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2025.06.22 星期天
我和蒋盏从婚礼离开,没有叙旧,木禾婧请她的朋友们吃饭唱歌,并没有喊酒店里的我们,于是我与蒋盏乘车离开了。
点开以前的群,里面还有我们都对伊书她们说的话:我们两个去参加婚礼了。
没有被回复,我们接着说:婚礼结束了,我们各自回家了。
其实距离丧尸爆发已经十年,很多时候我都非常羡慕没有经历过那种恐惧的人。
蒋盏跟我告别时问我:你还在写日记吗?
我说是。
她说记录生活挺好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
我们其实也很久没见过了,那次灾难后我们都被分开,进了不同的疗养院进行心理辅导。
那段时间我放弃了写日记,我心里两种思想交替,一种是庆幸世界没毁灭,一种是怨恨,为什么只有我们承受了。
05
我们把窗帘与报纸挡住玻璃,阻挡了外面丧尸们的视线,
本来以为从一大堆钥匙里先到那一把很困难,但是很幸运,宿管把所有的钥匙都写上了名字,打开小门,成功的进入了宿舍楼中间的空地。
“把门锁上。”我说。
“太聪明了!我看恐怖片里的主角就从来不锁门!”蒋盏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随后便把门锁上。
我自动无视了她。
木禾婧在一边试图把小通道的防盗铁门弄出一个缺口:“弄不开!!!弄不开!!!有锤子或者……锤子!……将帅帅!!”
蒋盏把锤子递过去,见木禾婧准备利用木棍个铁门之间的力,把铝合金顶歪,能有我们通过的间距,满脸担忧道:“别把我锤子把手撬断了。”
“……”木禾婧无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木禾婧的手被磨破了皮,看上去很惨烈。
我说:“换我吧。”
接过来,用力,防盗门的铝合金纹丝不动,两人看着我,我也有些尴尬,最后蒋盏接过来,嘟囔着:“别把我锤子弄坏了。”
使劲一撬,锤子的木把手从本来的那个口滑了出去,卡在了另一个口上,而随着蒋盏用力,她突然“哎?”了一声,接着,在我们震惊的目光中,徒手掰歪了一根,那是一根底部已经生锈被腐蚀烂的地方。
这是多么戏剧性的一幕,以至于我第一反应是荒谬!
“还得是我,神武的蒋盏!”她得瑟了一把,接着便先钻了出去。
我与木禾婧紧随其后。
三人踮着脚尖屏住呼气猫着腰往楼上爬。
我:“木禾婧,你的腿好了?”
木禾婧:“大概吧,跑都没事了。”
蒋盏:“什么时候的事?”
木禾婧:“不知道”
蒋盏:“可能是废了。”
木禾婧:“滚。”
幸运的是丧尸的确被我们刚进楼时的动静引走了,就这么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情况,爬到5楼,成功的被洗衣机旁边吃尸体的丧尸吓得齐齐尖叫。
你们小时候真情实感的玩过捉迷藏吗?
本以为自己躲的小路安全至极,结果转头看到“鬼”在小路对面。
说不清是谁推开了丧尸,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往前冲,身体就像是声控的,声音越大跑的越快。
直到被人薅进了宿舍。对,“薅”进去的。
写着“512”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伊书一半身体探出来,就跟在河边捞鱼一兜一条。
“啪”的一声,关门声中断了我们三个的尖叫。
蒋盏跪在地上喘气,看她的样子有种想跪拜伊书的趋势,嘴里也的确的说着:“卡密撒嘛!”
“啪”又是一声巨响,伊书用力扯了第二次门,因为之前岳琪用门夹核桃把门夹坏了,所以导致关门的时候有可能第一遍关不紧。
06
进去宿舍,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就被宿舍的惨状惊呆了。
“卧槽!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木禾婧看着一地的玻璃碎渣深感无力,本以为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儿,谁知道一片狼藉。
木禾婧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玻璃怎么碎了?”我的话刚落音,将帅帅立马接了话匣子。
她飞快的握住伊书的手,拿起来惊呼:“伊书,你手怎么了?怎么包上布了!”
将帅帅说完,我和木禾婧也才发现:“你手怎么了?”
07
2015.11.20 阴转小雨 星期五
我们从超市逃回了宿舍,其实我不清楚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回到宿舍,可能是下意识觉得熟悉的空间比较有安全感。
宿舍里一片狼藉,与我想象的温馨相差甚远。也是,末世里,有谁能例外呢?
