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天外天,距离上一次行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以来,时欢儿与时雅配合着族内前辈顺利从眼睛回来,经查,他们去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湖南湘西那处了,而这一个月以来时幽隔所在的暗室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值夏季转秋,但天气还是有些热,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已经许久未曾下雨。
这一天时清韵正从大厅忙完事,随后时雅便边汇报边往楼上走。
“小姐,最近那人又嚷着要见小姐,还是以前一样处理吗?”
时清韵长得如出水芙蓉般,无论是北京的二世祖还是普通人,只要一见,便想倾心。
这种事情每天都会有,处理多了倒是也很烦闷,但是做生意,总是得圆滑。
“按照规矩打发了便是。”
两人穿过二楼的走廊往深处走,最里边那间是时幽隔修行的暗室,暗室一侧的雅室便是时清韵办公的地方。
两人刚抬脚走入雅室,只听得暗室那里门的吱嘎声,两人脚步一停,急忙往那看。
只见暗室的门已经被打开,时幽隔穿着两个月前的那藏袍站在门口,身上积了不少的灰尘。
但只见他气息便知这两个月闭关收获颇大。
两人中时清韵的感受最深,便试探性的问道。
“族长,您是领悟到道境了吗?”
时幽隔自己都有些茫然,这道境领悟是真,但总觉哪里不对。
他点了点头,他确实领悟了道境,自继任族长以来,他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领悟道境,但总是没有任何的突破。
而时幽银此次让他前往云南云岭,便是让他去闯荡闯荡,可能会有所顿悟。
从云南回来后,他本以为自己的道心似乎被夏晟所染,于是便紧急闭关,尝试再次明确道心。
但竟然阴差阳错间让他领悟了道境,而他领悟的道境并非他向往的无情道境。
而是一种即使是族内也似乎没有任何记载的道境,名为绝情道境。
无情、绝情,看似只有一字之差,但所需要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时幽隔也不知道此道境有何作用。
他算是初创者,他只觉得即使没有动用道境,自己的武学造诣也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如果让他再次迎战那卧佛寺内的大理王尸,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斩杀。
“族长,恭喜。”
时幽隔这些年领悟道境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今日能够领悟如何让她们不欣喜。
时幽隔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我需要洗澡。”
时清韵急忙安排人去将一间房间内的浴缸放满热水,准备好一切后让人出来。
时幽隔走进房间之前说道。
“今天下午我便赶往湖南湘西,做好安排。”
“是,族长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房间的门缓缓关上,时清韵屏退了附近的人,只让时雅远远的守在远处,自己则去安排时幽隔前往湖南湘西的一应事项。
由于祖传宝物陨铁古剑的缘故,这把剑是不能离开族长半步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安排大巴车或者是私家车了。
飞机是肯定不允许带入这种物品的,而时清韵自然有法子让时幽隔坐上速度居中的火车。
房内,时幽隔褪去一身积满灰尘的衣物,径直踏入已经装满热水的浴缸,他此次出来后,这是第一次放松精神。
他自从从云岭回来后,心中便感觉有些酸涩的感觉,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没有丝毫犹豫,选择闭关磨练道心,必须把那一抹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从内心拿走。
但他无论如何迫使自己忘记,都只会在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记,他那时几乎差点走火入魔。
这种异样的感觉持续了数天,而后他想开了,至于时幽隔内心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而他也因此顺利领悟出道境。
他紧闭双眼,心里那个人率真的身影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独属于他的位置,几乎越确定,他的道心便越稳固。
当他睁开眼,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本心。
