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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香闺烬骨

    一个昏迷又泡了水的人,到底有多沉,方多病这回算是知道了。

    等这笛飞声醒来,他早晚得把这笔账讨回来!

    江流独自坐在岸边,百无聊赖,脚边是刚刚用太极在河里炸的鱼,这会儿连鱼都不跳了。

    好在,那两人终究还是在她冲进莲花楼一探究竟前,及时出声喊她。

    “江流——”

    方多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弄好了,你进来吧——”

    江流闻声回头,就见两道衣衫凌乱的身影站在莲花楼门前。一个双手叉腰、微微喘气;一个两手聚拢,放在唇边。二人发丝均被细汗黏在额角,袖子都用襻膊束起,前襟皆是深浅不一的湿痕,狼狈不堪。

    可江流却不知怎的,望着眼前这对站在一起的师徒,心头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意。她语带笑意,高声应了句:“来了!”

    莲花楼内,李莲花平日所睡的床榻上,躺着刚刚被扒掉一层皮的笛飞声。

    这人身量要略高一些,李莲花的白色中衣穿在他身上并不合适,袖子竟正正好好短了三分,叫江流一伸手便能摸到手腕,替他诊脉。

    李莲花自然瞧见江流目光,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尖。他和笛飞声平时站在一块儿,从未觉出有什么身高差。直到方才帮忙换衣服时,才发觉自己的中衣穿到他身上竟绷得紧巴巴的,几乎是勉强套上。

    方多病的就更别提了,少年人身量都还没长开,更是清瘦。

    江流将指尖搭上笛飞声的脉搏时,竟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好像她这些年来,只顾着李莲花,竟是许久未曾给其他人看过病了。

    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以为不过是落水昏厥、顶多再受些内伤的笛飞声,却让她眉头越蹙越紧。

    待她收回手,方多病已忍不住开口:“怎么了?他伤得很重吗?”

    江流摇头:“他如今昏迷,是中了类似迷香的东西,但比普通迷香要烈得多。若不是他内力深厚,这种剂量……就算醒来也是个傻子。”

    方多病听得头皮一紧,正要再问,却见江流神情一肃。

    “这不是关键,即便迷香不解,凭他武功慢慢也就恢复了,只是……”她缓声道,“只是,我在他体内,发现了一只蛊。”

    “蛊?!”方多病几乎跳了起来,“这可是金鸳盟的大魔头笛飞声,谁有本事给他下蛊?”

    江流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李莲花,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这蛊……应是他年少时便被种下,如今算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要帮他解了吗?”

    李莲花自是听懂了江流的话外之意,她是在告诉自己,这蛊若不解,他们便多了一枚制衡笛飞声的筹码,就像之前的修罗草之毒那样。

    他沉默片刻,终是轻轻摇了摇头:“替他解了吧。之前那样做,也只是迫不得已。”

    当时他还身中碧茶,内力只余一成。他给笛飞声种下修罗草时也尚未与江流重逢,他想查金鸳盟旧事追回师兄遗骨,确实需要些手段才行。

    但如今,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好。”江流点头应下。

    上回她从青衣楼杀手尸体中翻出那只蛊虫时,几人去了河边洗澡,并未亲眼见她出手。因此这回李莲花和方多病皆未离开,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她施为。

    江流从腰间一串丁零当啷的小物件中取下一只银色镂空小球。那小球只有靠近蛊虫便会持续发出微光,并吱吱叫响。只是这声音极轻,若非刻意倾听,几乎难以察觉。

    “是采莲庄时那只小虫!”

    方多病见过,李莲花却一直只当那是普通装饰,并未深想。

    “它又在叫唤——是不是说明,笛飞声中的迷香,很可能和那具尸体上的是同一种?”

    方多病这一句话,却是点醒了江流。方才只顾着想他体内的蛊虫,倒忽略了这层关联。

    她盯着笛飞声的脸看了片刻,点头赞同:“你说的确有可能。待我解了他身上的蛊,再看这小球的反应,自然就知道了。”

    江流说罢便直接动手。她干脆利落的扯开笛飞声白色中衣的系带,指尖顺着他的胸口一路向上,直探入发间。

    方多病在旁边暗暗咋舌,侧目一看,只见李莲花脸都黑了一半。

    这蛊虫种下,无非就藏在心脏、颈侧、大脑这几个要紧地方。徒手去摸自然是摸不出异物存在,但正如诊脉一般,蛊虫若是活着,必定会随宿主心跳微动。因此须得贴近皮肤,捕捉那比脉象更加隐晦的生命波动。

