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复,九月初,蝉鸣声响彻在校园中,微风拂过柳树,高三(1)班教室里人声鼎沸。
“哎,听说了没,咱班来了个新同学”路谦对祁肆还悠悠然说道
“滚没兴趣”祁肆述拿书砸了一下他的头。
“哎,我去”路谦捂了一下头,面露苦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神情
“听说那人是二中的校霸,就我之前跟你说的林昭,一中校霸祁小述,你有对手了。”
“呵,那又怎样,不在乎”说完就立马趴在桌子睡了起来。
到了上课后,“安静一下”只见一个头发秃顶老头进来了。
“老王,你头发怎又秃了”一个男同学说出了声。
“滚滚滚,哪有这么跟老师开玩笑的。”王永皱着眉头说。
他咳了一声,拍了拍桌子,班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班里来了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进来吧。”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门外的人说的。
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哗然“哇—”,祁肆述趴着的脑袋上抬了一点,露出碎发后明亮的眼眸。
顺着同学们的目光,祁肆述趴着的脑袋上抬了一点。
那人头剃的极短,眉眼间满是凶戾。
小麦色的皮肤透出痞里痞气的气质,简单的黑T挂在身上,隐隐露出些锁骨,黑色破洞牛仔裤衬得他腿修长。
“安静,刚开学怎么这么乱。”王永一脸严肃。“自我介绍一下。”
“林昭,从二中转来和大家一起学习。”少年低沉又略显青涩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穿开。
说完看了一眼祁肆述,并笑了一下。祁肆述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大概就是挑衅,事情还要追溯到几周前…
二中和一中只隔着一条大街,那条大街最右边有家网吧,也是这条街唯一的网吧。所以经常有小混混带着跟班到网吧抢机子。
祁肆述正窝在网吧最角落玩游戏,就被一个染着红毛理着飞机头的小混混推了一把。
祁肆述斜眸瞥了瞥他,就他一个人。
“你大爷的,就你特么在网吧抢机子啊?”红毛叫道。
“写你名字了?”祁肆述皱着眉头。
红毛被噎了一下,强装镇定的开口:“你知道我大哥谁吗?林昭!我就问这条街谁不认识我们昭哥?”
关于这个林昭,祁肆述之前就有听路谦提起过。当时路谦怎么说的,他的仇家大概可以从一中绕大街一圈再到一中。
祁肆述不禁勾起了唇角:“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谁叫我呢。”
说曹操曹操到。
祁肆述应声扭过头,只见林昭从网吧门口进来,插着兜一副跩样地便自己这里走来。
“昭哥!就是他,他抢我们机子。”红毛犹如看到救命稻草般,跑过去跟林昭打小报告。
林昭问声望向角落的少年,祁肆述不慌不忙的敲打着键盘,电脑不断发出击杀音效,好像这一切闹剧都事不关己。
林昭被气笑了,怎么还有人敢无视自己?
他走上前去,按下电脑按钮。电脑的亮光瞬间消失殆尽,林昭从电脑黑屏的反光中微微能看清祁肆述脸上的阴霾。
有意思。
“就你?”林昭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一声。拽着祁肆述T恤领口提起来,老旧的电脑椅与地面摩擦发出不小的响声。不过周围人见多了大场面,这情况还不足让他们舍弃心爱的游戏去观战。
祁肆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却在好奇他的下一步动作。
林昭左手提着他,小臂凸出青筋。右手摸了摸祁肆述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脸呢?”
祁肆述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侮辱过,他气的笑出了声。
白皙修长的手握住林昭左手手腕,互相之间凸起的青筋暗示着他们正暗自发着力。
几乎一瞬间,祁肆述存在感较低的右手突然用力狠狠出拳,击打在林昭的大臂内侧。
林昭吃痛松手,刚想握拳反击,祁肆述右手再次蓄力,抬手落在林昭腹部。
旁边看戏的红毛看到自家老大被打倒在地才反应过来,着急的跑出去网吧报警。
祁肆述扑倒林昭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林昭双手搭在祁肆述肩上,一个翻身把祁肆述压在身下,林昭跨坐在祁肆述腰上,握紧拳头就往人脸上揍。
祁肆述此刻被愤怒冲红了眼,平白无故遭到一顿侮辱,这谁能受得了,他想忍也忍不了。
等警察赶到时,两人身上就没一块好肉。
派出所里,老张沏了一杯茶,吹了吹,抿了一口。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这才正眼看在墙边站着的俩少年。
“林昭,这个月几次了?”老张慢斯条理的开口。
“七次。”林昭摸了摸下颌角的擦伤,懒洋洋的说着。
“呵,听过赵云七进七出的,打架七进七出派出所我还是头一回见。林昭你又能耐了啊?”老张象征性的开了个玩笑。
“呵呵。”林昭也象征性的假笑一下。
老张挪过眼神去看他旁边站着的少年
。
站的笔直就是不干人事。
从派出所出来,祁肆述抬头望向天空,已经晚上了啊。
他蹲在派出所听老张口头教育教育了一下午,耳朵都要起茧了。
祁肆述扭过头去看跟自己一同出来的少年,却发现他早就消失在昏暗的街头。
“靠,打完就跑,什么素质啊。”祁肆述自言自语的骂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家的方向走。
他家就在小区第一栋楼,搭眼就能看见。
只不过这单元楼好像多了辆车,在老路灯的照耀下依稀能看清车里的人脸,他刚想骂这是谁这么没素质。走进却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扭头就走。
车里的人及时叫住了他:“肆述,跑什么。”
祁肆述扭过头,站在车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父亲。
“肆述,怎么不接电话?”祁父坐在主驾驶里,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价格不菲的名表。他打扮的衣冠楚楚,西装打理的几乎没有褶皱,虽已年迈,但气质仍在。祁父的语气温和,嘴角也噙着一抹笑,眼神里却始终蕴含着精明和算计。
“没看见。”祁肆述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祁父听出了他的不耐烦,莞尔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
“肆述,两年了,该回家了。”祁父再次温和的开口。
祁肆述不禁冷笑一声,这死老头,又劝自己回去继承家产。
继承他奶奶的球。
祁肆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看着坐在主驾驶的老家伙:“没事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单元楼走去。
祁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继续监视。记住,千万别让他发现。”
“是,祁总。”电话里的人应了一声。
祁父挂断电话靠在车座上,疲劳的揉了揉眼睛。
然后点燃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