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在流鼻血的钱护卫,其余人的身体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元鹤辰生辰结束,元家军就启程回都了。
“联系上影五了吗?”
“嗯,联系上了。”
“钱护卫还在流鼻血,我都怕他没走回雍都,就因为贫血嗝屁了。”
莫临渊拿出药丸递给元鹤辰。
“确定好使?”元鹤辰有些疑虑,他已经被影五的药搞怕了。
“影五的医术可以相信,她既然给了药,肯定能治。”
闻言,元鹤辰叫来元巍。
“元巍,把这个给钱护卫送去,一定要看着他吃了。”
元巍拿了药就走。
【元巍办事,我放心。】
元鹤辰心下解决一桩大事,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开始和莫临渊闲聊。
最后面马车里面休养的钱平江,看着掀开门帘进来的元巍。
“元护卫?你。”话音没落下。
元巍直接把药塞进钱平江嘴里,然后,用手成刃打了一下他的嗓子眼,帮他咽了下去。
“咳咳咳,元巍,你你你,给我吃什么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往我嘴里塞!”
“呕呕,救!”钱平江的嘴被捂住。
“小公子给的。”
闻言,钱平江瞬间放下心,作为小公子现在的头号脑残粉,钱平江表示:小公子就算让我吞刀子,我都不犹豫。
一路上莫临渊以林元的身份天天和元鹤辰呆在一起,现在莫临渊在元家军里面都混了个脸熟了。
所以,在护龙卫来都城门口迎接莫临渊的时候,大部分不知道实情的元家军都愣住了。
有什么比,跟我一起插科打诨的兄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更恐怖的。
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思考,这几天有没有对莫临渊不敬了。
对此,莫临渊表示:但凡换成别人,影卫早就把那几个企图摸他头的人的手砍下来了。
车轮滚滚,太子被找到的消息也在雍都扩散开来。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这么多杀手还奈何不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崽子?”
一众死士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母亲别恼了,至少我们知道了,莫临渊他当真有点手段。看来之前咱们的小动作没有成效,不是他运气好,是有原因的。”
“咱们恐怕给重新布局了。”
与璃光宫的低气压不同,养心殿内,文帝对着莫临渊一顿关心。
“太子,此去确实波折,幸好得到了元将军的相救,给赏,给赏。”
“哦对,太子平乱有功,也赏。”
“福临。”
“......”
听见受赏的消息,莫临渊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
【老皇帝还真是矛盾,一方面不希望真弄死我,辜负母妃的期望,另一边又害怕我这个太子,动摇他的地位。】
看着对面没事就咳两下,明显身体有异的文帝,莫临渊也不想去干涉。
【就这么虚伪的维持表面关系也好。】
从养心殿出来,宫内一片喜气。
看着忙忙碌碌洒扫、布置的众人,莫临渊才意识到:竟然又要过年了吗。
【可过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莫临渊面无表情继续往东宫走。
“小公子,你找什么呢?”小康看着元鹤辰在一堆礼物里面翻翻捡捡,心下疑惑。
“我记得前几天生日的时候,父亲拿了一块说能开出玉石的原石呀,怎么找不到了?”
“我记得当时就放在这堆礼物里了,哪去了?”
小康试探性地发问,“黑黄皮,有点坑洼,看起来和普通石头一样,就是表皮整体光滑了点?”
“对,小康,你见过?就是那个。”
“哦,原来是那个!我知道它在哪。”
膳房。
看着上面还沾着酸菜汤的原石,主仆两人蹲在缸边相顾无言。
似乎是看出了元鹤辰的无语。
小康心虚的开口:“这不是稍微压一下味道更好吗,嘿嘿。它这长得太质朴了,我看形状大小,刚好。”
“哎,小公子,打人不打脸你说的。”
——
匠石巷,揽玉坊。
“不会影响到里面玉石的味道的,您放心。”
“确实是和田玉,您看这,隐隐有一条白,里面多半有白玉。”
“这些银子给你,你就随意发挥吧,挂坠或者配饰什么都行,我送人新年礼物。”元鹤辰大手一挥直接用“钞能力”解决。
“不知此人是男是女,年岁几何?”
