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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哒……哒……”

    那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死寂的教堂里。

    还未靠近,有人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腥味。没有人出声,没有人逃窜,坐在长椅上的人惊魂不定地看向来者。

    教堂里突然响起一个孩子的哭声,抱着孩子的女人死死地捂住了孩子的嘴,死亡的恐惧占领了她的心头。

    逃,快逃!

    她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捂住孩子的嘴,甚至连包裹都来不及拿,她抱着孩子往教堂的小门冲去。

    寂静的教堂里除了呼吸声就只剩下女人的跑动声。

    她顺利到达了小门,但门被关上了,她没有钥匙!

    她焦急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还站在门口,人们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

    她的心底升起一抹疑惑。下一秒——她看见了头上的丝线,那丝线从来人的后背延伸,一直延伸到她头顶。

    “怪物!”她恐惧地喊出了声。

    没有人回应,整个教堂里好像只有她一人。她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无力,跌倒在地。

    孩子“哇哇”的哭声不停响起。

    丝线直直地落下。

    女人尖叫了起来。

    她的孩子被丝线贯穿了,成了这场杀戮的第一个受害者!

    哭声消失了。

    孩子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小孔,但没有血液从中流出。

    女人终于知道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声响了。

    丝线直直地落下,孩子的母亲成了第二个受害者。

    教堂里的人们成了待宰的羔羊,所有人无动于衷。他们心中的恐惧到达了高峰。有的人不忍地捂住眼睛,压住耳朵,有的人眼底流出了泪水。

    越多越多的丝线朝教堂内的孩子和女人而去,而被丝线穿透的人的身体莫名变轻了一些。

    牧师看到了不见踪迹的门,看到了站在教堂内的怪物。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牧师大喊道,只是眨眼间的工夫,牧师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石壁,他看到风雪穿过石砖和木头,渗透了整座教堂。

    教堂里冷极了。

    牧师冲向了那个怪物。

    他笔直地撞了过去。

    在他冲锋的此刻,教堂内的妇孺都成了冰冷的尸体,死者的双目无神,仅剩的活人除了牧师以外还有男人。

    那怪物没有攻击他,他撞到了怪物,但那个恶魔的身体像铁一样坚硬,反倒撞得他身体生疼。

    怪物笔直地站立着,牧师因为撞击跌倒在地,他迅速爬起身,想要攻击怪物。哪知怪物这次伸出脚飞快地踹向他的胸膛。

    他在倒飞的过程中吐了一口血。他撞破了木质的讲台,整个人被卡在了讲台内,动弹不得。

    他又吐了一口血,身体里的肋骨不知断了几根。

    他想要起身,他想要阻止那个怪物。

    他看到丝线穿透了一个男人的心脏,那个男人双膝跪地,直直地倒下了。

    他焦急地使唤自己的身体,但他却连摆脱讲台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丝线的穿透中流逝。

    好似有一只蜘蛛在一笔一划地编织着蛛网。

    天地间飘荡的风雪涌进了先前还灯火通明的教堂。如今,教堂里没有灯光,只剩下无尽的寒冷。

    鲜血从倒地不起的男人的胸口淌出。

    黑暗自灯被破坏后就笼罩了整座教堂,这场风雪就是埋藏他们的棉被。

    那个怪物的嘴角上扬,他满意地注视教堂内的一切。

    倒地的牧师,沉默的观众,缓缓流淌的鲜血,在神像无声地注视下……整座教堂似乎变得残破不堪。

    钟表的秒针不停走动。

    长久的寂静里,穷人们的血干涸在寒冬中,他们的手脚在慢慢变得冰冷,他们的头朝着神像所在的地方。

    他回头望了一眼,转身,脚步声再一次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哒……哒……”

    脚步声远去了。

    牧师还活着。

    那怪物似乎是认为他活不长了所以放了他一马,但不管怎样,他还活着。

    牧师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望着无声的神像,明明他还活着,人却与倒在地上的尸体一样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牧师摆脱了讲台的禁锢,他踉踉跄跄地往教堂外走去,背影是那么凄惨。

    第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戴起了兜帽。在他有限的视野里,远处的天空冒着浓浓的黑烟,周围的建筑都被雪笼盖。

    他向冒着黑烟的地方走去,全然不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

    时间倒转回几个小时之前。

    爱诺在黑暗里翻了身,她的手摸了摸,却只摸到被子。她睁开了眼,卧室里没点灯,一片漆黑——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

