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科研家探索发现,在距第九大太阳系八十五万光年之外又发现了又一大太阳系,科研家们将之命名为第十大太阳系。根据科研家传来的最新图片,我们可以看到,第十大太阳系结构与寄星所在的第二大太阳系十分相似…………”寄星科研台报道。
“哇!南楠!!你看!好漂亮,那个星球是紫色的!!”循声望去,入目是两位小姑娘,大约十三,四的样子。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报道,叫着坐在身边身着红衣白裤的女孩。
“嗯!好好看!科研家都是什么神仙人物!我以后也想当科研家,去探索未知的宇宙!”南楠眼里也闪着光,向往道。
“那等你以后当科研家了,要把看到的美景第一个发给我!”
“当然…………呀……什么情况?”南楠不敢相信地一遍又一遍地刷新FEB。
“怎么了,怎么了?”
“汤汤(shang第一声),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家柃柃好像官宣了!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南楠一脸震惊。
“你还喜欢那个人啊……”汤汤闻言,微微皱眉。
“…………嗯…………”南楠听出好友的不喜,微微张口又闭上了,她这才想起,汤汤早已经不喜欢柃柃了。她沉默不语,岔开话题:“那个,你今天是不是有考试啊?”
汤汤闻言一惊:“我去!我忘了,快走……”
两个小女孩赶紧拿起书包离开食堂飞奔向教室!
而FEB上已乱成一团!
FEB官方认证→柃木花开OT(等同@)→FEB官方认证→斯文觅食:并发了张喝MISS的自拍。
MISS是有名的美容饮品!
MISS的制做者叫阿娅,阿娅在谧花的花圃中错过了她一生至爱,谧是他们曾经定情的花,阿娅用它酿出了蜜一样甜美的饮品,取名叫“MISS”——错过,想念。
是表白神器,而柃楚喝着MISS还ot别人,等同间接告白官宣啊!
不少人都在怀疑是不是《似水年华都是你》的炒作,虽说男女主很般配,嗑CP的人也不少。但这有点太突然了。
《似水流年都是你》是一部现代剧,时间是寄星青云125年。
女主:桐楹/柃楚饰
桐家大小姐,温婉娴静。气质若兰,与秦赋是青梅竹马,也是秦赋认定的未婚妻。但桐楹开窍得有些晚,好在初心萌动得正当其时,不负这似水年华。
男主:秦赋/觅斯饰
秦家二少爷,姿意张扬,彬彬有礼,与桐楹两小无猜,从《云小》便恋慕着桐楹,是桐楹的未婚夫。
背景:青云现代背景,桐楹是桐将军的嫡长女,是他与发妻唯一的孩子。世人都知道,桐将军最爱的是他那二夫人清兰,但诗澜是当今陛下赐的婚,并言:“除非他们育有子嗣,否则不许将清兰娶进门。”
要说清兰,大有来头,是桐将君打仗在篱国救下的民间女子。传说桐将军与之日久深情,欲娶之。但这里是翌国,翌国陛下怎能容许本国将军娶一位不明来历的篱国女子。虽桐将军以性命担保,但翌国陛下信桐将军,未必信那位篱国女子,才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而秦赋,是秦丞相的次子,秦相一生就妻子一人,育有二子一女,犹宠次子!
故事是这样展开的。
翌国王都有一个习俗,每年的三月初三,王都的夫人们都会携着还未满十八岁的儿女。前往王都中心的姻缘树,为儿女祈求一段美满的姻缘。
那是一棵桃树,一颗从遥远地球带回来的众多桃树中唯一存活下来的桃树。
每年的三月初三它都会开花,灿烂,绚丽,满足所有女孩子心中的美好。王都中的人都深深的相信,这是一棵能牵姻缘的树。
那年,桐楹三岁,秦赋五岁。将军夫人和丞相夫人分别带着自家的幼子、幼女前往姻缘树。
丞相家的大儿子秦赈,祈求完姻缘之后,便带着妹妹随着下人四处游玩。
而秦赋却围都姻缘树好奇地探索:“母亲,这姻缘树为何只每年开一次花?”