    终于,江流在笛飞声脑后察觉出异常。活人跟死人到底不同,当初在处理那青衣楼杀手时尚能剖尸取蛊,此刻处理笛飞声就不能这么干了。

    她又从腰间那堆叮叮当当的小玩意中翻出一只绣花香囊,乍看是装香的,实则里面藏着一卷极细的金针。整整一帘,卷起来竟只比拇指略粗。

    方多病忍不住说道:“你这腰上挂的,还真是个百宝箱……我原还当你是品味独特。”

    江流却是不敢接话,她这么挂着,自然是觉得这么挂着,方便又可爱。她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帮我点灯,我烧一下针。”

    李莲花脚下一动,摸出火折子点燃烛台,将火光举至眼前。

    “谢啦。”

    江流手中金针在火上过了两下,随后再次低头确认方位,接着毫不犹豫地举针刺入,动作干脆利落,只在笛飞声头皮上留下一点极小的红痕。她将那枚镂空小球凑近红点,微微摇晃。

    良久之后,方多病眼睛都瞪得发酸,才终于看到,那红点上竟缓缓钻出一只黑色小虫,细若发丝,却仍在蠕动。

    他屏住呼吸,直到那虫被江流利落地挑起、放入一方帕子中,才大喘一口气。

    “难怪笛飞声也拿这蛊虫没辙,居然这么小!”

    “是啊,这么小……”江流轻叹一声,“别看我把它扎了个对穿,其实它还没死。等人醒了,再问问这蛊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吧。不过左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毕竟——”

    她冷笑一声,“毕竟好人是不会给小孩下蛊的。”

    “既然蛊虫取可出来,那我就继续去驾车了,得赶在天黑前进城。”方多病说完也不耽搁,径直走去驾马。

    李莲花却是从柜中取出一只还没有巴掌大的带盖瓷罐,递给江流。

    “装进去吧。这么小的蛊,怕是一不留神怕就被你捏死了。”

    江流点点头,伸手接过小瓷罐,却因李莲花的靠近,被迫侧了侧身,而后便见那人自然地坐到了榻边。

    只见他手上动作毫不客气,三两下将笛飞声衣襟系好,摆正他脑袋,扬手一甩,将被子丢在他身上盖住。

    江流一手捏着装蛊的小瓷罐,一手握着仍在轻响的镂空小球,忽地笑了。

    她俯身靠近,语气打趣:“怎么,不高兴了?”

    李莲花却没料到她竟问得如此直白,微微一滞,而后才叹着气轻轻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因治病救人的小事动气,只不过是看她动作,心中有些……别扭罢了。

    正因如此,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变了。那从他身上消失许久的少年心性,不知何时又重新出现。

    倒是也,不坏。

    直到傍晚,三人用过晚膳,笛飞声才终于有了要醒的迹象。

    只见他在榻上动了动,而后在三人殷切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大概是三人凑得太近的脸庞让画面实在是太过冲击,竟吓得笛飞声打了个激灵,当场愣住。

    半晌,他才语带迟疑地开口:“我是谁?我在哪?你们是谁,又为何围着我?”

    “嚯。”

    江流双手抱胸,发出一声感叹。

    这下怕是要有好戏看了。

    她和方多病同时扭头,看向李莲花。就见他气定神闲的开口:“你叫阿飞,这里是莲花楼。我是你的主人李莲花,你生病了,我们自然是在关心你。”

    “……你是我的主人?”笛飞声虽然失了忆,但不是失了智。“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李莲花神色平静,抬手示意他看自己掌心,“你看,虽然没了记忆,但自己的字,总还认得吧。”

    阿飞顺着他的目光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赫然刻着五个字:去找李莲花。

    李莲花继续道:“我派你出去办事,结果你倒好,事没办成,还带着一身伤回来。我还得倒贴一万两,替你请来神医救命……你说说,这账该怎么算?”

    “你没说实话,你在骗我。”

    阿飞到底是身体好,迷香只是熏坏了他的脑子,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说着掀开被子,起身便要下地。

    江流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别过身去,踢着正步退出莲花楼。

    李莲花和方多病同时翻出一个白眼。

    两人倒是不用避讳,大剌剌地盯着他那条绷紧的裤子,一边将他推回榻上,一边把被子拉了上来。

    “快点盖好吧……”方小宝一边叹气,一边将晾干的衣服扔到床头,“喏,这是你的衣服,已经干了,赶紧换上吧。真是的……”

    李莲花虽未说什么,但方多病却总觉得今日种种,这阿飞以后怕是不会太好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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