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傅隽砚到达造型工作室,一进化妆间就听化妆师正在夸许之漾。

    “许小姐,这件礼服真衬您的气质。您皮肤本身就白,这颜色又显气色,衬得您整个人更加明艳了,美得像港星似得。”

    傅隽砚没什么情绪变化,继续往前,走到休息区沙发坐下。

    他随手从立架上拿了本时尚杂志打开,听到试衣间厚重的丝绒幕帘后响起许之漾的笑声。

    “小姐姐可真会夸人。这裙子我倒是喜欢,就是拖尾不太方便,还是给我拿件到脚裸的款吧。”

    试衣间里对话还在继续。

    周放拿着熨烫好的西装进来:“傅总,要换个化妆间吗?”

    “……不用。”

    将手里根本没翻过页的杂志合上放回原处,傅隽砚起身,自觉坐到化妆镜前。

    他的造型简单,并不需要上妆。

    造型师只在他头发上喷了些定型喷雾,抓出造型梳理整齐,随后放下工具,示意傅隽砚已经完工。

    “好了傅总。”

    话音落下的同时,试衣间幕帘哗啦一声被拉开。

    傅隽砚循声抬眸,在化妆镜里瞧见穿了一身酒红色礼服的许之漾。

    齐胸礼服,带了细钻,左边腰间缀了两个黑色丝绒蝴蝶结,往下衔接是自大腿开始的高开叉。

    正如刚才化妆师说的,酒红色很衬许之漾,让她整个人都明艳非常。

    傅隽砚愣愣盯着面前的化妆镜,半晌没吱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帮忙许之漾试穿礼服的化妆师藏不住得满眼放光,显然是被两人颜值惊艳,忍不住感叹道:“傅总和许小姐真是郎才女貌,璧人一对。”

    一句话,犹如滴入湖面的水,瞬间扰乱了一池春水的平静。

    傅隽砚回神,发觉身后的许之漾正看着他的方向。

    那视线很好分辨,显然是透过他面前的化妆镜,同样盯着他看。

    傅隽砚内心慌乱,下意识绷紧了面部的肌肉,佯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偏偏许之漾像是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忽然对着镜子弯唇笑了笑。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土崩瓦解,傅隽砚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心再次变得慌乱起来。

    他不自然地转头,将视线从化妆镜上移开,随后起身拿过周放手里的西装,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试衣间。

    /

    傅乐鸢的生日宴依例放在榕城最大的酒店,月潮酒家。

    许之漾的身份,除了与傅家交好的几个家族外并没多少人知晓,而今天她是以傅隽砚女伴的身份出席。不论是身份,还是外形,两人一进宴会厅就引得在场众人的侧目。

    许之漾微笑挽着傅隽砚手弯往前走。

    “你打算怎么教训傅乐鸢?”身侧的傅隽砚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她。

    许之漾诶了声,微笑着目不斜视往前:“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下手?”

    “记得我说的,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傅隽砚并没有接她的话,“但你不要做得太过。”

    许之漾想不通,他这份对傅乐鸢执着的怜爱之情究竟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总不会是因为血溶于水,骨子里割舍不掉的血脉情吧。

    正腹诽,余光瞧见一个粉色身影朝他们跑来。

    许之漾抬眼望去,一身粉色礼服的傅乐鸢已经笑逐颜开站在傅隽砚身旁,亲昵地挽着他另一边的手。

    “哥哥,你终于来了。”傅乐鸢露出一脸纯真的笑,拉着傅隽砚的手,拽着他往生日蛋糕走,“我还等着你一起切蛋糕呢。”

    傅隽砚依旧冷着张脸,没吭声,双脚却跟着她往前走。

    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垂眸瞥了眼自己空荡的手,许之漾轻轻啧了声。

    在一旁看到动静的陆沛音过来和她搭话。

    “她就是这副样子,以自我为中心,觉得谁都要让着她。”陆沛音抱着胳膊,看向站在台上的傅家四人,“下次她再这么蛮不讲理,你就直接怼回去。不然她还以为谁都把她当小公主呢。”

    许之漾无奈一笑。

    可别说。

    能姓傅,成为傅国正的女儿,虽说只是个私生女,可好歹也是锦衣玉食宠着养大的,傅乐鸢还真有资本在别人面前当小公主。

    “沛音。”许之漾瞬间八卦心作祟。她直觉,她们两人之间必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矛盾?”

