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为什么都总是这么着急,阳光下的樱非常无奈地撑着自己的手,明明好戏才刚刚开始,想要责怪愚笨的家伙吧,又看见他新衣服上的破洞,于是一下子多云转雷暴。
“鸣人,你又把新衣服弄破了!你这家伙,为什么都是泥巴?你到底去哪里了?”
“哎,小樱,不要,不要扒我的衣服啊!大家,大家都看着呀!”
“磅——”
“去死。”
“哐哐——”
“樱小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和鸣人真的收获了很多食材!”
“李,你也好脏啊!”是天天的嫌弃。
……
吵闹着,聒噪着,春天的尾声交替着初夏的燥热,逃跑的走廊里,脚步重复踏在地板上不断循环,而那些烦人的家伙一个一个被甩在脑后,蝉鸣初响,雀鸟停在枝头。
关于迟来的青春期总是带着难以避免的很多羞涩,十九岁的时候人生跨越了一座又一座曾经以为难以跨越的高山,八岁之前,家族的美梦破裂,父母与族人死去;十三岁的时候,站在悬崖的中间,一边是关于温暖的木叶羁绊,一边是难以放手的哥哥,挥刀斩断之后从人间进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日日噩梦缠绕,总是睡不好觉。
一步又一步,到底是长路过于漫长,还是心中的渴求真的过于热烈。
“啪——”
关上门,世界安静,再也不会有别人的注视和嘲笑。
这座空荡荡的房间链接着室外的小小庭院,等到黑发少年和白发少女坐在屋檐下,手中的热度和心里的欲望不断高涨,喘息声、风声、还有……
“是要在这里上药吗?”雏田鼓起勇气询问,虽然那些过于泛滥的红色早就把所有的心情都彰显无遗。
就算离开人群还是一样的很沉默,春野樱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她的好奇也是正确的。
春风吹过少年的耳畔,那些翠绿的自然世界里,关于夏天浪漫的美事悄悄提前,穿着紧身白色高领的宇智波佐助脱下衣服,从劲瘦的腰间,到脊背漂亮的肌肉弧度,抬起手的时候,左臂上的肌肉也勾勒出非常凝练的曲线,让人一下子就能看懂,这个被称为“天才”的忍者到底有多努力!衣领卷起黑发,那些张扬被短暂覆盖之后,很快又挡住了颈部的直白爽朗。
可能是春天遗留的暧昧迷了眼睛,佐助把衣服拽在手里,侧过身的时候,那颗如血艳红的“心之石”刚刚好垂落在心跳的位置,肌肤白皙,宝石美丽,无论品行还是皮囊都是表里如一的艳丽。
看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害羞的雏田一下子就从另一种层面充满勇气,怎么能让艺术品带有瑕疵呢?那太可怕了不是吗?
“嗯,开始吧。”不同于从前的残缺,但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藏满羞怯。
“好…好的,那麻烦你你转身。”一紧张就不由自主的结巴。
“全部。”
“哎,但是,”一困扰就觉得脑袋要被轰炸,“我,你,这样可能?”
可能是因为太多背叛和不理解,宇智波佐助从离开木叶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任何人靠近自己的机会,不喜欢触碰,不喜欢别有用心,不接受居心叵测,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大家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达成一致的目标就行,羁绊什么的只会变成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还可能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被哥哥伤了心吧……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倔强地撇开头,嘴角弯下去了,原来尖锐的刺猬男孩也有自己失落又脆弱的一面。
“不是,不。”单纯的小孩都很可爱呢。
“那就开始吧。”低着头,嘴角的弧度朝着另一个方向弯曲。
膏药的冰凉从少年被打肿的脸庞,顺着手指的涂抹四散,宁次的点穴会在皮肤留下红点与中忍考试相比现在并不严重,但战况恐怕是很激烈,关于胜负这件事情,所有忍者都非常较真,或许是因为自尊心,或许是因为很多其他。
“比试,开心吗?”是和涂抹动作一样的小心翼翼,需要上药的范围停留在黑裤的边缘,腹部是肌肉连成六块,与多数女性不一样,这些身体上的差距可能就是男性忍者爱好体术战斗的原因之一,虽然视线还是带着羞涩悄悄转移。
“嗯。”
浓重的膏药弥漫在过于靠近的氛围中,等风吹,等鸟叫,等树叶飘落,路边的野花盛开,其实也没必要探究太多,或者关心其他,因为开心一点或许更重要,修补伤害的任务结束了,彼此低着头不敢对视,沉默依旧继续。
……
“日向,你哥哥说要回去。”
“宁次哥哥有必须回去的原因。”
宁次也好,哥哥也好,其实那些东西都无所谓,拳头无意识地握紧,到底还需要等多久才能得到一个能安心睡觉的答案。
风声忽而吹起,等下一瞬,宇智波佐助就已经凭着心意伸出手,雏田的手腕纤细,所以才会在开口之前忍不住想要紧紧握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变幻出了花,这段时间的练习还是没有办法让少年完美控制自己新得到的眼睛,不再属于鼬,不用再背负其他人的责任,宇智波佐助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留下还是离开?