十分钟后,房间的门应声打开,时幽隔穿着新的藏袍,那把古剑依旧让他背在身后,被剑囊盖着,不会让人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见时幽隔出来,守在远处的时雅连忙走近,轻轻弯了弯腰说道。
“族长。”
“嗯,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奉族长之令前去安排您的行程,您要不先去二楼能够看戏的雅间稍作休息,属下给您上些点心。”
时幽隔在一些小事上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对于时雅的安排欣然接受下来。
“有劳。”
时雅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族长请。”
天外天并没有想象中酒店那么高,实际上只有两层,外面是最经典的近代建筑,但只要走进那大门,就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第一层主要是一些稍微有钱的人吃饭看戏的地方,最中央有一个戏台子,平时的时候有几个固定的点会有演员上去唱戏,一个月内的戏都不带重样的。
第二层则是雅间,要进入这里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是天外天的主人请上去,要么登上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必是一方的人物。
而这两种方法单看上去感觉是一样的,有权有势的人天外天的主人难道不会亲自来请吗,而答案是如果主人看不上,就算豪掷千金也是如此。
整个内部完完全全是按照中式美学而建造,琼楼金壁形容都毫不夸张,即使是那皇城都不见得比这里还好。
时幽隔两人穿过弧形的走廊,在中间的一处雅间门口停下,门口的礼仪小姐见时雅亲自引人前来,没有丝毫过问便打开了门。
“贵客,里面请。”
两人走进雅间,雅间内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茶室,而更别有洞天。
走进门的左手边有一个单独隔离出来的房间,里面有着床铺,淋浴间,茶桌......酒店内有的他这里都齐全。
而右手边则是一个露在外面的茶室,桌子足有两平方米宽,茶叶也是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大红袍......市面上见过的没见过的,买的着买不着的茶这里都有。
而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足足有四面,每一面的图案都不相同,近些瞧便能看出这上面的图案乃是秀出来的,若是换一面,则会发现八面各个不同。
屏风靠近阳台那,而屏风之前则是一个会客厅,沙发是外国进口的,桌子的紫檀的,即使是铺在桌子上的丝巾都是手工绣的......
但从这些便可知道这二楼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上来的。
时雅引着时幽隔穿过屏风,来到阳台,阳台上放着两张椅子,椅子中央放着桌子,正宗的宗堂摆设。
时幽隔顺着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随即便有人端来茶点放在桌面上,轻声放好后便低头退了出去。
“族长,等会儿的戏曲是包青天铡陈世美案,内容倒是不错,您可以先看看。”
时幽隔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茶品了一口,他平时倒是没有喝茶的习惯,但似乎闻到了些香气,想着应是茶香。
但品了一口发现并不是,那种香气倒不像是茶发出来的,而是一旁的点心所散发出来的,寒源世没有这种东西,时幽隔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那是一块小酥饼,不管旁人是如何做的,但天外天的这一盒小酥饼只有三块,光是这第一块就做工繁琐。
先是要将各色干果研磨成细粉,用少许的红糖将其拌匀,变得粘稠,而后用模具按压成小小的圆形块,再将这圆形块包一层甜玉米粉。
做好后便放入茶油中炸,这炸的火候极为关键,玉米粉不比其他,只要稍微炸过一点便会变得苦涩无比,炸好后便会有茶的清香。
前面的做好了都还没完,趁着小饼出锅还没凉,得赶快用一种特制的花瓣粘连到小饼上,粘连整整一层才算是完工,这这花瓣的做工更是繁琐。
三块的做法更是不尽相同,所以这小小一盒,三块便是要三千的高价。
“味道不错。”
时雅似是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
“多谢族长夸奖。”
戏台上,公堂上,只听得那金尊玉贵的皇姑唱道。
“小包拯做事太大胆,敢于贱人胡遮拦,长随官......快把贱人推出斩。”
黑脸包公站在那秦香莲身旁,一声喝退那人。
“南衙堂,怎容你无法无天......”
