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只需要慢慢调息就会慢慢恢复,我要去干正事了。”
男人正要走,李元霄忍着不适言道:“那个人很强,就你一个人去吗?”
那人脚步一顿,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转身,掐住了李元霄的脖子并把他提了起来,露出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言道。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还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李元霄被放开后重重跌落到地上,猛烈的咳嗽着,他刚才被提起来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但眼睛确实异常的冰冷,而且总是有些疯在里面,从这一刻,他就知道,说杀他这个话并不是假的。
男人转过身又看了他一眼,随后冷哼一声后继续朝着森林深处掠去,身形之快,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李元霄眼神有些恍惚,眼角都带了些泪水,似是刚才被呛的狠了,他缓了缓,然后只见他将双手伸进脖子,然后好像在撕扯什么一般,他忍着疼痛,从脖子往上把整块皮都剥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整个面目都露出来。
李元霄本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比起他伪装的乔特尔要年轻不少,一头秀丽的头发,脸比起大多数人都好上不少,只是因为人皮面具的缘故,脸有些被摩擦的微微泛红。
当他把人皮面具摘下的瞬间,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比原来乔特尔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变得更加灵动,没有那种深沉的年龄沉淀,而是变得更加洒脱与年轻人独有的特质。
他望了望那个男人消失的地方,像是自嘲般摇了摇头,随后熄灭了篝火,径直朝着云岭的出口走去。
在缝隙里人是分不清时间的,时幽隔与时泽只觉得脑子有一些昏沉,自知肯定是太久没休息的缘故,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差不多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而他们并没有手表之类的东西,并不知情,如今处于这样的环境里,他们虽然很累,但也是睡不着的。
“族长,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只老鼠怎么还不走。”时泽揉了揉眼睛,问道。
时幽隔想了想他们到底等了多久的时间,虽然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感知,但他觉得应该也就几个小时,但睡觉一般都是需要八个小时左右,所以现在谈这只老鼠多久醒还为时过早,更何况只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睡觉的时间很长。”
时泽叹息一声,靠着身后的根茎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但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不能睡,时幽隔的意志力比他强,虽然也有些乏累,但还是能够撑得住。
时幽隔一开始还没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身下的大老鼠身上,直到时泽总是有意无意惊醒才让他有所察觉,时幽隔言道。
“你睡一会儿,我看着。”
时泽听到此话,脑子一机灵,瞬间困意消散,忙道。
“族长,没事,我能撑得住。”
时幽隔转头看了他一眼,时泽自然明白他那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于是也不在推脱,找了个合适的角度靠着身后的根茎,睡之前言道。
“那等会叫醒我,我就睡一会儿。”
说完他便缓缓睡了过去,应该是太累的缘故,几乎是闭上眼的瞬间,时泽的呼吸便变得平稳,这是累的不行的一个表现,如果不是因为环境的特殊,时泽应该可以无意识的就睡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时幽隔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他也不用随时盯着,如果那只大老鼠有任何的异动的话,凭他的感知自然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当他的思绪一旦不在专注一些事情,他便开始想起夏晟来。
五十多年前夏晟他们的祖先来到南越古城,和他那时候的目的一样,寻找那些关乎这个世界秘密的预言卷轴,原本他是不需要的,但经过某些变故,族内的一些古老的记载被叛徒给烧了,所以他得去往整个记载的起始地南越寻找最初的版本。
族内一直都非常忌讳与外族人有关联,古时候,知道他们秘密的人都会被处决,说白了就是暗杀,在鸦片战争之前,时家人做这些事并没有多困难,甚至可以说比砍瓜切菜来的更加熟练,自从外国人打开了中国的国门,一些思想通过散落中国各地的时家眼睛传回本族内,族内便开始出现异心,经过族内的清洗后,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留下了,留下的人继续完成时家人从远古开始就开始做的一些事,其中就包括他们现在在做的......