“那你呢?”
只要她开口,其实什么都可以,真的,为她死都可以,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只要能让心里的空缺不断圆满,只要…那个答案如心愿所想。
“我……”
为什么要犹豫?
“日向,”等到想法生变的时候,已经由不得自己想要抱住她,可能是害怕,可能是后悔,也或者突然就不想让小鸟飞得太高,所以手上的禁锢和难以抑制的情绪一起变得沉重,“你也要回去吗?”
“我们…应该…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你会为别人放弃我吗?”力度一点点随着心中的忐忑不安加大,大到让怀抱里的猎物感觉呼吸困难也不想放手。
包裹白发的头巾落在地上,少年拥抱和呼吸一样充满炽热,白发随风飘扬,那些温柔隽永都藏在了安抚少年的手上。
“永远不会,在我心里,佐助不属于会被放弃的那个选择。”
“回去做什么?”
“创造只属于我们的和平,我一直都把佐助的话放在心里,逃避责任只会让人生一败涂地,因为佐助也是英雄,所以才觉得现在不应该离开。”
什么英雄…其实能做的真的太少了,但是心中的喜悦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傲慢与羞涩一起躲进了女孩的颈窝里,柔软和清香,让真心话表露无疑。
“我讨厌木叶,想要我留下,你应该说别的。”
“我…应该说什么?”关键时候,雏田总是有点迟钝。
“笨蛋……”所以拥抱变得更加紧张,甚至带着愤怒。
说你爱我!离不开我!需要我!
只要说这些求求我就好!
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傲慢的宇智波一族总是如此,对敌人,对对手,对朋友,对强者,对弱者,对所有人都是高昂抬头,俯瞰众生,所以才会被人讨厌吗?所以才害怕那些渴求的话语说出来遭人嘲笑吗?
多么盛气凌人的自尊心啊!
真是一群自以为是又傲慢至极的恶猫!
“佐助是最重要的。”
不够…完全不够……
但这又能怎么办?这短暂的人生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开口真的太难了……
“日向,你和我都是…真是…无药可救。”嘴角带着自嘲。
有人将爱意编织成囚笼,也会有人心甘情愿进入爱情的陷阱,这个答案算不上圆满,但至少足够那个总是忐忑疲惫的少年放下不安在这个春日暂时睡了个好觉。
“请…留在我身边好吗?”
说了这样的话还能怎么离开?
……
“井野他们晚饭前就能到了!”
“天天,可以让一下吗?”
“鸣人,快点把衣服修好。”
“宁次,在旁边休息就好了。”
……
春天的午休其实充满聒噪,客厅里的闹剧和即将登上晚宴的大餐,这个假期虽然刚刚开始但其实也在接近尾声,大家都有自己的高山需要不断跨越,对于樱也好,对于天天也好,沸腾的茶水泡开茶叶,宁次端着精致的茶杯从喧闹走到其他。
“叩叩叩——”
“请进。”推开门,就看见雏田把手指放在唇上,“嘘。”
跟春野樱一样,其实宁次有时候也会很好奇,两个同样沉默的人会怎么样,等看见了,也就释然一笑,有点亲密,算得上特别,但其实也很常见,只是很普通的两个孩子在阳光下而已,那个总是傲慢狂妄、炸着毛、冷着脸的少年躺在妹妹腿上简直就像小猫一样乖巧。
膝枕啊……
抿了口茶,放下手,茶杯放在一旁,热度随风而去,谁也没说话,只是坐在天空下,听风,看云,细观花草盛开,等风停了,鸟飞走了。
“扑棱棱——”
“姐姐!”可爱的花火带着猫!
“佐助君!”兴奋的井野带着花!
“嘘!”是日向兄妹一起的转身,保持安静很重要,因为小猫在睡觉。
目瞪口呆,泪流满面,虽然对于她们来说这个春天可能并不怎么明媚!
“雏田…你……”
还有同样有点难过并且更加震惊的牙!
“唔……”赤丸晃着尾巴。
而带着母亲厚重礼物的志乃在这个时候非常乖巧地闭上了嘴,低头看着手中的包裹,方方正正散发食物的暗香,可能是宇智波佐助喜欢的柴鱼饭团,也或许是日向雏田珍爱的各种甜品,反正…聪明又细心的志乃总不可能带着满盒子的虫子吧……
“哒—”
安静,寂静,沉静,失落的人关上春天的门,虽然并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大家都到齐了不是吗?
迟来的丁次、大和老师还有一直训练自己的凯老师倒是乖巧的一起加入晚餐前的准备。
锅里的鱼在油里沸腾,剥了皮的野鸡端上烤盘,撒盐,把菜心煮烂,将果实摆上拼盘,食材还是怎么也用不完,春天的晚宴好像会非常好吃呢……
糖醋鱼?
黄油烤鸡?
蒜蓉炒肉?
……
“大家,开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