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琥珀川:“如果我没认错,我见过穿僧袍的他。”她见五条悟表情严肃,补充道,“假设我们两边的时间流逝是一样,那我见到他的时间,就是在见到你的前一天。”

    五条悟:“我这边的时间,是见到你们之后的第二天凌晨。”

    一文字:“我们这边也一样。”

    两边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五条悟的脸色很难看,琥珀川没有理由说谎,但是——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了他。”

    五条悟的反应出于意料的剧烈,琥珀川无意在对方的心病上作梗:“我看见的是这样一个人,身上的气息非常糟糕,像是会动的尸体,倒是也符合你的描述。”

    梦境中一切可行,她在五条悟的允许下直接展示了自己看见的形象。

    看见浮现在空气中的人影,五条悟瞳孔猛然收缩。

    梦境开始崩塌。

    琥珀川叹气:“你要醒了,正事还没说呢。”

    一文字简单描述:“如果不想两个世界重叠,控制你那边的力量。剩下的,之后再说吧。”

    崩塌的梦境中,唯一清晰的只剩五条悟的声音:“明天晚上8点,同样的地点,我等你们。”

    梦境震荡,被踢出去的琥珀川也被迫醒来,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入,琥珀川点开手机看时间:“5点么……”

    是起床太早,又不够睡回笼觉的尴尬时间点。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和五条悟都知道做梦的时间是凌晨?”琥珀川裹着被子,在床上扭过一个角度,问出现在房门外的一文字。

    “因为我当时醒着,突然被拉进梦境还吓了一跳。”一文字进入房间,拉开窗帘,“五条悟能知道就很奇怪。”睡梦中没人能准确判断时间。

    晨光洒进房间,琥珀川也就不纠结回笼觉的问题,索性起床:“真遗憾啊,没能吃到那份甜点,看上去味道不错的样子。”

    “你为什么醒着?”

    一文字:“老年人觉少。”

    琥珀川沉默了下:“之前就算了,现在你确定还要和我比年龄?”

    “迹部琥珀川确实很年轻啊。”一文字先是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收敛了嘴角的弧度,看着琥珀川说出了自己醒来的真实原因,“你的存在感刚刚突然消失了。”

    “我能感觉到你还躺在床上,但同时又有你已经离开的真切的感受,就像是肉.体仍停留在这里,但灵魂已经不在。”

    琥珀川现在的人类肉.体是用神灵多年积攒的力量“无中生有”的,严格说来也属于灵魂的一部分,不应该出现普通人可能会有的“灵肉分离”的情况。

    “这不可能,也不应该,所以我惊醒了。”

    “然后,我就被你召唤到了梦境中。”一文字耸耸肩,“看来是跨世界的梦境导致的问题。”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问题太超纲了,既然有可以解释的原因,琥珀川也好好的醒来了,一文字不打算纠结,他只是确认道:“你现在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么?”

    琥珀川摇头:“没有。”她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这个点酒店里没什么吃的。收拾收拾去早市吃点东西,然后回空座吧。”

    回到空座的时候正是通勤高峰,路上都是挎着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忙碌的不仅是上班族,还有死神们,他们或是站在屋顶上,或是蹲在电线杆上,表情俱是严肃。

    一文字踩刹车等红灯:“出事了?”

    死神状态的黑崎一护注意到摇下的车窗,从高处落下:“嗯,黎明时分,没有琥珀川前辈的雾气,重叠的城市也出现了。”

    “暂时还只有拥有灵力的人能看到,但浦原先生估计不需要多久,普通人也能看见了。他要求所有驻守空座的死神全部出动,一旦发现重叠,就按裂缝处理,放置仪器。”

    黑崎一护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拳头大小的白色装置:“参考了吠舞罗裂缝的情况,进行升级后的装置,用杀生石做的。”

    浦原商店地下室更是一片忙乱的景象,拖在地上的线缆变多一倍不止,还有大大小小的临时设备直接堆在地上,彭格列技术队长完全被淹没在里面。

    不管是他还是浦原,两位见过大风浪的科学家虽然忙得飞起,情绪倒是都很稳定。

    技术队长从仪器堆里探出头来:“琥珀川小姐你回来了?看来进展很顺利?”

    “成功联系上了,但梦境里时间有限,约在今晚8点,在昨天见面的地点详聊。”琥珀川开口,“空座的情况变严重了?”