书书说,其实在我们走后不久,就有异常,尖叫,她们也没有在意,因为有些宿舍总是喜欢发癫,没事就吵吵闹闹的,所以今天也没在意,以为哪个宿舍疯了。
后来觉得不太正常是因为有人在叫“救命!”完全不像是平常吵闹的声音。
听到这里,羊琳才开口说“不对劲吧?”宿舍里她们疑惑的眼光才探向门外。
书书说,三人都在床上,是羊琳提出下去看看,于是就书书从床上探出身子,犹豫了一下,就先下去了,正着地,她瞟见了敞开的门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接着血液飞溅进了屋内,书书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健步冲过去关门,由于门又是坏的,她第一下竟然没有关紧,吓得她立马又推开准备再拉一次,此时门外丧尸的手抓在了她的手臂上。
书书被抓伤了。
最后是三人一起,把门给合上了。
打丧尸的过程是小繁补充的,她说当时羊琳几乎闪电般的冲下来,忘了害怕,用力掰住丧尸的手和头不让它咬到书书,小繁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脚踢开了丧尸,三人把门关上,瘫坐在地上。
小繁说她把漂白液拿倒在书书手上,完全是下意识的,她觉得丧尸有毒,用漂白液也许可以杀毒。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说话,大家都没说话。
书书被抓伤是事实,会不会变成丧尸大家都不知道,但所有人都在说:没关系,说不定这个病毒唾液传染呢?抓伤没事的。
但我没有说话,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真的唾液传染,散播的应该没有这么快。
08
大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阳花繁的表情有些委屈,本来就是不善表达比较自卑和内向的妹子,所以当时她面对伊书与羊琳两人敌对的状态时有些愣,只好用她那不标准的普通话解释“不是这样的,昨天小曰和蒋盏看丧尸片的时候我听见说,用漂白液可以杀死细菌。”
“后来呢?”我问。
羊琳上前接过话说:“我们也没有办法,最后把漂白粉用完了。”
伊书在一边无所谓的语气补充道:“用四个字来形容`爽到爆了`。”
“那玻璃怎么爆炸的?”木禾婧听完,接着抛出疑问。
伊书在一边努努嘴,说:“因为怕意外发生,我觉得还是把我关在阳台上比较安全,所以主动睡阳台,我可真是心软的美少女。”
“去掉那些修辞,继续。”我说。
“你好冷漠!你是个无情的女人!”蒋盏正跟伊书真情实感抱头痛哭呢,立刻严肃的指控我。
我:“……”有时候真的想扇人。
“过了一天,后来就是刚刚听到你们尖叫,我也没管那么多,把玻璃砸了。把你们拧进来了。”伊书说着说着话风一转,“话说我不开门,你们闭着眼睛是要跑哪里去?”
听完这些,蒋盏一把抱住伊书:“卧槽!伊书!你也太厉害了好吧!那些丧尸都打不烂的玻璃哎!天呀!不会是开外挂了吧!那种半人半丧尸的,超厉害的~”蒋盏光说还不满意,开始手舞足蹈的,本来凝重的气氛顿时散了,一时间大家绷着的脸都绷不住了,如果真像蒋盏的说的那样也算是不错了,现在这种关头,也只能乐观点。
09
2015.11.21 雨 星期六
书书,如果你变成丧尸了,我会帮你杀了你的。
10
经过逃亡,大家都有些疲惫,宿舍里有碘伏,我们帮木禾婧上了药,谁也没有提出把伊书关到阳台上去,毕竟玻璃都碎了,关不关已经没有差别了。
“我们还是看看新闻吧。”木禾婧已经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搜索,“艹!没有信号!”
她的声音又引起了外面的骚动,而此刻,学校广播突然传出了声音,是一个清澈的男声:“喂?喂?大家能听到吗?现在网络已经断了,但是播音室里有连接电台,现在我给大家转播。
随着丝丝电流声,里面传来一个严肃又温柔且有力量的声音:
“病毒爆发后各个地区政府已经积极的做出来有效的防范措施,请处于病毒重灾区的各位群众关好门窗,注意隐蔽,非必要不外出,大家能够互帮互助,其他地区请储存食物与水,常备药物,身体若有异状上报社区进行隔离。
现下我军已经展开搜救。重灾区B市,军队已经封锁,若有能力者请自动逃到与AC市的交接处,会有医护人员为您做检查,以便于防止病毒携带。
也可选择居家隐蔽。
同志们,希望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共度……”
广播还在继续,木禾婧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桌子:“后面真是些废话。”
“也不全是,毕竟我们现下至少知道自己有两个选择,等待救援或者自行突破。”我说,“国家的行动力很快,我相信我们军队。”
“我想打电话回家。”阳花繁已经哭出了声,家人的安全此刻是心里的一个疙瘩。阳花繁不说,大家都还能憋着,现在明说了,除了叹气也没办法。
毕竟没有信号,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