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旁边这两个人呢？一直不在吗？”
正在走神的陆星突然被点名。
早自习为了不让大家犯困，老张强行要求每天都站着背书。
刘瑜忙着批昨天交上来的语文作文，这会儿才发现教室后排少人。
“路知知她应该是不太舒服。”
出操场的时候陆星有注意到路知知和司棠走在最后面，具体的也不了解，只能先帮忙打掩护。
“司棠和她一起？”
“应……”
“老师，那会儿路知知说自己太久没跑步不适应，可能想在外面多缓缓。”袁淼隔着两排说道。
教室里的读书声突然降下来，很多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继续背书，精力这么不集中吗？”刘瑜微微动怒。
后门的光被挡住，路知知一瘸一拐的进来。
平地还能走快点，上楼梯简直每一步都在重新扩张伤口，她不得已还把裤子重新卷上去，免得被摩擦的疼。
刘瑜还站在后排，路知知看到她后乖乖站着打了声报告。
司棠让她进教室也别遮腿，让瑜老板能一眼看出两人迟到的原因，否则怕是逃不过一顿批斗。
瑜老板在整个年级都有战绩可查，情绪上来和校长都吵过架，但资历摆在那里，倒也算很有底气。
果然在看到她这样子后，刘瑜直接就放了她们进来。
“下次有什么情况记得找同学给老师说一下，大半节课不见人我就差联系你们班主任了。”
司棠：“好的老师，我们一定注意。”
“行了，都坐下读吧。”刘瑜提高音量。
一阵吵嚷过后，大家重新投入背诵。
陆星用语文书挡着脸转过来问路知知：“你怎么还挂彩了？”
“说来话长，实乃一场无妄之灾，简要概括就是我现在是伤员。”
陆星：……
另一边王谷正撑着楼梯扶手艰难地往上爬，还嘴硬说不用帮忙。
“郗皓，你知道你转身就走时我的绝望吗？”
“我说了等我一下。”
“那是等一下？”
“显而易见，我的办法速度更快。”
其实那会儿郗皓以为路知知闪到了腿站不起来，走近才发现没那么严重，然后就直接去了校医室。
“这不是你抛下我的理由！话又说回来，那个女生你认识？”
“算吧。”
“为什么我没印象？”
“今天过后就有了。”
郗皓看他蹦的艰难还是伸出援手，王谷借着他的力到了四楼然后等他去拿被放在刚才平台上的轮椅。
陈晖拿着档案袋经过，“王谷，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这两天比较忙，体育委员马瑞都找到他的时候已经上了早读，通知王谷家长就晚了点。
“校医说骨头应该没事。”
“也不能轻视，回去后做个全面检查，我桌子上有签好的假条，郗皓帮他去拿一下。”
“好的老师。”
“你也别进教室了就在这儿等他过来吧，有需要就及时联系我请假。”
说完陈晖就急匆匆走了。
“我这算什么？我为什么要爬上来？”
“复健。”郗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王谷气的想掐人中，但郗皓没给他继续输出的机会，让他坐好然后把人推到不挡路的地方。
“我马上就来。”
把王谷送出校再回来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十几分钟。
马瑞都提前和英语老师打过招呼所以他并没有被盘问。
莫馨也是郗皓分科前班上的英语老师，那时听说他选文还有点惊讶。
旁边传来声响，同桌刘明博在摆弄新买的按动笔，莫馨听的烦了索性停下讲课盯着他。
郗皓敲敲桌面提醒，刘明博这才恍然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收起笔乖乖听讲。
“你是没看到馨姐那眼里的杀气，好在她并没有深究。”
下课后有相熟的同学来找刘明博，调侃他躲过一劫，“不过你在想什么呢？那么投入。”
“本来就商量了很久我父母才松口不再非要逼我学理，可我舅前两天来玩又给他俩说动了，还说我学不好物理都是不上心导致的，后面加上几轮复习刷题什么的绝对能提分。”
“不是吧，都开学一个多月了还变卦啊。”
“没办法，他们觉得学医好，家里也有亲戚在医院工作，以后好就业。”
“正常，现在家长都这么说，要么老师要么医生，除了这两条路没别的选了似的。”
