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在1821号房前停下，沈歌拿房卡对了一下数字。
Ok，正确无误，沈歌刷卡进去。
她订下的房间还算豪华，包括了客厅和套间。
锁好大门后沈歌懒得去收拾衣物，她直接倒在了小客厅的躺椅上。
她看到旧辞在十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到房间了记得告诉我。”
沈歌眨了眨眼睛，她在想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选择给旧辞打电话。
她那么多堂哥堂弟呢，随便打一个不管是谁都能配合她。
沈歌绝不承认自己“一把年纪”了在游戏搞网恋，说实话，她的恋爱经历很是苍白。
旧辞的攻击性太强了。
她想，自己老是在反复横跳。
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她还是给旧辞打过去了电话。
“到房间了？”他那边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不断传来。
“嗯...”沈歌懒洋洋地拨了拨头发。
旧辞问她：“刚刚遇到谁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仍旧在键盘上翻飞着。
“一个肚子大大的典型中年男人”，她的声音戴着一丝小抱怨。
但落在旧辞耳中就像是她在撒娇一样，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慢慢清了清嗓，他开口：“哦，那这算不算利用完就无情地抛弃掉我？”
“原来你是这种冷漠无情的坏女人。”
沈歌：“……”
“……懒得理你”，沈歌好奇地问：“你在干嘛呢，键盘声噼里啪啦的。”
“...唔”旧辞说：“之前和生灭他们在玩的游戏交接时出了点问题，我们帮和敌对打起来了。”
“嗯？”
“就是那个传说中土豪老板遍地走的一刀999游戏吗！”沈歌来了兴趣，之前虽然有听他们在群里说起过要卖那边的帮会账号什么的，但她那会还在家里被兄弟们整天带着玩着玩那的压根就没工夫看完。
她坐了起来，晃晃脑袋让旧辞细说。
“就是对方出尔反尔，临时跳水。生灭看不下去，就喊了之前的指挥跟他们打起来了。”
“哇哦”，沈歌想不到平常看起来傻不拉几的生灭还有这种意气用事的时候。
“然后你也去当帮手了？”沈歌问道。
“差不多，我们几个安排好了时间轮流指挥。”
“轮流指挥”，沈歌轻声重复：“你还是个指挥呢？”
“很早之前算是”，他笑：“我是替补，几年前就没怎么玩这个游戏了。”
“嗯嗯，瞧给你厉害的”，她懒声道：“我没玩过这个游戏诶，需要帮忙吗。”
“不用，应该快打完了。”他鼠标点开地图看了眼代表敌方的红点位置，轻轻活动了下手腕。
沈歌问：“这是打了多久哇，感觉昨天睡之前还好好的。”
“还好，一天左右吧”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对面虽然大号多，但是手法不太行。”
“我们差不多把他们心态打崩了”，他平静地说。
“……好像毒瘤哦”，她小声嘀咕。
“对了”，旧辞打断她：“怎么突然去酒店住了。”
“不是在桥洞下捡垃圾吗”他边说边笑。
沈歌“啧”了一声，不问还好，一想到这事她就来气：“桥洞里面有脏东西。”
“哦？”
“我的桥洞室友有个男朋友，之前回家时跟我说好男朋友暂时在她那边住几天，结果我都回来一天多了，刚才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正好看到她那个男朋友从洞门口冒出来！”
“气死我了！”
旧辞停下在键盘上翩跹起舞的手指，他本来因跟着沈歌聊天间带着微小笑意的眼神变冷，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担心：“所以你来酒店住了？”
“是嘟是嘟”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沈歌还是点头点头。
“需要我帮忙吗”，他没有再追问，反而直接问她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好像沈歌只要说需要，他就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沈歌自然是婉拒：“……不用，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我给了她几天时间搬出我的桥洞，就是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去找个室友合租。”
“因为再过几个月我可能也要搬走……感觉要找的话只能找短期的了。”
“自己租的话，钱够么。”他语气轻缓地问道。
沈歌拍拍手：“够是肯定够的，就是……”
她欲言又止地说道：“能省就省嘛……又不是什么必要的开销，找不到人我就自己租整个算了。”
她感觉自己的开销其实不算太多，每个月家里亲戚们偷偷给她往卡上打的压岁钱都可以买几辆劳或者帕拉梅拉了=。=
而且她自己名下还有几套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在出租，她只是觉得有些花销在她看来完全可以避免而已，实在避免不了那就该花花该买买，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来使自己不开心。
既然她自己已经有了打算，旧辞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只是说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一定要喊他，他会来到她身边。
