘琴同学和江直树同学。”

    F班同学又集体鞠躬，“谢谢袁湘琴同学！”

    随即又集体转身对着对面包间喊道：“谢谢江直树同学！”

    严肃过后就是开开心心的庆祝环节了，大家开了啤酒，有几个男生喝大了在那里鬼哭狼嚎。阿金趁着酒意点了首情歌，说要向湘琴表白，最后唱着唱着哭的稀里哗啦，被阿红他们扶了下去。

    A班那边就没有这么热闹了，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坐着，眼巴巴地望着这边。

    文老师皱着眉，觉得F班这边闹得不像话，过来想让杨老师管管。杨老师也喝得脸色发红，一摆手直接说道：“已经最后一次了，让孩子们开心地玩儿。”

    湘琴望向对面，眼神和直树的在空中交汇，她弯了弯唇示意，直树却故意错开低头和同学说话。自上次直树生气后两人的关系一直僵僵的，是直树单方面地冷落湘琴，除非必要他很少再开口跟湘琴说话。阿利嫂还疑惑，前段时间眼见着两人感情一直升温，突然关系又降到冰点。

    毕业典礼当天，湘琴穿上阿利嫂头天熨好的校服，披散着头发，稍微化了点淡妆，比平时更加漂亮了。

    直树沉着脸看了一眼湘琴，就扭头快步走出了家门。阿利嫂在身后喊着：“哥哥等下湘琴嘛！”他也不理会。

    湘琴默了默，不急不缓地出了门。

    典礼上，校长念了一长串感人肺腑的致辞，最后祝大家毕业快乐。湘琴作为F班的代表上去领回了大家的毕业证书，算是高中时代正式宣布结束。

    斗南中学有一个传统，就是毕业典礼那天，要将自己校服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送给喜欢的人。

    学校里很多女生都喜欢直树，为了直树的第二颗纽扣，众女生排起了长队索要。湘琴没想到还有好些男生来到她面前要纽扣，但都被阿利嫂赶走了。

    等直树突破重围过来的时候，湘琴和爸爸还有江家其他人已经拍了好多照片。阿利嫂招呼直树，“哥哥过来也跟湘琴合照一张嘛！”

    直树虽然冷着脸，但还是过来站在了湘琴旁边。两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僵立着看向镜头。

    “哥哥还有湘琴你们两个笑一笑啊，来，看镜头。”

    直树长臂一伸直接揽住了湘琴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湘琴则是仰着头表情诧异。

    阿利嫂看着相机中的照片笑得暧昧，两人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小鸟依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她把其他人都支走了，偌大一片空地就剩下了湘琴和直树两人。

    “给。”直树突然塞给了湘琴一个小盒子。

    湘琴不明所以，刚想打开看看的时候被直树制止了。“回家后你再打开看。”不知是不是错觉，湘琴总觉得直树的语气里有一丝别扭，但是她也没多想，估计是是毕业礼物吧。她还没给他准备，湘琴想到这里突然有点心虚。

    回家的路上湘琴一直思考要送给直树什么毕业礼物，她现在还是学生，零花钱又不多，也买不起多名贵的东西。得想办法赚钱，湘琴心想。

    她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拿到手了，暑假还很长，找个什么工作好呢？

    回到自己房间，湘琴从书包里拿出直树送的小盒子，她猜测着里面可能是项链之类的东西。打开一看，一枚扣子静静地躺在里面，圆润散发着光泽，很熟悉，正是她们学校校服衬衫上的纽扣。

    第二颗纽扣？

    湘琴把扣子取出来放在手心，紧握，贴在胸口，突然甜蜜地笑了。

    再过几天便是台大的入学考试，直树一反常态地在房间认真复习起来。考试当天，阿利嫂早早准备好了早餐，一遍遍地嘱咐直树检查考试用具，生怕他忘带什么重要物品。

    “哥哥加油！”

    直树在全家人的鼓励下走出了家门。

    过了一会儿，湘琴突然追了出去，“直树。”

    直树的步子比较大，湘琴跑了好久才追上，累得气喘吁吁，左手捂着肚子。

    “怎么了？”直树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湘琴的样子担心地皱着眉头。“肚子很痛吗？”

    “没事，刚才跑了会儿，有点岔气了。”湘琴直起腰，把手中拿着的粉红色小布袋递给他，“这是之前百名榜那次，考试前伯母给我的护身符。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这里面，是我跟你的合照。”说到这里，湘琴脸色微微发红。

    直树眼底升起一抹疑惑，随即又是巨大的惊喜，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湘琴，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中确认什么。“湘琴，你......”

    “好好考试，加油！”湘琴把护身符塞到直树怀里，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