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初春,申国,崇明镇。
房间里,身体秀美婀娜的女人握着电话和另一边的人密语:“都安排好了?”
“您尽管放心。”
“钱我会让人送去。”
桎珍挂掉电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细手拨开窗帘看着外面微亮的天,食指在玻璃上写下一个字:月。
天渐亮,别墅里开始忙碌起来。管事老妈子使唤做事丫头,开始在厨房操持。
桎家的别墅是镇里最大最豪华的一栋,光打扫都要三个丫头半天时间才能清扫干净,更别说是要设宴摆席位。
此番宴会是为庆祝镇长桎青山唯一的宝贝女儿桎珍十八岁成人礼。
隔壁桎青山的哥哥一家也大早就起来了,来帮忙操持宴席的事。
桎桎跟着母亲李素素在忙后厨的事,桎青山妻子秦怀柔和桎珍则在安排别墅布置。
桎桎切着菜,心里暗暗忧愁着,不知道藏明会不会来。
妈妈看她心不在焉,调笑道:“怎么,在想藏明啊?”
桎桎羞红了脸,小声道:“才没有。”
李素素温柔地笑道:“藏明说等你明年成年了,就请人来说媒。”
听到这,桎桎的脸红成了虾色,默默不说话了。
明年,还有一年呢,真漫长。
她恨不得现在就到藏明身边,去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九点,宾客渐至。
县长月还乡挽着他的夫人,身后跟着大儿子月藏明和二儿子月问。
他们几人出现时,迅速招来会客厅里的所有人的注视,纷纷前来寒暄。
桎桎一眼就看到了身穿西服好看得如画中人一样的月藏明,刚想过去,就看见身边的桎珍已经走过去了,只好止住。
看着他们言笑晏晏,桎桎感到有些郁闷,又忍不住想看那边,却看到月藏明的眼睛看着她,在向她微笑。
桎桎的心情立即好了起来。
刚好男佣端了杯牛奶过来,桎桎拿过牛奶,正要走去那边,听到男佣出声:
“等一下!”
桎桎怀疑地看向他:“怎么了?”
服务生迟疑了一秒,摇头道:“没事。”
他目光落向远处谈得正欢的男女身上,正要走过去,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伸手拿走了他托盘上的酒杯。
看见来人的脸,服务生没敢说出“等一下。”只是紧张地盯着月问小口地抿着的酒,心里愁不堪言。
糟糕透了!计划被完全打乱,他得赶紧联系她!
桎桎走到月藏明旁边,月藏明见状就与一干众人说了句“见谅”,然后走到桎桎身边,同她说:“我好想你。”
桎桎羞红了脸,赶紧看了眼旁边,确定没人听到,一口口地喝着牛奶掩饰自己的羞涩。
月藏明也去拿了一杯牛奶,边喝边看着桎桎亮晶晶的双眸,越看越笑。
桎桎注意到他直勾勾的眼光,不好意思地回避眼神,小声说:“在看什么呢。”
月藏明一口喝完牛奶,凑近桎桎耳边,柔柔道:“你好看。”
这时走过来一个端着酒杯的男人,来到月藏明身边说:“月公子。”
见他们要说话,桎桎默默地走开,去到母亲身边。
过了一会儿,桎桎感觉头有点发晕,身体也觉得热,便与母亲道:“我去二楼休息一会。”
李素素担忧地看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不上来哪不舒服,为安慰母亲,桎桎摇头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坐在床上,感觉体温不断在上升。桎桎拉上窗帘,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没过一会,门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桎桎难受地睁大眼睛,模糊中觑着那个高大身影,“是你吗?藏明……”她小声喊着。
男人把房门反锁了,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向床上的桎桎,手扶着她的肩膀,水杯凑到她嘴边:“喝水。”
肩膀上的手冰冷的,桎桎难受地去触摸冰凉……她很热,很热。
滚烫的温度仿佛有火灼烧在皮肤上,男人轻轻碰了碰桎桎的脸:“清醒点,桎桎。”
“桎桎。”他拨开她滚烫的手臂,又叫了一声。
桎桎难受得失去了理智,身体胡乱地往冰凉的地方钻,嘴里念着:“藏明,我好难受,藏明……”
男人听到名字时眸子敛了神,一手钳制住她不安分的两只手,淡淡地看着扭动着身体的桎桎。
敲门声传来,男人看了眼门的方向,皱眉之后,回过头去看桎桎,空着的左手轻轻覆盖在她眼睛上,出声:“别睁开眼睛。”
半小时后,二楼传出尖叫。
自己女儿的声音做母亲的当然听得出来,秦怀柔对一众宾客投以歉意的笑,然后上去二楼。
这边李素素听到叫声想到桎桎在二楼,也跑上了楼,看秦怀柔进了一间房,她就把目光看向了另一间。
拧开门,里面一片昏黑,她把灯打开,当看清床上的两个人影时,发出惊叫:“天哪!”
月藏明听见声音转转醒来,感觉后脑勺一阵闷疼,坐起身,看见身边光着肩膀的桎桎,惊了一下,正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上衣也被脱下了。
李素素见此皱着眉出来,把门关上了。
闻音赶过来的桎青山和桎岳山小声问李素素:“怎么了?”
李素素叹了口气,小声道:“宴会结束再说。”
语气看起来是不好的事,两人都不再问,赶紧下楼去招待宾客。
另一边房间,桎珍大哭不止,把枕头用力地砸向赤身裸体的月问,“你给我出去!走开啊!——”
后者尽力地去安抚她:“你冷静一点。”
秦怀柔严肃地问桎珍:“怎么回事?”
桎珍长发垂落在光滑的肩上,把脸埋进手掌里,呜呜地哭。
见她不说话,秦怀柔把目光看向月问,对他说:“你把衣服穿好,出来说话。”
另一边,穿好衣服后,月藏明把桎桎喊醒。
桎桎慢慢醒来,看见他的脸,害羞地把脸往被子里藏。
月藏明看见他的反应,却皱眉问:“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桎桎听到这,发热的血液冷了一半,她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问:“藏明你不记得了吗?”
月藏明修长的手指揉着前额,说了句:“我出去清醒会,待会来找你。”然后大步走去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