沈歌心想这男人又在说甜言蜜语了，她才不信这人会随叫随到。
她“嗯嗯”敷衍了两句，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旧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还记得你之前交给我的小投资吗？”
沈歌从喉咙里发出疑问的声音，她在大脑中搜寻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在几个月之前她给旧辞转的十万块钱。
她呆呆地“啊”了一声：“外观钱？”
旧辞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嗯，对。”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会给我亏完了吧。”沈歌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善起来。
旧辞哑然失笑，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小心讨好：“是亏了一点，怎么办。”
沈歌：她就知道网友不靠谱。
她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想怎么办？”
男人回答：“我给你打个欠条可以吗。”
沈歌沉默不语。
“好啦”，他原本也是想逗逗这小姑娘而已：“跟你开玩笑呢，明细等下发给你。”
他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本来想说肉偿的…我对自己的身材管理还是有些自信的。”
她怒及反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这个男菩萨？”
旧辞：“。”
旧辞：“没有没有，其实这样说很不尊重你。”
“但是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沈歌捂脸叹气：“你为什么非要见我呢，先不说见不见光死的问题，我们才认识多久，你让我怎么放心跟你见面啊。”
旧辞认真回答：“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沈歌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你认识我？”
“在哪里？”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之前男人说认识她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现在这样一说沈歌的心头倒是有些忐忑。
她不记得自己之前对这人有印象。
她谨慎开口：“而且，你怎么能确认你之前认识的我就是我呢。”
这话说出来虽然有点绕，但是不难理解。
旧辞也不当谜语人，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在六年前。”
“？？？”沈歌的大脑飞速运转，六年前她才十六岁。
等等，他说的是知道。
沈歌反问：“知道我？”
“嗯，对。”旧辞轻声重复：“是知道。”
他让沈歌先别开口等一下，沈歌虽然纳闷儿但还是乖乖地点下了静音键。
她听到旧辞那边传来一声：“我有点事，先不打了。”
“晚点再上线。”
话音刚落，就听到生灭的声音响起：“啥事儿啊这么急，刚说完就下线跑路了。”
沈歌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原来他还在yy里挂着。
旧辞的声音冷酷响起：“没什么，晚点去找你们吃饭。”
“走了。”
说完也不管生灭继续叨叨他什么，干脆利落地退了yy和沈歌说“好了。”
沈歌默默开口：“你还在yy啊。”
“是，刚刚没开麦而已。”
仿佛知道沈歌害怕暴露出自己来，他还特意说了一句：“放心。”
沈歌：……。
她弱弱开口：“其实我感觉，没必要直接退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直接说就可以惹。”
“不，”旧辞否认。
“对我来说，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有什么重要的嘛…”沈歌在心里默默吐槽。
“那我要开始问咯？”她提问道。
“好。”
想了想，她开口：“你说六年前就知道我的意思是...”
“我们其实没有在现实里见过对吗。”
旧辞眉眼微抬，他答：“是。”
他漆黑的双瞳里渐渐浮现一丝笑意：“其实说起来，我算是你的小粉丝。”
她好像知道这人是在哪“认识”的她了。
沈歌痛苦地闭上眼睛开口：“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缓缓。”
旧辞额前的刘海被风微微吹起，他说：“好。”
沈歌其实不太愿意去回想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想想真的太过于羞耻了。
因为六年前的她还是个高中生，正是中二少女的年纪。
她从小学就开始看小说漫画开始搞点二次元，又因为在家里是“小公主”一样的存在，家里大人们也只会觉得她不管干什么都很可爱。
所以她曾经也干过那种拿小毯子披在身上假装自己是皇帝再让堂弟们下跪，自己高喊“众卿平身”的蠢事……
但是这些都还好，毕竟是只有家里人才知道的黑历史。
但是高中那会儿就不一样了，按着现在的话来说就是——
在互联网上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