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梦

    仲夏之梦从阴阳二气相争开始,阳动于上、阴迫于下,木叶的六月热度慢慢高涨在整个午后,与春天的万草初生差别很大,夏天是炙热的、美丽的、以及…植物竞相开花结果,万物至此皆盛。

    美梦也好、幻想也好,各类生物已经恢复生机,大都开始旺盛的生命活动,所以很多会在夏季繁殖后代,选择□□生育,夏天还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各种生物发生躁动的季节。

    “老板,麻烦你了,还是和原来一样。”

    “嘿,好嘞,六代目大人。”

    橘色的黄昏从窗帘处打落,桥洞下、路边推车里,刚刚从火影大楼逃出来的卡卡西给自己点上了一杯冰镇凉爽的啤酒。

    “刷拉拉——”

    “最近一直没看见鸣人。”声音清冷沉寂,穿着黑色无袖单衣的宇智波少年揭开帘子,坐在卡卡西旁边的长凳上。

    透明的玻璃杯透射杯中美酒的黄色清爽,白色的泡沫,小麦的醇香,冰镇的凉爽,以及看着比冰还冷漠的宇智波佐助,穿堂风从脸上闯过,带走了一个盛夏的烦恼。

    “咕噜咕噜,哈,”美酒滑过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卡卡西重新戴上黑口罩,“他们这段时间出去执行沙之国的任务了,鸣人、樱还有…对了,这件事也让鹿丸一起参与了,毕竟他的女朋友在那里。”

    把烦人的杂事丢给还没长大的孩子,借着孩子之间的关系赚取最大的利益,银发男人眯着眼睛想着今天的云依旧散漫和从前询问手下关于成长的问题,是从一而终还是面目全非?其实每个答案都是正确的,反正有鹿丸的女朋友手鞠在,任务肯定没有问题,而且我爱罗…果然从前卡卡西是一个不靠谱的老师,现在也还是一个不靠谱的火影。

    上位者也好、政客也好、忍者也好,到底是云淡风轻的淡然还是满满利用的阴暗?其实谁也看不清男人真正的样子,黑白难以分辨,好坏最难界定,和幼稚的孩子们不一样,成熟的大人都是这样的可怕。

    猜不透……

    “嗯。”

    沉默冷淡,宇智波一族的火扇族纹无比鲜红的烙印在少年的后背,红与黑,和总是戴着面罩的老师不同,白皙肌肤和过于凌厉的侧脸,皱着眉,认真看菜单的佐助,真是一个混杂着古典含蓄美又夹带着傲慢意气的美少年,如鹰、似剑、比玻璃还明净高洁。

    所以也难怪回村以后,凭空出现的爱慕和诋毁的声音一样多,宇智波一族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这两个月怎么样?那两位日向一族的孩子的修炼结束了吗?”

    “啪——”

    在老板的注视下,指了指几个甜品,宇智波佐助合上书页,转过头,眼神带着些许疑惑,语气又非常认真。

    “卡卡西老师,日向的轮回眼和我的不一样,她的修行我会负责到底,但是日向的哥哥有他的老师和同伴指导,跟我没有关系。”

    就算回归木叶,也还是固执地在人际关系里划清楚每一条线,黑是黑,白是白,喜欢是喜欢,无感是无感,厌恶是厌恶,宇智波一族不仅爱恨强烈,更对所有爱恨分得极其透彻。

    “樱让我转告你,她和你约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所以请你放心地呆在木叶。”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觉得他从未长大,哎,那个佐助原来还是没有变,叹着气的卡卡西把剩下的美酒一饮而尽,只觉心中畅快无比。

    “知道了。”

    遵守约定的人和毁掉约定的人,关于樱和佐助之间开始缓和的关系要从二月份的冬末开始说起。

    日向一族守护的圣地崩塌,宇智波佐助被神树带走无所踪迹,日向雏田说完喜欢的人之后就坠入海中,樱看着无法挽回的一切和手中昏迷的鸣人,石头坠落,大海卷起波涛,就是因为听见了不断崩塌的诅咒,才会选择从那条天忍告知的时空通道里匆忙逃出。

    抱歉……

    也不知道是天梯太长、还是失去太多,等春野樱背着漩涡鸣人从通道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好出来,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要怎么和鸣人说,佐助回不来了,他只留下了眼睛。

    “抱歉,没办法救回所有人。”

    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一闭上眼睛也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

    “小樱,我们回来了。”是白发蓝眼,浑身沾满血迹,与第四次忍界大战那个被他们封印的辉夜很像的女鬼一号。

    “鸣人,那家伙还没醒。”是黑发红眼,身上充满浓重血腥味,盯着昏迷的鸣人的可怕阎罗二号。

    还有……

    “哈哈哈…好久不见,我是宁次。”充满尴尬的问好。

    宁次?天忍?宁次!

    尸体会说话!

    “啊!”