“男,过年应该就15虚岁了。”
小康听着十五这个数字,竟然头脑一灵光,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小公子,你送他东西干嘛。”
小康瞥了眼一旁的元巍,小声贴近元鹤辰的耳朵:“不送他,他没安好心。”
听力极好的元巍,装作没听见小康的私语。
元小公子其实算是他和小康的恩人,从南郡回来后,元巍已经完全“叛变”了。
【说实话,跟在小公子身边这么久,他现在也觉得,少主确实配不上小公子,小公子他,太干净了。】
“虽然事情也算因他而起,不过,这并不是他的责任啊,更何况他还救了我。”
“救你的明明是大公子。”小康不满的小声嘟囔。
“放心,放心,过年大家都有礼物。别醋了,我肯定给你一个更大更好的。”元鹤辰一脸认真的保证。
“好呀,好呀。”闻言,小康不再纠结。
当然,等小康收到一只香猪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元鹤辰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猪应该不是香猪,他好像被骗了。
看着小康毫无防备的给明显加倍成长的香香带上小帽子,元鹤辰决定不说了。
由于元鹤辰的放纵,后来,后院马场旁边多了一间小屋,上面的牌匾还是元父亲手题字的“香房”。
再后来,还有坊间传闻说,将军府有一个“香房”是专门炼制毒烟的地方,里面还关有药人。每次,药人被试毒都会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小康放下香香的尾巴,止住欲拽它去洗澡的动作,微微歪头“啊?药人?你说它?”。
回到现在。
元鹤辰已经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刻钟了。
今天是农历新年第一天。
一早,元鹤辰就让元巍去匠石巷,把打磨好的玉石拿回来了。
“小公子,店铺里的师傅说,白玉的部分不多就一长条。刚好15岁可以带簪,他就做了个玉簪。”元巍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荡,一遍遍冲刷元鹤辰震惊的心。
桌上,敞开的木盒内一根祥云纹样的白玉簪,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个簪子他见过,准确点说,是在梦里见过,两次。
当时,他还在心里腹诽过,这个帝王的玉簪比之于一旁皇后的玉佩居然居然如此简单,现在,他好像明白了。
所以,梦里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那自己扮演的什么角色,这玉簪到底怎么回事?
“小公子?”
“想什么呢?家宴要开始了,将军和夫人叫您赶紧穿好新衣,去吃饭。”
元鹤辰的思绪被小康打断,慌忙地扣上盒子,递了过去。
“小康,这个收进库房吧。”
“咦,这不是元巍一早拿回来的?”
“哦,小公子你终于想开了,我就说吧,不应该送...”
小康喋喋不休的说着,元鹤辰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
看自家公子真不打算送了,小康没心没肺的拿着盒子去库房了。
【不送,就应该没事了吧。至于新年礼物,罢了,等以后再补给他一件吧。】
元鹤辰想通了,也不再纠结,起身去前厅吃饭。
“我要去三月春试。”元鹤辰扔下一颗炸弹,炸的宴席上的人都顿住了筷子。
元鹤昭手里的四喜丸子从筷子尖溜走,咕噜咕噜地滚到元母手边,元母眼疾手快地移开碟子挡住丸子前进的“步伐”。
【这小崽子,居然打的这个主意,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就开始认真读书了。】
心里不赞同,但顾及元鹤辰的身体,她也不敢斥责。
【这要是气他一下,大过年给我表演一个血溅饭厅,这年还过不过了。】
“那多累呀,在家陪母亲呆着不好吗?”
元鹤辰整个人微微颓了下去,【我也想呀,可不去赶紧谋个一官半职凑功德,他就要嗝屁了。】
“我意已决。”元鹤辰坚定开口。
因为才回将军府,其他人不知道,元鹤辰已经看了半年的书了。元父等人不太在乎,都觉得元鹤辰是一时兴起。
“孩子喜欢,就去考,到时候落榜了,你就安心在家待着,陪陪母亲。实在无聊就让你母亲把无柳街的那家酒楼给你,你去当个小老板。”
“夫人,你踩我脚了。右边那么大地方,要是挤的话你往鹤昭那挪一下。”
元母翻了一个大白眼,顿感无语。
“吃你的饭吧。”元母夹了一块鸭腿给元父。
元父顿时变成星星眼,“谢谢夫人,一直记得我的喜好,我就喜欢鸭腿。”
看着桌上不断冒粉红泡泡的两人,元家众人纷纷表示吃饱了,吃饱了。
夜里。
烟花在将军府后院上空炸开。
自从城市禁止燃放烟花以来,元鹤辰已经有三年没见过烟花了。
彩色的光映射在众人的脸上,将元鹤辰的思绪拉回几日前的生辰,今日的光像极了那日的火光。
【原来这就是一家人一起的感觉吗?】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与元家一片热闹的景象不同,东宫一片的冷清。
一件玄色外袍和一个木盒静静的躺在桌上。
“那位知道您遇袭的消息,来问您要不要合作。”
“知道了。”
“下去吧。”
“少主,跟那位合作,您想要的就。”影卫的话被打断。
莫临渊神情冷漠的开口:“合作?与虎谋皮罢了。”
“下去吧,还没走到绝路,绝对不能妥协。”
影卫不会干涉莫临渊的决定,领命后就转身退下。
一双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木盒轻轻打开。
如果元鹤辰在的话,一下就能认出来,那是他让小康送去库房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