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之心

    很久以前,久到这个星球还没有出现文明的时候……

    第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开始拿起武器,它们利用闪电点燃树枝,驱散土地中的黑暗,又在狂风中高举火把,燃烧所有未知的恐怖,直到战争被水淹没。

    世界依旧充满未知……

    文字出现之前,没有人知道最开始的人类到底是怎么驯服野兽?

    群居狡诈的狼被驯化成乖巧温顺的臣下犬……

    生性凶猛的鹰被豢养成胆怯懦弱的笼中鸟……

    只是口耳相传那些伟大的先祖如何凭借着那份勇气,不断前行在广袤的世界上夯实土地,弱小者借助语言歌颂传奇,又因为恐惧不断将未知和勇气同时塑造成无法企及的神明。

    人类幸运地活了下来。

    越来越多的人性从野兽的世界里开始被塑造,兽性在历史长河中慢慢过渡到理性,文明在沟通和理解中不断被传递,从个体团聚,之后又根据衣食住行的需要将土地和群众划分为不同的层次。

    大多数的人或许无法理解。

    但是真理依旧存在。

    就像……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卡卡西站在窗边,俯视火影大楼下的人群喃喃自语。

    第一个被驯化的奴隶和管理奴隶的村落开始出现。

    “卡卡西老师。”站在旁边的漩涡鸣人,颓丧地垂着脑袋,不知所措的表情全部藏在阴影中。

    木叶七十年的第一个月,所有人都活得很痛苦。

    “我……”

    最开始的时候,村子里的忍者都是畏惧黑暗,厌恶野兽的胆小鬼,所有人都在高呼着火之意志,所以也能理解他们厌恶带来死亡和不幸的野兽。

    “鸣人,别太担心。”木叶的六代目火影看着火影大楼窗外的历代影岩,突然挺直了背,精神抖擞地拍打着身旁少年佝偻的后背。

    “好……”

    大家各有心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变成了看管野兽的牢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偏执地在自己文明中寻找英雄,塑造神明。

    “毕竟……”卡卡西点起了一根烟,白色渺渺随风而逝,“你可是属于木叶的英雄。”

    所有阴影转瞬而去。

    “喵~”

    藏匿在木叶隐村东边的日向宅邸寂静无声,和往年一样,宅院里的主人们不在家,烙刻笼中鸟的仆人们瑟缩在角落里,五位穿着深色和服、罩着八卦面纱的使者匆匆迈入又急步离去。

    “哐当——”

    等厚重的大门被关上,空荡的走廊里再无人迹。

    “命运啊……”

    火之国南边的海之国从属大海,千千万万散落的岛屿在崩坏的制度中勉强维持一个国家的雏形,渔民撒网捕捞,渔船桥接买卖,直到回归岛屿立足根本,神树的根如蛇形蜿蜒不断从圣地的核心蔓延。

    有人躲在祭坛下,小心地询问:“献祭什么时候开始?”

    于是另一位穿着黑色狩衣的末代阴阳师站在高处背手而立,任由微风拂面,他说:“所有的牺牲都是献祭,但并不是所有的献祭都是牺牲,其实对于神树而言人和野兽根本没有差别,您明白吗?”

    “呼呼——”

    “明白。”风吹到女孩的脸上,海水也刚好无声无息从天边降落。

    “哒哒哒——”

    “那您觉得忍者的忍是什么?”脚步从上而下,等抵达终点,作为天忍的晴山虔诚地单膝跪下。

    被提问的人张口想要回答,微风无声,最后想说的话还是来不及开口。

    ……

    等待变得长久。

    “下一次告诉我也可以,您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想这个问题。”

    “我…还有时间吗?”

    “来得及,今天我想给您讲的故事是关于人间之下的地狱,有吃人的鬼怪、有伪人的妖邪、有骗人的魍魉……”跪下的姿势变成盘腿,晴山向来肃穆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别害怕,活着的世界远比死亡可怕。”

    因为人会吃人……

    自从月球危机结束之后,木叶隐村多了很多流言。

    听说那个造成危机的大筒木舍人是第四次忍界大战,大筒木辉夜的后代……

    听说同样拥有白眼的日向一族与那些造成危机的破坏者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听说日向一族大小姐在战争结束后彻底消失……

    还听说有人在那场战争中看见了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写轮眼……

    各种猜测、纷乱、议论从木叶的大街小巷一直扩散到火影办公室的内部,一时之间关于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流言变成风暴中心。

    火影办公室外,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在暴雪中匆匆赶来。

    “啪——”

    “出了什么事吗?”

