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南收拾好混乱的心情,回到租住的房子。原来秦妈妈已经病好从医院回来了,她为了不麻烦公司,便自己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秦想南一进家门,发现屋子一片昏暗。“妈妈,你怎么不开灯呀!”她边说边打开灯。
“妈妈,你又这样,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没修养好,现在不宜太过劳累,等身体康复了,再做这些也不迟。”秦想南看到妈妈呆呆的拿着刺绣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想把妈妈手中绣了一半的刺绣收起来。可却看到刺绣上满是泪行,再一抬头妈妈的眼睛红彤彤的,好像已经哭了好久。
“妈妈,谁欺负你了?”秦想南回想这些日子妈妈在家修养,按理应没什么机会接触到旁人。
秦妈妈眼神直愣愣道:“想南,没人欺负妈妈。今天警察来了,告诉我一件事。”
秦想南面色微变道:“哦,妈妈。你已经知道他正在坐牢是吗?你不需要在意,你的身体还没养好,不宜想太多。”
秦妈妈语气激动道:“不,想南。警察都告诉我,他做的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我们的女儿啊!”
“妈妈,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你别激动,当心身体。”秦想南走过去抱住妈妈。
秦妈妈怀抱着她大哭了一场。“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才会这么对你,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想南扶住她的身子道:“妈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的好也不能掩盖现在他对我们的坏,对不对?你呀!现在就应该养好身体,然后好好生活。等他出狱后,走到他身边,让他看看离开他,我们是怎样的快乐。”
秦妈妈摇头苦笑道:“想南,你说什么出狱后?警察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秦想南回忆起他的样子道:“什么?怎么可能?他身体看起来很不错呀!”
“警察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几个月了,因我的身体不好,怕刺激到我,才现在说。”
秦想南面露思索道:“他怎么死的?”
秦妈妈默默流泪道:“警察说是心脏病发,等发现时已经……”
“可他在家时没有心脏病呀?”
“可能是他之后得的吧。”秦妈妈叹气道:“想南,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下他,每次说到他时你就怒气冲冲的,看到你这样我便无法说下去了。”
秦想南努力平静道:“好,你说吧。”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是在我小时候……”
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小货车里挨挨挤挤着十几个小孩子。它正在快速的赶路,驶向港口。
在车中看守孩子的微胖男人脸色微变,拿起手机大声对司机喊道:“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正是赶时间的时候。晚了,船就开走了,小心咱们小命不保。”
“叫你停你就停,这么多废话。”
车停了下来,微胖男人让司机打开车箱,他走到司机身边道:“你看看,这货能送过去吗?”
这些小孩东倒西歪的趴在车箱里,脸颊通红,气息微弱,浑身布满小红疙瘩。
司机一看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感冒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来他们早已发现这些小孩生病了,可初期只是发烧,他们认为是小病,加上急着赶路,没放在心上。
微胖男人道:“刚才检查时,发现他们长了点小红疙瘩,我还以为是水土不服。结果没想到短短几小时,便成为这样。”
司机着急道:“怎么办呀!弄成这样?快到时间了,大哥看到这些次货会弄死咱们的。”
“这货物半死不活的送过去,到时死的是咱们。你看看,就是这个货传染的,她最先出现症状,现在已经快死了。”微胖男人一把提起一个小女孩,眼看她出气多,进气少了。
“你干什么?”司机拦住他把女孩扔下车的动作。
“把她扔了,她是传染源,病的太严重了,死在车里多晦气。剩下的病情轻一点的,咱们找个黑诊所治治,估计能治好,不能就这样送过去。”
司机检查下小女孩,眼看她活不成了,便从车里拿个铁锹,打算挖个坑把她埋了。
“你干什么?”
“把她处理一下,万一条子发现了怎么办?”
“这是荒郊野岭,没人会来,正赶时间呢!你把她丢下,没一会儿野兽就把她吃了。”
司机一想这话也对,微胖男人便把女孩丢到路边的草丛中,扬长而去。
小女孩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心中能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她张嘴发出呼喊声,可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来呢?
可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吧!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位少年来到这里,他们个个手中拿着自制的弓箭、刀、叉。
“小秦,你说你看到了兔子,可它在哪里呢?大家追半天了,你不是哄我们吧?”