    陆沛音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倏地将视线收回,扬起她高傲的脑袋,露出一副离谱的表情:“我和她能有什么矛盾?我就是单纯看不惯她。”她说完,也不等许之漾给出反应,转身返回甜品台。

    许之漾挑眉,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揣着一脸的兴奋跟上陆沛音,和她一起找了张椅子坐下。

    “真不说说?”许之漾怂恿她,“说不定我能帮你。你看,中国有句古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是?”

    陆沛音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用懒得理你的表情瞥了眼身侧的许之漾,但就是什么也不肯说。

    许之漾点点头,见好就收。

    陆沛音不说,她有的是办法能知道。

    台上,主持人宣布寿星切蛋糕,客人们纷纷聚拢到台前。

    闲聊的两人一个也没动。

    陆沛音连视线都懒得往台上瞟。

    许之漾倒是豁然,带着几分期待和兴奋,抬眸远远望向台上的傅乐鸢。

    按原著,就是在这场生日宴会上,因为傅乐鸢的栽赃陷害,原主在一众家族面前丢尽了颜面。

    虽碍于傅家,并没人敢把这事放到台面上讲。

    可私底下,总归有人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把她当谈资。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传不出去的闲言碎语。

    榕城的富人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并不算大,不经意间也就传进了傅家和傅隽砚的耳朵里。

    傅隽砚本就不待见原主,被牵连进这件事里,自然也就越发厌恶原主。

    许之漾微笑。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来,目光却依旧黏在台上:“好了,这蛋糕也切得差不多了。作为嫂子,我也该去给今天的寿星送生日礼物了。”

    陆沛音一脸被惊到的表情,嫌弃地在背后大声:“你还给她准备礼物?你不是你疯了吧!”

    许之漾没搭话,抬脚离开。

    只是她并没有往台前走,而是转头去了洗手间。

    宴会厅的配套洗手间,不对外开放,所以面积并不大,只有3个隔间。

    许之漾走进去,依次确认隔间里并没有人后,按计划将手包放到洗手台上,才转身离开。

    大约过了2-3分钟左右。

    一身粉色礼裙的傅乐鸢果然鬼祟地进了洗手间。

    躲在走廊拐弯处的许之漾乐呵地挑眉,大步往前,将事先准备好的警示牌搁在洗手间门口。

    她轻手轻脚走到女洗手间门口,正巧看到傅乐鸢打开她的手包。

    “妹妹,没记错今天你才是寿星。”

    正做着亏心事的傅乐鸢被忽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一抖,一条亮晶晶的银色手链直接掉进了手包里。

    许之漾啧了声,向她走了几步,伸手捻起手链,举起到手机镜头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乐鸢显然没料到许之漾没在隔间里,表情和语气都带着做贼心虚的慌张。

    “怎么还有寿星给客人送礼物的呢?”许之漾并没有答话,反而从手机后面探出脑袋,故作惊讶地看向她。

    “什么礼物。我只是手滑,不小心把手链掉你包里了。”

    不愧是傅家娇宠长大的大小姐,即便做坏事被当场抓包,傅乐鸢也能嚣张跋扈的转黑为白。

    她说着,强势地伸手夺过许之漾手里的手链,企图往洗手间外走。

    “原来你知道这是我的包啊。”

    许之漾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转过身。

    在傅乐鸢快要走到门口时,忽然抬手,啪的一下关上门,顺道反锁。

    这一刻。

    或许是唯一的出口在眼前被阻断,又或许是许之漾冷声的质问,使得傅乐鸢本就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拔高好几个度。

    “许之漾,你到底要干嘛?”她开始歇斯底里,“都说了,手链只是不小心掉进你包里的,我没想故意放进去栽赃你……”

    空气一瞬间凝滞。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傅乐鸢顿时愣在原地。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不管不顾地奋力开门,想要逃离洗手间。

    许之漾冷笑了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强行推进隔间里,并用拖把从外面抵住门。

    “许之漾,你干嘛,放我出去。”

    傅乐鸢用力在里面拍打着门板。

    许之漾被吵得头疼,不耐地皱了皱眉,语气并不算好:“傅乐鸢你再拍一个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泼一桶水进去。”

    话音刚落,拍门声音戛然而止。

    许之漾满意:“这才乖。”

    “姐姐,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大概是见她态度好转,傅乐鸢开始示弱:“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我一定会乖乖的。”

    许之漾在外面背靠着门板,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手机,语气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姐姐,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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