郗皓在旁边静静听着，想起来之前郗女士也劝他要考虑全面一点，不过并没有干涉他最后的决定。
在很多人眼里，他学什么都没压力，只有房间里堆得和椅子一样高的试题和参考书知道他好成绩的来源。
他不算完全的天赋型选手，需要靠更多的投入来获取回报。
但那样的确很累，所以犹豫良久过后选择了当下相对他自己而言会轻松一些的路。
“篮球赛我还是会出征的，期中后才会真的转。”刘明博的声音又响起。
帮王谷拿假条的时候郗皓有听到其他班任在说比赛的事儿，不出意外的话就在下周了。
今天课上完陈晖就要暂时离校，下课前也交代了很多。
分科过去并没多久，六中一直是理科生更多一些，所以5班新来的同学也比较多。
“如果实在不适应代课老师的教学方式也可以求助一下周围的同学，我回来之后也会着重再讲讲这几课的题，大家不用有太多压力，期中考心态放稳就行。”
铃声响起，陈晖难得准时下了课。
路知知拿出从家带来的小饼干，给司棠拿了之后又递向右边。
陆星没反应过来，路知知以为他没看到抬了抬袋子却撞到他伸出的手。
结果饼干撒了一地。
路知知简直痛心疾首，天知道她这会儿有多饿啊。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
“我下午给你重买。”
“不用，你忏悔一分钟就行，太浪费粮食了。”
路知知麻利的捡起座位下的饼干，顺带着陆星刚拾起的都扔进了垃圾桶。
司棠那还有吃的，她好歹不用饿到放学了。
前排魏凡的同桌惊呼出声，“篮球赛？！”
邻近的几个同学围过去看他桌子上已经打印出来的的赛事安排。
“你们不要激动，下节老张的课，让他知道我提前透露就不好了，本来下午才让公布的。”
“哎呀，没差没差。”有人想把表拿走，被魏凡按住。
“都回座位吧，中午上课前我会给大家投影展示的。”
路知知戳戳魏凡：“可以借我瞅一眼吗，刚才他们挡住了。”
老张已经走进教室，魏凡从背后悄悄递过来，“看完就给我，只有这一张。”
“好的好的。”路知知压低声音。
司棠也靠过来和她一起研究。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陆星好奇问道。
“篮球比赛多有意思啊，你不懂。”
路知知上初中那会儿，学校总强调以学习为重，活动比较少，三年除了运动会就只在初二时组织过一次篮球赛，还是年级主任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
她记得那天场边呐喊助威的同学最后嗓子都哑了，是进一颗球能开心的蹦起来的程度，后来班级也如愿拿了第一。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样子真的很美好，或许其他记忆都会慢慢模糊，但这场本就来之不易的集体活动会永远生动。
陆星并不是篮球爱好者，平时体育课也偏向于打羽毛球之类，他不理解倒也正常。
“咱们班要和9班打吗？”
路知知闻言看向司棠手指的地方，“真的唉。”
“那不是……”
“嘘。”路知知疯狂比手势。
司棠点点头没再往下说。
老张的课前回顾已经做完，按照惯例他又即将开始巡游。
路知知看准时机把单子还了回去。
不过她看到这次安排上有提到女生队员，具体的还没来得及研究。
中午人差不多到齐后魏凡大致讲解了一下篮球赛的安排。
“这次女生也要上场哦，年级领导说，高二很关键，活动不会太多，但身体素质很重要，所以想让尽量多的人参与进来。”
“啊？”
“可是女生会打篮球的不多啊。”
“确实，要是碰上理科班和体育生打，恐怕要被虐的。”
“每年这种比赛文科班都是参与奖。”
“确实是重在参与了。”
……
“安静，安静！先看赛程。文理科前期是分开组队的，到后面半决总决的时候才会碰上，所以先别那么悲观各位。
为了配合年级领导的想法，体育组的老师们这次稍稍加工了一下规则，整场篮球赛被分成三节，每节20分钟，第二节的时候女生打，正好让男生队休整，也算合理。
投影我暂时不关，感兴趣的同学下课找我报名。”
“可惜我不会打篮球。”路知知表示只能遗憾退场。
“没事，我也不会。”司棠作举手状。
陆星跟风：“都一样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