    暴雪初晴,阳光明媚,火影办公室的窗户依旧如明镜一般透彻,窗边的座椅悠悠旋转,这一次面对两位顽固老人的不是嘲讽的假人,而是确确实实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咔嚓——”火影办公室的破门又一次生命承受不可承受之重。

    “旗木卡卡西,你不是承诺那些怪物绝对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人吗?”

    两位年迈的木叶支柱从木叶成立以来就不断为这个弱小村子的生存殚精竭力,三代目死了、四代目死了、愿意为木叶付出所有的志村团藏也死在宇智波一族的手里,而可怜的五代目更是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被宇智波斑重伤,无力守护木叶。

    “卡卡西,我们好不容易把宇智波佐助控制起来!你为什么要放走他?”

    “请问两位有什么证据吗?”一手拿着未成年的禁书,一手举着空茶杯的卡卡西对着门外大喊,“记得给客人上茶。”

    大概是卡卡西的态度实在太糟糕,忍无可忍的水户门顾问拄着拐杖,雷厉风行地将来自日向一族的文书重重的拍打在接客的茶几上,“你好好看看!宇智波佐助闯入大名府邸对那些普通人进行惨无人道屠杀的证据,还有一封秘信——有人希望,宇智波佐助能归还日向一族的新任族长日向雏田,无论生死。”

    “卡卡西,我们早就说过你控制不了那两个怪物,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小春婆婆皱着眉头阐述事实,“我们比你了解宇智波一族的本性,二代目大人说过宇智波一族是比任何人都爱得深沉的一族,失去爱就会变得极端,他一直在因为宇智波鼬的事情憎恨木叶。”

    宇智波鼬活着的时候在三代目和志村团藏的指示下屠杀宇智波一族,让怪物失去栖息之所,而那个叛徒死去的时候又背负着潜入晓组织守护木叶的使命,背弃家族、舍去荣誉、潜入黑暗,被告知那样的真相只会成为怪物滋养仇恨的温床。

    “他永远都不可能与木叶和解,既然心甘情愿接受调查,我们就应该把握机会杀了他。”水户门顾问做出决策时同样冷酷。

    杀掉谁?

    “啪——”可能是因为手里的权势确实沉重,所以卡卡西放下茶杯的碰撞才那么响亮。

    “宇智波佐助是我的弟子,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你们谁都动不了他,更别想把那些虚假的罪名推在他身上。”遮掩在银发下的刀疤和一双褐色的眼睛同样冰冷。

    “旗木卡卡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把他个人的生死凌驾在村子的安危之上,你比你父亲还不如。”

    “宇智波佐助属于木叶,保护他也是在维护火之意志!”

    “你糊涂!你知不知道日向一族和圆氏家族是姻亲,宇智波佐助不仅杀死了圆氏大名,现在还公然绑架日向一族的族长!你是想让整个木叶和火之国为敌吗?”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我们作为忍者的准则,宇智波佐助杀死圆氏大名到底有没有错?那些消失的写轮眼到底落到谁手里?宇智波鼬为什么屠杀整个家族?三代目大人,志村大人还有你们两位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到底是谁出卖木叶!”银发之下的眼神犀利无比,杀气与怒气弥散在空气中压得所有人喘不上气,“我希望两位想清楚再说话,木叶知道真相的人不在少数,你们也不必再拿火之意志来愚弄民众。”

    “啪哒——”

    门开了,室内气氛阴暗,各种情绪潜藏在僵持的氛围之下汹涌翻滚,而入门的新秘书全身上下缠满绷带,站在两位顾问旁边端着盘子,把滚烫的茶水往前凑的模样,真是可笑又愚蠢。

    和话题中心的宇智波一族一样,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同样是一个惹人厌的怪胎。

    “滚出去。“小春婆婆颤抖地指着这个不该出现的外人,更害怕这些被她听到的言论成为众人口中的流言。

    茶杯被放下,新秘书只是点了点头就出门。

    “去旁边处理文件。”卡卡西把手撑在桌子上,眼神依旧如野兽犀利,充满嘲讽,“两位是在害怕什么?陨石灾难之后这个孩子失去了一切,何必如此畏惧!反正木叶没人会相信一个不被认可的外人!”

    听不见,读不懂,有口不能言,有冤不能诉,无处可去更无路可走,这样的蝼蚁确实不足以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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