时幽隔正听的入戏三分,楼下传来一声年轻人的怒骂声,时幽隔顿时眉头紧皱。
“什么东西,老子我看得起你算是你修了几辈子德的,别给脸不要脸,破开饭馆的。”
一旁的时雅听得此言也是眉头一皱,一听便知道是骂的谁,她看向一旁有些不悦的时幽隔。
“族长,属下去处理,您在此稍后。”
时幽隔稍稍点头,随即端起一旁的茶品起来。
天外天一楼,众人围作一团,只见一侧楼阁下一年轻男人正醉醺醺的坐在一椅子上,身边有好几个保镖搀扶着。
看其旁边的桌子椅子已经被他掀翻在地,一侧好几人身上已经湿透,脸上涌上不少怒气。
“叫那个小贱人出来,快去。”
那年轻人醉的不清,推搡附近保镖的手都没有力气。
只看那人旁边几位保镖的脸色便已经黑的难看,天外天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在北京做这么大,不可能只是表面这么简单。
“这是北京西广袤水泥厂的赵方小公子吧,在天外天如此行径,他爹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上一次在天外天闹事的已经是几十年前了,那人早不知道哪去了,而且也只是骂了两句礼仪小姐而已。”
“这次他把那位小姐骂了,看如何善了吧。”
突然,只见从几个口子里涌出十几人,将那群看热闹的群群围住。
只见时雅从人群中笑着走出,站定后说道。
“抱歉诸位,让大家看笑话了,今日给全场免单,就当给诸位赔罪,若是无事便请诸位先回去,我天外天有私事需要处理。”
接着他看向几位被殃及,身上湿透的客人,示意几位礼仪小姐上前,笑道。
“抱歉,给几位带来了不好的体验,请跟随我们礼仪小姐前往房间换身衣服,一切费用天外天承担。”
听到此话,那几人的面色稍微好些,便跟着礼仪小姐前往房间,处理好了现场的客人,只留下了那醉醺醺的赵方以及几个以及被吓得冷汗直流的保镖在原地。
接着有两人从后边搬了条椅子放在时雅身后,时雅看都没看那几人一眼,欣欣然坐下便冷下了脸。
“诸位,有后台的就可以打电话了,今个儿这事是不会善了了。”
时雅故意顿了顿,略微抬起眸子撇了一眼。
“请吧。”
保镖中的其中一人连忙拿出胸口袋里的手机哆哆嗦嗦的打着电话,而那赵方此时竟然有开始谩骂。
“臭婊子人呢!他妈的......”
时雅眉头一皱,吩咐道。
“去把他嘴给我用胶布封上,手脚也给我捆起来。”
在其左侧的人没有废话,有两人拿出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刚走进两步,那保镖虽然害怕,但还是挡在了赵方面前。
时雅一眼看向右侧的几人,只听得几声惨叫声,那几人歪七扭八的倒在一边,有一人单独给他们进行捆绑服务,可谓体贴,免得他们再受皮肉之苦。
现在安安稳稳站着的就只有打电话的那人,时雅也不听那人在小声的说什么,就端坐在椅子上,慢慢等着。
一旁戏台上的好戏也没停。
此时正值国太上场,正力挺皇姑誓要保下陈世美。
“你今天不放陈驸马,我立刻贬你出汴京。”
包青天一身正气,根本不惧怕国太的威胁。
“微臣先铡陈世美,后递辞表我离汴京。”
台上锣鼓不断绝,好戏不停,而这台下也正上演着一台好戏。
电话挂断不过十分钟,从天外天门外便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听得一人从外喊道。
“请雅儿小姐放我等进去,好好商榷商榷。”
时雅一抬眼,旁边的人便心领神会。
不多时,一群身穿警服的人便入了一楼大厅,常言道民不与官斗,那些警察自然不怕这里面的人,一时竟然把里面团团围住。
时雅看到为首的人,先是看了一眼周围,再略微笑道。
“我说这赵家小爷怎么这么有持无恐,原来是谢厅在身后护着。”
作为天外天的常务副店长的时雅,自然是清楚北京的体系,来人正是北京市公安厅的副厅长谢宇航。
“雅儿小姐说的哪里话,我这侄儿今日冒犯了贵店,能否让我带他走,改日我必定登门告罪。”
谢宇航自持公安厅领导,此次来的目的必然是十拿九稳。
时雅本来也不奢望来人是什么通情达理的,看这阵仗便能看出来。
“行啊,只要赵公子能赔付我们天外天的一些物品损失,共计两千万,谢厅长便可以带着赵公子安然无恙的离开。”
谢宇航听到这天文数字没有震惊,反而是讥笑一声。
“雅儿小姐这是在开玩笑吗?”