    原地昏倒的樱暂时加入了鸣人和花火的做梦行列,但不幸的是,又被热情的尸体三号掐着人中强行唤醒。

    “小樱,小樱,不要害怕,是我们呀,你看一下,我是雏田啊。”小狗雏田摇着脑袋,抱着自己的妹妹,失落地看着春野樱。

    “我是死了吗?”樱呆滞地看着宁次,完全无视其他,“还是在做梦。”

    “蠢货。”宇智波佐助的讽刺还是那么辛辣,眼神依旧充满不屑,“把他们丢在这里就行了。”

    这也太真实了,樱忍不住怀疑自己根本没有逃出那个奇怪的岛,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幻境。

    “抱歉,这里就是现实。”靠谱的宁次叹了口气。

    “那么说?”

    “我复活了,佐助也是,现在该怎么办?要是这样回到木叶,我们说不定都会被作为禁忌处决。”

    忍界的禁忌代表不可触碰的底线和成为死亡的公敌,他们会死的。

    “那么说,眼睛…不是佐助君的?”

    樱颤抖地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写轮眼和轮回眼的盒子,打开盒子,奇迹之花依旧美丽,宇智波佐助伸出手。

    “那是宇智波鼬的眼睛。”怀念的、失落的、最后只剩释然,哥哥的眼睛再也不会因为他而流泪了。

    ……

    从黎明之光到太阳正视,冬天依旧寒冷,几个孩子在日向一族的地盘讲述了所有的故事,那些鲜为人知又深不见底的黑暗,和在黑暗里的人是如何回家,也是这样春野樱终于明白雏田在离别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勇敢的,看着雏田的白发,樱无法控制眼泪。

    “接下来怎么做?樱。”少年的声音依旧冷漠。

    “我想想。”

    哎,原来那个孩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为了喜欢的人去死,为了喜欢的人想活,那么喜欢的话,再去打扰他们也不好,和小春顾问之间的约定也远远没有伙伴重要。

    “你们不能这么回去,佐助你也是……”樱垂着脑袋,看着熟睡的鸣人,“木叶忌惮那些超出常规的力量。”

    “但是,火花和宁次哥哥……”

    “没关系,交给我,你们只要把眼睛藏起来,我们演出戏就好。”

    演一出宇智波佐助被日向一族剜去双眼,再也无法高飞,日向一族破解隐秘,宁次从被家族隐藏的角落回归,樱愿意做那个撒谎的人,所以做下了约定。

    她一直有想要保护和喜欢的人。

    “这样就够了吗?”

    “够了,你们做的够多了。”

    女孩们的眼泪和笑容一起出现,太好了,这一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

    ……

    白雪消退,春草烂漫也成为过去,属于夏天的花悄悄开在老板送上的盘子里,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那些打包成礼盒的和果子看起来好吃又甜腻,是和宇智波佐助一点都不相配的味道。

    “乌冬来喽!”老板的热情和凉爽解腻的乌冬面不一样。

    “我开动了。”

    黑发张扬,宇智波佐助抽出筷子,拿出醋罐,一滴一滴滴落在乌冬里,这才是适合夏天的味道。

    “佐助,你还是那么在意鸣人。”

    那么多的人,从小长大的第八班同伴犬冢牙、月之使徒差点结婚的大筒木舍人,偏偏只有鸣人的求婚让少年感觉愤怒,卡卡西想起佐助和樱在办公室的争吵就觉得头痛。

    “樱,你必须解决鸣人。”

    “啊?”大惊失色的樱,充满恐惧的樱,“你要做什么?鸣人最近也没有做什么,解决是要杀了他吗?你疯了。”

    “蠢货,”轻蔑又讽刺,浓重的神色里夹带着某些不可告人的酸味,“我不希望他总是出现在日向旁边,太碍眼了。”

    “哦…”樱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佐助君原来在害怕鸣人抢走雏田。”

    “没有那种可能性。”

    “哎,毕竟是雏田从小到大喜欢的人,我还以为她会接受鸣人的求婚。”樱的表情变得有点…讨人嫌呢。

    青筋从宇智波少年的头上冒起,左手的拳头紧握,几乎是咬着牙,忍着心中的羞耻和愤怒。

    “那家伙不是喜欢你吗?你去和他告白。”冷硬强势。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笨蛋告白。”笨嘴拙舌的樱。

    “再不告白,是要等着求婚的闹剧再来一次吗?”这次是真的恼羞成怒的刺猬男孩。

    “不要!佐助君和雏田告白不也一样吗?”

    “哼,日向早就对我告白过了,吊车尾。”

    “哈,你在得意什么?不对,那你还担心什么?”

    “啰嗦。”是又黑又红,左右为难,纠结要死的宇智波佐助,“我也有很多要顾虑的事情,鸣人那家伙……”

    “他怎么了……”

    那家伙可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啊!