原来这群少年想进山打打野味,同伴中有人说看见了兔子,他们一路追踪,不知不觉走进深山。
其中一人道:“我看就是小秦看错了,天马上就黑了,咱们别再往前走了,听说这山里有狼,一到天黑就出没,吃了好几个人了。”
“对,对,咱们回去吧。虽然咱们人多,可也架不住狼不是?”
小秦反驳道:“我没看错,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嘛!不然怎么会追过来。”
“是,我也看到了兔子。可现在天太晚了,咱们该回家了。”
“我怎么没看到,就听到小秦喊得起劲。”
一时间众人对是走还是留大声吵了起来。
“停声,大家别吵了,我听见了呼救声。”小秦耳边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可这声音微弱的很,他也不是很确定。
“小秦,你一会儿说看见兔子,一会儿听见声音。除了咱们这伙人,这深山里怎么可能有其他人?”
“你听到了吗?”小秦问其中一人。
少年人面带慌乱道:“没有,你呢?”原来他听到声音了,但他想快点回家,便不停对身边人使眼色。
身边人道:“没呀!咱们快回家吧!”
“不,真的有声音。”小秦一路顺着声音寻找,而他同伴们面面相觑。
“竟然是个小女孩,你们快来呀!”
“是你爸爸救了我,我在医院醒来便报了警,警察也找到了那伙人贩子。等我身体好了后,你爸爸便让你爷爷、奶奶收留了我,而我长大后便嫁给了他。”秦妈妈从回忆中说道。“他以前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在你小时候,对咱们娘俩可好了,我以为能一直幸福下去。可他却……”
“可他却染上了赌博,是么?”
“是,都是赌博害了他。”秦妈妈崩溃大哭。
“妈妈,你从没和我说过这事。”
“以前是不用提,现在是不得不提。”
“妈妈,你就没想过找到家人吗?”
“找过,但一直没有消息。久而久之,我便也歇了心思。”
“你对家中还有印象吗?”
“当时我发烧了好久,好多事都忘记了。想南,不要想这件事了,这辈子能有你这么好的女儿,我就已经满足了。”秦妈妈抱着她道:“想南,人死如灯灭,我知道你恨他,但过去的事情咱们就忘了吧,咱们好好生活。”
秦想南默默的在妈妈怀中没有说话。
秦妈妈小心翼翼道:“想南,我想有时间找个地方把他好好安葬,行吗?”
秦想南看着妈妈难过的脸,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宋飞星从水中稳住身体道:“喜鹊,你怎么跳下水了?”
喜鹊游到他身边道:“哎呀!我忘了你会游泳了,我一着急便跳下来想救你。”
宋飞星摇头道:“现在咱们成了落水的鸳鸯,谁也没逃掉进水里的命运。”
“飞星,你快上船。”喜鹊把宋飞星从远处往船上推。
“好,好,我这就上。”宋飞星上了船,把手伸向她。“喜鹊,快上来。”
“我不,我一定要把鱼捉到,好好揍一顿,给你出气。”喜鹊一猛子扎进水中,寻到鱼来。
宋飞星着急在船上道:“喜鹊,你快上来,不用给我出气,鱼已经跑了,你找不到它的。”
宋飞星见喜鹊根本不理他,他扑通一声又下了水。
“飞星,你干什么又下来?”喜鹊听到声音,转头看去。
“你不上去,我便来陪你了。”
喜鹊生气道:“你傻呀!这水里凉的很,你说跳就跳。”
宋飞星在水中打了个哆嗦道:“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气死我得了。”喜鹊游上了船,把宋飞星拉了上来。
“我们赶快回去,飞星,你来教我摇船。”
“好。”
他们一路划回原地,将船交给等在岸边的船家。
喜鹊看着他微红的脸道:“飞星,你没事吧!”
宋飞星微微晃动发晕的脑袋道:“没事,我们先去我家,换完衣服你再回去。”
“好。”喜鹊一用力把宋飞星拦腰抱起。
宋飞星惊讶道:“喜鹊,你干什么?”
“生病的人不要说话。”
“我没生病。”
“快生病的人不要说话。”
“我感到我快要出名了。”宋飞星回抱住喜鹊。
“出名?”
宋飞星语带笑意道:“是啊,不到明天人们就会传播宋家小子被一个小姑娘抱在街上走了。”
“怎么?你觉得丢脸。”
宋飞星真诚道:“怎么会?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