时雅也是被这厚颜无耻的谢宇航给气笑了。
“谢厅长不也在开玩笑?”
两方此时氛围突然一变,但谢宇航显然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笑道。
“别紧张,雅儿小姐,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北京,人走茶凉的事常有,天外天兴盛了这么多年,如果闹出什么也不好对吧。”
时雅闻听此话顿时一笑,开玩笑也就算了,竟然还威胁到了天外天头上。
她正想回应,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怎么这么大火气啊,谢厅长,有话好好说嘛。”
一位穿着翠绿色旗袍,披着个薄披肩的时清韵从外面走进,一旁并肩走着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时雅一见,连忙让人再搬出一张椅子,自己则退在一旁,时清韵自然坐在时雅原来的位置上,而那中年男人则坐在旁边的新椅子上。
谢宇航一眼看见那中年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僵了。
“陆长官,见笑了。”
那边的谢宇航只觉得背后发凉,他此次出警一没报备,二没请示,完全属于赤裸裸的滥用职权。
“陆上将,您怎么来了。”
陆延雨,北京玉泉山驻扎第十三军团总司令,负责整个北京区的防务,也是□□的副委员长,可谓是位高权重。
陆延雨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谢宇航,只是摆了摆手道。
“哪有,在军队里待久了,偶尔看看热闹也好。”
正此时,谢宇航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这声音就如同谢宇航的催命符,他不顾一旁赵方呜呜呜的声音,连忙接听了电话。
“喂,厅长。”
那边只听得全喘吁吁的声音便觉得不对,一听便觉得十分紧急。
“好啊,好你个谢宇航,我就出去吃个午饭,你就给我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不赶紧收队回来,等会常委会上,你就等着被撤职吧。”
话一说完,那边便挂断了电话,而谢宇航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这辈子完了。
“收队。”
谢宇航带着人离开了这里,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看着他眼泪汪汪的赵方,他此时应该已经酒醒了一半,看着人离去,他的眼里满是灰烬。
天外天门外,谢宇航打了个电话,那边传来。
“情况怎么样,方儿他应该没事吧。”
谢宇航沉默少许,随后又似乎释怀了,声音极其微妙。
“哥,我们缘分近了,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不等那边询问,谢宇航便挂断了电话,他看着已经聚集起来的黑云,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台下的戏刚唱完,台上的戏也接近了尾声。
“开铡!”
闹剧已过,其实时雅在退出雅间的时候便已经给时清韵打了电话,这一出好戏大多都是时清雅的手笔。
“今日多谢陆长官了,天外天略备了些薄酒,请陆长官赏脸尝尝。”
陆延雨摆了摆手,笑道。
“没多大事,底下人不守规矩,让清韵小姐受惊了。”
“这边请。”
一群人让开位置,时清韵亲自带着陆延雨前往二楼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雅间,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了时雅。
时雅目送两人离开,紧接着面色便是一变,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赵方。
“你们这些保镖也是辛苦,可是偏偏摊上个蠢笨如猪的老板,罢了,我们小姐仁慈,今日放你们离去,松绑。”
旁人得令,将一旁的保镖都松了绑,几位保镖顿时如释重负,急忙道谢两声便一刻不停的离开了天外天。
“至于你,自然有你的归处。”