那时候,时幽隔在一处阴险的陷阱中看到了被困的夏千等人,他生性冷淡,不愿意管其他人的事,但他回眸一眼,看到了夏千的眼睛很像他那已经去世的母亲,所以那个时候他动了恻隐之心,把那一行人救了出来,之后夏千问他要居住地,他也给了一个时家眼睛的地址,之后时幽隔开始闭关,很多年后,他出关后第一次任务结束的时候,一封信被时家眼睛交给了他,那是夏千孙子满月宴的邀请函。
他本不打算去,但总归夏千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外族的朋友,他便借着顺路趁着夜色去了一趟夏家,夏家很大,这一天门庭若市,人有些多,即便是晚上依旧很吵闹,他在夏家的后山待了许久,等人走的差不多他才从后门进入,他不认路,但很凑巧,他几乎没走什么弯路就到了一个新生儿的面前,那个娃娃很好看,软糯糯的,在睡着,时幽隔轻声走进,那孩子似乎感知到什么一般,缓缓睁开了双眼,时幽隔有些愣神,那眼睛和他爷爷很像,甚至比他爷爷更加像时幽隔的母亲,那娃娃笑着伸出小手想要抓什么,时幽隔有些慌乱,心里似乎有些喜欢这个孩子,但他的身体很冷,不能和小孩子触碰,他似乎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块龙型玉佩放在那孩子身边,就当作为贺礼,时幽隔没有继续停留,而后就转身离开了夏家。
又过了二十多年,时幽隔以为应该不会在与那群人有什么关系,因为单凭他们手里的资料并不能找到大理来,但在大理,他看到了那个娃娃,长大了的娃娃,整个人都散发着年轻人的稚气,也有些呆呆的。
他想着因果已经了却,后续的他们的一切行动与他无关,但他心里总是想着,那个娃娃看起来武功稀松平常,在这里注定活不了多久,第一个机关是毒虫,时幽隔并不担心,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个娃娃身上携带的龙佩,毒虫不敢靠近他,第二次那个娃娃遇到了寄生猴,那群人的武功不错,但忽略了毒雾的作用,所以到头来依旧被打的手忙脚乱,那个娃娃遇到了危险,所以他忍不住出手了......
有了第一次,后续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告诉时幽隔他叫夏晟,夏晟也问他的名字,时幽隔告诉了他,一路上两队人便一起行动,夏晟似乎也很喜欢他,总是喜欢和他说话,时幽隔和金乌打斗的时候,他可以造出炸弹,时幽隔就觉得这孩子还行,总是有点用,后来不知不觉他们两个越走越进,产生了更多不可控的因素,时幽隔便意识到必须得分开了,一路上时幽隔一直在纠结,但关键时刻,严诗诗给了他机会,他带着时泽离开了,已经分开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时幽隔总是有意无意的担心着夏晟的安危,似乎早就已经分不开了......
时幽隔想着想着不自觉便闭上了双眼,这一闭就不知道多久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的事物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看向时泽,时泽依旧沉沉的睡着,下面的大老鼠也在呼呼大睡,并没有任何的异动。
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息,精神也是恢复了许多,他晃了晃头,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再想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
此时的夏晟等人已经走到根茎的密集处,严诗诗探着脑袋努力往前看了看,前方乌压压全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曼陀罗根茎,他们一行人中有受伤的,也有不会武功的,很难在一起前进了。
“前面的路非常复杂,带着严烈非常不安全,格吉,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严烈吧,剩下的路我们去走。”严诗诗说道。
格吉嗯了一声,言道:“也好,我背的东西太多,前面路不好走,在这里照顾严兄弟倒是正好。”
严诗诗继续道:“把行李分一下,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带上一些水和食物,还有药品、武器就行了,我们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一些设备没必要带着。”
众人按照严诗诗的安排各自从格吉那领取了一些东西,每人都只背了一个包,而且即使把要的都装上了也没有满,夏晟装到一半,突然问道。
“我不会武功,前面的路也不好走,要不我也留下吧。”
严诗诗一开始确实有想到让夏晟留下了,但是夏晟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大家找到出路,所以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挣扎后,严诗诗并没有提让夏晟留下之类的话,此刻见夏晟问起,便说道。
“你运气非常好,所以你还是得一起进去,放心,我会让严雷带着你,不会中途把你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