    ……

    “多谢款待。”

    面条拉长,咀嚼结束,擦干净嘴巴,宇智波佐助坐在位置上,手撑在下巴上,黑色双眸幽深,眼神无比认真。

    “因为鸣人才是敌人。”

    那个家伙执着又疯狂,从小到大一直像跟踪狂一样跟在宇智波佐助身后,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他说因为是朋友,因为是兄弟,还真是荒谬,没有血缘怎么变成的兄弟?不知道缘由也会努力的家伙最可怕,而且…只有那家伙才是能和宇智波一族一较高下的人,写轮眼看透一切细节,单相思的牙,强求娶的舍人,那些软弱又自私的家伙不具备威胁。

    只有鸣人,只有他从头到尾都被放在眼里,那个碍眼的家伙是对手,是朋友,是兄弟。

    “敌人?是情敌吧。”

    “老师,要怎么做才能把喜欢的人永远留在身边?”

    哥哥教的贴额头不够,牵着手不够,拥抱她不够,亲…过她也还是觉得不够,内心的空缺和咽喉里的干涸一样根本无法弥补,宇智波佐助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喉结随着湿润上下滚动。

    “咕噜咕噜——”

    日向和哥哥、鸣人都不一样,没有血缘也不追求力量,那家伙总是在对视的时候移开视线,又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可恶!

    拳头忍不住握紧,为什么不能独占温柔?不够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别人不一样,才能比她的家人,比她的朋友,比她喜欢过的人更加靠近她……

    真是太让人烦躁了。

    要是能像复仇一样简单就好了。

    夏日的黄昏悄悄过去,车里的小灯亮起,老板还在和其他客人说话,卡卡西带着娇羞的表情看着这个已经和他一样高又跟白纸一样的纯情弟子,皱着眉,神情凝重,那双充满疑问和苦恼的黑眼睛同样直白。

    喜欢的人?这么单纯的问题还真是只有小孩才会说出来的话。

    “老板再来一杯酒!不对,两杯,佐助,马上就十九岁了吧,老师提前带你进入大人的世界。”鬼鬼祟祟的表情,猥猥琐琐的举止,卡卡西翻动着随身携带的包,丁零当啷,沙沙作响。

    印章、忍具、钢笔、文件、书本、很多很多关于成年人不可言说之物。

    “大人的世界?”眼神中带着少年特有的傲慢,自力更生、武力顶峰、家族最后的荣耀,宇智波佐助不仅走在所有人前面,更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大,“我已经长大很久了,老师。”

    “嚓——”

    被翻得有点破旧的《亲密战术》刚好推到两人之间,自来也大师的狂热粉丝,今年三十三岁暂时未婚,实至名归的闷骚色狼卡卡西拿起酒杯,刚好藏起嘴角的不怀好意。

    “先喝酒吧,成为男人的第一步就是要有成为酒豪的野心,孩子,老师会教你怎么把她留在身边。”

    “咕噜咕噜——”

    大酒豪卡卡西先干为敬,待成为酒豪的宇智波少年皱着眉,最后还是伸出了手。

    “我本来就是男人。”

    “嚓——”

    书页一点点地翻开,最开始就是强烈的视觉冲击,眉头不断皱紧,眼眸逐渐深沉,他看着那些,过于凝视女性身体的裸露词语,奇怪又扭曲的动词交合在一起,粗鄙又暴力自大的口头用语,人影、调情、文字、快感,原来如此,怎么可以那样,那样做的话,她会觉得舒服吗?总是感觉很热,甚至…觉得有点涨痛,所以那样做或者被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会觉得很爽。

    “真是怀念那时候的你,‘我可没空陪她玩恋爱游戏’,”没用的卡卡西在旁边看着单纯的弟子翻开属于大人的禁忌,“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嚓——”

    杀欲、发泄、爱意,放浪又过份的未知欲望一股脑儿钻进脑子里,从前,往后,如果像文字里说的那样做的话,得到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也变得不是很难。

    “嚓——”

    可是甜言蜜语说不出口,过于隐秘的事情又没有经验,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羞涩,还是因为发现新世界觉得兴奋?如果被允许的话,真的可以吗?热度窜到脑门,就算合上书本,也能感觉到从脖子到耳后都是红色。

    “啪——”

    这可恨的羞耻心,真是烦人,所以才会直接一口闷掉美酒的冰凉吗?

    “佐助?”是独自喝酒喝过头,满嘴酒味、满脸通红的废柴卡卡西。

    “没事。”压抑情绪,语气开始恢复平静,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失控。

    “嗯。”意味深长的老师,“也不用太着急,恋爱可是件耗费时间的事情,”

    “这些,我早就做过了!”头发蹭得竖起,张扬凌厉,就算是撒谎,也觉得维护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尊严没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无论对她做什么…日向肯定不会生气的,“还有其他的吗?”

    真是傲慢……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可爱,”醉醺醺又娇羞的卡卡西直接压在满脸抗拒的宇智波佐助身上,“老师家里还有其他的,都给你看,都给你看,都教给你,哈哈哈哈哈。”

    上了年纪的大叔装嫩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恶心,宇智波佐助满脸黑线地推开卡卡西,任由他倒在桌子上。

    “别那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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