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悦的曲子弹完后,许久,台下爆发了响亮的掌声。
“江姐NB,江姐厉害”
“江姐碾压沈希宁”
台下的人都在为江希悦喝彩,还时不时的碾压沈希宁,曲茉听到还瞪了一眼刚刚骂沈希宁的同学,才短短几个小时,所有人都不相信沈希宁能练成《致爱丽丝》这首曲子,就算能练好,说不定还难听着呢!
所有人都看不好沈希宁,都觉得她一定会出丑。
江希悦起身站在舞台中央,深深的鞠了一躬,她温和的开口:“感谢各位同学能来观看我和沈同学的比赛,我就不在台上浪费时间了,有请沈同学上台演奏。”
台下的同学“吁”声一片
沈希宁面对这些不看好她的人,她不想理,她会用实力证明自己,她既然可以在两天内学会贝斯和电吉他,那么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她还学不会钢琴吗?
江希悦下台时和上台的沈希宁擦肩而过,两人没有说话,四目相对间,江希悦眼底的满是嘲讽——
你看所有人都是支持我的,你等着惨败吧!
沈希宁嘴角上扬,她抬眉,反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束暖灯打在沈希宁的身上,紧紧的跟随着她。
沈希宁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她修长的指尖触碰到钢琴键上,她摁下一键音符
“哆——”
音符的尾音很长,“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台下曝出一片笑声,有些人笑道捧腹大笑,他们在议论着
“不是,这三脚猫功夫别来丢人了吧”
“恐怕来连音符都不懂,来跑来丢人”
曲茉在台下紧张着,她的手心全是汗,她担心着——
沈希宁才练了几个小时,她也不是不相信她,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刹时,一段优美的旋律在礼堂内响起,台上的人,流利的弹起了曲子,她的手指像十指独立的生物,在黑白间梭巡——
张驰、有力还带着野性
指尖骤然刺入琴键,高音区装饰音如冰锥般锐利迸溅。左手低音以断奏锤击,节奏如马蹄踏碎雪原,每一声都裹挟着寒风的呼啸。旋律线在八度大跳中撕裂,仿佛盲眼老人干枯的手掌抓向虚空,试图攫住最后一缕阿尔卑斯山的阳光。突然的休止中,演奏者弓身贴近琴面,指尖悬停于琴键上方,似猛兽蓄势——下一秒,和弦以近乎砸击的力度爆裂,半音阶下行如雪崩般倾泻,琴弦震颤的余波混着踏板的轰鸣,在空气中织出塔希提岛狂浪的幻影。
左手持续低音如地底熔岩翻涌,右手双音以非连奏斩切,节奏机械而压迫,模拟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突然,旋律转入小调,三连音化作盘旋的秃鹫群,在老爹濒死的喘息中撕扯天际。演奏者手臂猛然挥落,掌根重压琴键,让低音区发出近乎钢琴内部木槌撞击框架的噪音——
这是盲眼画家用腐朽画笔画出的最后一笔:扭曲的森林枝干刺破雪幕,海鸥的嘶鸣与浪涛的咆哮在失真的音色中融为一体。尾声处,演奏者骤然收力,仅以指尖轻触最高音A,余音如雪峰顶端的冰晶折射冷光,而左手仍以极弱力度重复属七和弦,暗示天堂之门在混沌中若隐若现。
第三次主题回归时,旋律转由左手在低音区咆哮奏出,右手以不规则重音插入爵士切分,将原本温婉的动机扭曲成蛮荒的祭祀舞曲。踏板故意延留不协和音,让纯净的A大调蒙上迷雾——这是贝多芬火焰般的卷发在寒风中狂舞的具象化,也是爱丽丝赤足踩过结冰石板路的回响。
最终和弦以双手交叠的极限力度砸下,琴体共振发出濒临散架的轰鸣,刹那间,雪峰崩塌、海浪凝固,所有野性之力坍缩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