    浦原喜助正在关闭一个又一个程序,好让技术队长介入新的仪器,“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恶化程度比预想的快很多,空座的数值已经高到监控完全失效了。”

    技术队长:“非常奇怪,按理说数值这么离谱的情况下,普通人也会感到不舒服了,但现实是除了数值和偶然可见的重叠,其他一切正常。”

    浦原:“异常下的正常才是最可怕的。”

    一文字轻声对琥珀川说:“我们的顺利,或许建立在恶化的基础上?”

    琥珀川看他一眼,叹气:“很可能。”

    “我联系了赤王氏族和彭格列,”浦原没听见他们的对话,继续说下去,“根据在吠舞罗采集到的数据,我们又更新了一版裂缝屏蔽装置,这些装置已经拜托银时送出空座,交给王权者氏族成员以及彭格列,安装到其他位置的裂缝处。”

    仪器堆里的技术队长挂掉电话:“浦原先生,彭格列的术士到了,雾守大人亲自带队,十分钟后就能完成所有结界。”

    浦原长出一口气:“十分钟后,请再来一场大雾吧,琥珀川小姐。”

    “让我们清楚的看一看,重叠的世界有什么变化。”

    彭格列术士展开结界,普通人离开街道,进入室内,并主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了合理的理由。

    街道清空,琥珀川的力量蔓延,浅薄的白雾在日光下闪烁如同一粒粒冰晶,映照出另一个世界的场景。

    只需要一点点神隐的力量,另一边的世界,就清晰的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提着一个拎袋的五条悟出现在了雾气中,他又一次精准的投来了视线。

    高挑的男性打了个手势,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一起去?”琥珀川问浦原,“索性一次性说明白吧。”

    浦原带上一串仪器:“走吧。”

    “喂喂,听得见吗?”雾气对面,五条悟将多媒体设备举到嘴边,“不是说好晚上8点吗?怎么突然提前了?”

    “哇哦,现在能相当清晰的看见你们呢。”

    “不管为什么提前,伴手礼我已经买好了。”五条悟向前伸出手,将拎袋往前递出,“我最喜欢的喜久福,很不错的甜点。”

    雾气朦胧,五条悟的身影如同真的站在面前般清晰。

    琥珀川按掉了自己这边的多媒体设备,五条悟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来,他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别客气,拿过去啦。”

    浦原喜助不确定:“我们……能拿到?”

    五条悟坚持:“试一试。”

    一文字伸手去取,雾气扰动,喜久福的拎袋闪烁了一下,付丧神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五条悟遗憾出声:“哎呀——”

    在一文字的手与拎袋重叠的刹那,琥珀川感觉到了微妙的波动,就像是随着水流起伏的渔网舒展开,短暂的露出了被重重叠叠的网线遮蔽的一处破口——

    五条悟话音未落,手上忽得一重,他的语调不由一转,变成一个疑惑的语气词:“诶?”

    琥珀川抓住了拎袋,将它从五条悟的手指上取下:“我拿到了。”

    “琥珀川……”身侧传来一文字突然变得艰涩的声音,“是你过去了。”

    明明就隔了一步的距离,但付丧神无法触碰到自己的审神者。

    水流起伏,短暂露出的破口又将被密密麻麻的网线覆盖,琥珀川来不及多想,反手拉住一文字。

    她顺利的握住了一文字的手,依然是在无法察觉的短暂闪烁之后,一文字则宗到达了另一侧。

    水流涌动,渔网的破口被覆盖,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裂隙消失,琥珀川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空座町被目击的裂缝时有时无,因为在这里裂缝就是移动的。

    世界与世界直接的屏障并不是一层膜,而是网状的,只是网眼很小,并不容许两个世界的存在往来。

    两边的力量冲突让编织世界之网的“纺线”断裂,出现了更大的网眼,于是可以被观测到的裂缝出现。

    空座之外,力量冲突没有那么强烈,基本处于僵持的稳定状态,所以裂缝也是稳定的。

    五条悟收回手:“欢迎光临。”

    琥珀川感觉到明显的排斥:“感谢你的热情,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裂缝移动,两边世界的屏障又暂时恢复,琥珀川的力量无法从这一侧传导过去,空座的薄雾在消失,浦原的身影也在消失。

    同时新坐标被记录,时之政府的力量顺利到达,紧急状态被修改,替换为正常状态下的审神者权限。

    原生世界、本丸,这是审神者可以出现的两个位置,她不应该出现在第三个坐标上,因为第三个坐标是不允许审神者进入的时空战场。

    一文字抬刀挡住骤然攻来的检非违使!

    权限完全,坐标明确,琥珀川顺利打开通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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