    她想,他趁着自己睡着,悄悄地跑了。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零一的面容。她坐起身,她看见壁炉里的柴火快要熄灭了,她走下床把一根柴火扔了进去,哪想溅起的碳灰差点就要沾到她手上。

    她皱了皱眉,平常都是他加柴火的。放一根木头它就会慢慢烧,算了,先去外面看看吧。

    她走到了餐桌旁,把挂在墙上的灯点亮了。

    温馨的橙光驱逐了黑暗。

    桌上有一个蛋糕,还有一个盖着盖子的盘子。

    她打开盖子,刚开盖,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她朝里看去,里面是一盘已经凉了的牛排骨。她走向厨房,从橱柜里拿来了盘子还有刀叉。

    她把蛋糕切成四块,零一这次留下的蛋糕是蓝莓蛋糕,吃在嘴里甜甜的,很可口。但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全吃完。

    她留了两份。

    她的目光聚焦在了表皮焦黑的牛排骨上,那层焦黑的表皮是因为放了很多调料,中间的肉层次感分明,她甚至看到了肉里蕴藏的油水在灯光的照耀下反着微光。

    肉已经凉了,她拿起牛排骨,撕咬入口,一股浓烈的烟熏味在舌尖绽放,被精心烤制的肉像化开了一样。

    他做饭很好吃。这两年她的嘴被他养刁了,每一餐都是零一做给她吃的,但此刻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挪了挪呈烤肉的盘子,把盘子移到自己身前。忽然,她看见了一张原先被盘子遮挡了视线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饿了把肉热一下再吃,今晚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不用等我睡觉。”

    哦。她在心里应了一声,盘子里还有一根排骨没吃完,但她没有继续吃下去的食欲了。

    她来到厨房,用水把自己的手洗净,再把纸条拿回了卧室,把纸条塞进了一个木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他常坐的摇椅上,想象着平常他坐在摇椅上的样子,似乎旁边另一张空的摇椅上坐着他。

    他总是在午后背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在摇椅上坐着。他的摇椅像平静的海面微微晃动,他穿着袒胸的睡袍(因为他衣带老是系不好),一头乌发披散下来,闭着眼,哼着她教他的小调。

    有时她会坐在他腿上,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摇椅上。摇椅旁的壁炉散发着暖意,摇椅摇啊摇的,他的怀抱像海洋一样温暖。有时他抱着她,他偏过头轻轻吻她一下,一个吻结束后,她会回吻过去。

    她悄然一惊,原来在这间屋子里她有那么多关于他们的回忆——她就好像透过回忆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和他的经历。

    她看向窗外的雪,雪仍旧不停地飘落。这无休止的雪让她无法再沉浸到回忆里,她想着他,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想着他去做什么了。

    但一切都是徒劳。

    等待他是焦急的,脑子里总会冒出各种关于他的情景。

    她隐隐有些担忧的情绪,索性她不去想他。

    她发起了呆,不知等了多久,她在摇椅上睡着了。

    昏沉的后半夜,木屋的门被人推开,零一合拢了油纸伞,他仔细闻了闻衣服,确认这次任务没有沾染上什么味道。

    他关上门,餐桌旁的灯亮着,桌上还剩着爱诺没吃完的烤肉和蛋糕。他把灯关了之后在半掩的卧室门前站立了一会儿。透过门缝,他发现爱诺并不在床上躺着,但他听到卧室里还有一个均匀的呼吸声。

    他慢慢推开门,唯恐惊扰了女孩的睡梦。

    他走进卧室。

    “你回来啦。”爱诺不知怎的醒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壁炉里的柴火早已燃尽了。

    她有点冷,似乎是他在外面沾染上的风雪告诉她他回来的讯息。

    “嗯。”零一低沉地应了一声,“我回来了。”

    他走上前把她从摇椅上抱了起来——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没有睡在床上?”

    “在摇椅上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把她抱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以后都直接睡觉。”

    她看着他站在床边,没有回话。

    “我去洗漱一下。”

    “好。”她乖巧地应了一声。

    零一洗漱完后回了卧室,他脱下衣服,躺进了被窝。

    女孩的身体贴了过来,她的身体散发着暖意。

    她的腿缠上了他的身体,她握了握他的手,在感受到冰冷的温度后她说:“抱我。”

    他没有第一时间伸手,他的手脚都是冰冷的。

    她主动抱住了他:“好好睡觉。”

    零一没有说话,爱诺闭着眼,但她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脚都因为爱诺而暖和了起来。

    爱诺靠在他怀里,他的目光像黎明的光一样柔和。

    他又何尝不想和她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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