赵方眼睛通红,但是已经哭不出东西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天外天的穹顶,但即使悔恨,也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了。
时清雅两人并排上楼,身后跟着好几位女子,一共六位,其中四人是最基本的配置,附近照顾时清韵的日常起居,就如同秘书一般。
而剩下的两人则是负责保镖的工作,而且这两人都是时家人,一个人打上十几个普通的保镖都没问题,远远看上,真有公主回宫的感觉。
“今日麻烦陆长官的事海请多多费心些。”
两人走到一雅间门口,是最中间位置雅间旁边的一间,门口的礼仪小姐拉开门,迎着几人进去。
“那是自然。”
陆延雨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那最中间位置雅间紧闭的房门,眼神莫名的变了变。
时清韵自然把不同寻常的眼神尽收眼底,笑道。
“陆长官勿怪,天字号的雅间有贵客,实在是腾不出来,只能请您委屈在旁边的地字号雅间了。”
陆延雨轻笑一声,装作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舒服。
“哪里,清韵小姐这么说就真是见外了。”
雅间内早就已经摆满了天外天最高规格的宴席,那主位之上自然是留给陆延雨一人独坐,而时清韵则坐在一旁陪酒。
陆延雨年纪大了,喝酒便推辞了,两人只是平常时聊聊天,真就和吃一顿便饭没什么区别。
时雅处理好了下面的事,便回了时幽隔所在的雅阁,台下的戏曲依旧没有停,而时幽隔就这么便品茶边喝,茶点都是随时会续上的。
“族长,小姐她在一旁的雅间陪陆长官吃饭,稍后过来。”
时幽隔眉头微皱。
“陆长官?”
时雅急忙解释道。
“那是玉泉山上国家军队的总司令,我们通过六大家族的关系才联系上,关系如今也是不错。”
时幽隔不是很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便也理解时清雅这种陪客的想法。
“好。”
饭局没有持续多久,闲聊中,陆延雨早就已经把那心里的一丝不舒服抛诸脑后,这顿饭也是吃的甚为舒坦。
“陆长官,慢走啊。”
天外天门口,时清韵亲自将陆延雨送上专车。
“清韵小姐,这下着雨就别送出来了,外边凉。”
陆延雨上了车,嘴上还不停和时清韵说话。
“慢走。”
直到目送陆延雨的车离开视线,时清韵的嘴角才放下来。
“回去吧,累了一天了。”
时雅一直跟在身边,见状连忙扶着时清韵往里面走去。
“对了,族长怎么样?”
“族长在二楼雅间看戏,没有说什么。”
时清韵抬眼看了看楼上,再看了看台上那正在演的穆桂英挂帅。
“果然是老人了,就爱看这些。”
雅间的房门打开,时清韵缓缓走进,在时幽隔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族长好兴致,坐着看了这么久都不闲累。”
时幽隔放下茶杯,道。
“也是多年没看过了。”
时清韵从荷包中缓缓取出一张火车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都搞定了,今天下午三点的火车。”
她看了看手腕上那小巧的表。
“现在是一点五十,族长,可以出发了。”
时幽隔点了点头,拿起桌上那最后一块糕点吃了下去,随后便在时雅的带领下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只需要在原本的衣服上再穿一件防水衣就行。
几分钟后,时幽隔穿着特质的防水衣站在门口,那是一件纯黑色的斗篷,雨水落在上面就像是落在荷叶上一般,很快便顺着纹路落到地面。
这是时家寒源世中特制的,而天外天也只存留了不过十份。
时清韵在一旁叮嘱道。
“族长,钱都给您备齐了,放在您的藏袍里,这外界不比寒源世,不要随便飞檐走壁,不然别人会觉得您很奇怪,如果出了事就急忙向最近的眼睛传信。”
“等会时雅会送您到火车站,终点是龙山火车站,那边离八面山里的眼睛还有一部分距离,您先去里耶镇,到了那边您就差不多快到了。”
“如果迷路了记得问路......”
时幽隔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不着痕迹的坐在车里,只剩下时清韵对着打开的车窗一顿说。
“好了,雅儿,你们去吧。”
小车离去,时清韵脸上的阴霾也没有下去,她总觉得时幽隔此去有些不太对。
“传信回族内,就说族长已经前往湖南湘西,请族内关注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