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铺满一地的案卷材料，顾揾和秦莞肩并肩走出律所大门
“呼，好冷”秦莞说着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顾揾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夜幕，好巧不巧天空落下一片雪花，正掉落在顾揾的眼睛上
她眨了眨眼，瞬间感觉睫毛被沾湿了
“下雪了，顾揾，快看！”
顾揾看着夜幕下降临的一片片雪花，落地瞬间化成水雾。今年的第一场初雪，来的确实早了些
夜晚温度不断降低，秦莞没有顾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反而是走到顾揾身边，替她清理了毛呢大衣上掉落的。顾揾垂了下眼睛，这样的氛围让她不舒服
于是在秦莞伸手之际，顾揾同时转身准备上车
秦莞看着落空的手，跟早上的境地一模一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在这场追逐的竞赛中，还未等裁判发出指令。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坐到车里，顾揾忙打开车里的暖风，二人才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顾揾，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秦莞轻声的问题
秦莞的声音轻微到，怕吓到身边的人
顾揾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秦莞
随即便明白了秦莞的意思
“我在遇到姜莱之前，从未谈过恋爱。从小到大，生活都很无趣
可姜莱不一样，她有时跳脱的像一只兔子，有时又安静的像一汪清水。但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受人欢迎
在遇到她之前，我竟不知道两个女人也可以恋爱。”
顾揾说到姜莱的时候，嘴角慢慢勾起弧度
秦莞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安静的聆听顾揾说她们之间的事情
她突然明白了顾揾的感受，姜莱就像那颗落入顾揾这一片湖泊的石子，不断的在湖面掀起涟漪，一圈又一圈。
爱情是分先来后到的，后来者不可能居上
“如果没有姜莱，或者如果她不在回来了，你会喜欢我吗？”秦莞苦涩的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秦莞知道，哪来那么多的如果，不过是给自己的伤心找一个能慰藉的理由
“不知道。”顾揾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这个不确定的回答
但对秦莞来说，这三个字已经足够了，足够她抛开所有的不自信，给这份没开始，就结束的感情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了。
“你顾大律师，还有不确定的事情啊。”秦莞半开玩笑的说道
顾揾也笑了笑
把秦莞送到了住处，顾揾把车停在路边
她并不着急回家，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无聊时候一个消遣的小游戏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手机传来了“嗡嗡嗡”的震动声
顾揾打开手机的界面，看着弹出来的消息，无意识的轻轻挑了挑眉
“阿揾，下雪了！”姜莱传来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是她的住处，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因为拍摄角度是从屋里窗户上拍的，又倒映出她曼妙的身姿，模模糊糊看不清脸，却又极具吸引人
顾揾手指在手机上不断的放大，放大。都没能看清姜莱脸上的表情
她心里微微颤抖，盯着手机看了好几遍。却没有回复消息，只是把车开了出去
顾揾把车开到小区楼下，熄灭了车。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屋内从窗户洒下来的灯光
夜晚十二点十分
她是睡醒了，还是没睡
姜莱在沙发上，一会趴着，一会又坐起来。时不时打开手机看看顾揾有没有回复
她心里有些烦躁，睡着了吗？要不打个电话？姜莱跃跃欲试
指尖在顾揾头像上停留了许多，都没拨出去这个电话
万一睡了
她打开顾揾的朋友圈，翻来翻去，就是简单的几条，而且都是跟法律有关的
反观自己，乱七八糟的，她有些怕顾揾嫌弃她，于是给自己的朋友圈设成了三天可见
她跟顾揾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也是下了雪的，谁也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姜莱有些自卑，她清楚的知道顾揾与自己的隔阂，也知道顾揾需要她的一个解释。但是她不敢说
事情说出来，恐怕隔阂会越来越大，她甚至不敢再去面对顾揾，更不敢想会不会得到原谅之后的事情。在这件事情，姜莱想变成一只鸵鸟，把头藏在翅膀里，时不时露出来的时候还能去她面前耀武扬威。
等不到回复的姜莱，有些泄气。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关了客厅的灯，回卧室睡觉了
顾揾看屋内的灯关了，十二点五十分
于是她在车里，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天已经亮了，雪也已经停了，地面上覆着一层积雪，远处看去，天地间一片素白
顾揾被冻醒了，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狠狠的打了个战栗
早六点了，该走了。
顾揾回到自己的住处，用热水泡了泡身子，蜷缩进了被窝。
摸着手机给秦莞发去一条微信“秦律师，约下午两点吧。我下午过去。”
发完微信，顾揾就放下了手机
隐约感觉耳朵有些发热，顾揾心想着，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姜莱收拾好自己，下楼准备去上班。她看到楼前有一块地方没有被积雪覆盖，还露着灰色的地砖。虽有些好奇谁会把车停在这里，但也没有想那么多
来到台里，她把昨天的稿件发给了关薇。来到关薇办公室询问结果
“薇姐，您看一下稿件，没问题的话我就发出去了。“
“我看了，没有问题。你家顾揾也太上镜了，这段采访作为你刚回来的新秀，问题不大。”关薇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姜莱听到关薇对顾揾的夸赞，心里也美滋滋的
她通过网站上传了上去，很快点击量和转发量就持续升高
下边的评论更是一片叫好
“顾律师的专业度值得人信赖。”
“这个律师长这么好看”
“顾律师人可比照片好看多....”
姜莱看着网友的评论，嘴角就没合上过
她把文章也上传到了自己的微博上，大号小号转发了个遍
她挑了几个好玩的评论，截图发给了顾揾
顾揾的手机不断的发出震动，顾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脸颊有些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