丞相夫人笑答:“因为人这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啊!”
秦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那,这姻缘树只此一棵,它不寂寞吗?”
丞相夫人怔然,若有所思道:“能这样欢喜地盛开,它也许……不寂寞吧!”
秦赋看着姻缘树,似是不信:“是么?”
只见眼尾划过一抹淡粉,秦赋若有所觉望去,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牵着一位身着淡粉,长得玲珑剔透让人一见倾心的小姑娘,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走到了姻缘树旁边。秦赋幼小的心脏轻轻一跳,他眼晴晶亮地看着那位小姑娘走上前,给了姻缘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温柔地说:“姻缘树,我又来看你了~”
姻缘树像在回应,刷刷落了一大片花瓣。
秦赋的心就那样,漏跳一拍。他扯住母亲的衣角,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个女孩。
丞相夫人被他一扯衣袖看向儿子,顺着儿子目光看去,是一个长得十分标致的小姑娘。丞相夫人一下便明白了儿子的心意,她很是惊讶,秦赋见过的女孩不少,但却是第一次见他失态。
丞相夫人失笑,牵着他的手走向了那位夫人,不知是不是缘分,那位夫人,她认识!是桐将军的夫人,亦是当年书馆一同求学的同窗!等走进了,才看清,那女孩长得当真漂亮,气质也清冷,长大定是个美人,难怪儿子如此欢喜!
丞相夫人来到那夫人身边轻声唤了句:“阿澜?”
夫人回头发现是故人笑着回道:“缈缈,好久不见!”
两位夫人叙着旧,小姑娘见娘亲和对面的夫人说话,便乖乖地站在一旁,秦赋见状忍不住走上前:“我,我叫秦赋!秦川的秦,赋诗的赋!”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礼貌地回答:“我叫桐楹,桐树的桐,楹花的楹。”
秦赋心脏跳得欢腾:“我五岁了,你多大了?”
桐楹依旧是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礼貌地回答:“三岁。”
丞相夫人和将军夫人一下子被这两只的对话吸引了,阿澜轻声介绍道:“这是小女,桐楹,楹儿,这是苏缈姨。”
桐楹乖乖道:“苏姨好!”
苏缈连点头:“嗯~”
缈缈介绍着自家的孩子:“这是幼子秦赋,这是你诗澜小姨!”
秦赋连忙道:“澜姨好!”
诗澜笑着应下。
缈缈见状哼哼一声:“你们小桐楹长得真好看,将来必定倾国倾城!”
阿澜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谦虚到:“秦赋长得也很好,将来必定英姿飒爽!”
缈缈也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秦赋难得没抗议。
阿澜低下头温柔地对女儿说:“你若想,便自行去玩耍,但莫走太远。”
桐楹点了点头,依旧站在母亲身旁不挪一步。
秦赋见状走上前问:“桐楹,我们一起去看姻缘树可以么?”
桐楹看向姻缘树又看向母亲,迟疑了片刻,便扯了扯并没在聊天的母亲:“娘亲,我就在姻缘树下玩儿,等一会儿就回来。”
阿澜点点头,秦赋就拉着桐楹就要离开,桐楹却抽出了小手奶声奶气地道:“你不要问一下缈缈小姨吗?”
秦赋怔了一下,立刻回头向娘亲道:“娘亲,我和小桐楹在姻缘树那里玩,可以么?”
缈缈看着儿子点了点头,等人走远便叹了声:“儿大不中留,他何曾如此乖顺,今日也是托了小桐楹的福啊!”
秦赋原本想拉着桐楹的小手一起玩去的,谁知道桐楹虽小却又奶声奶气道:“娘亲说了,除了夫君,不可与旁的男子交往过密。”
秦赋有些失落,又很快打起精神:“那如果我是你夫君呢?”
桐楹皱眉:“可你不是啊……”
秦赋肯定地说:“我以后会是的!”
桐楹回道:“那也是以后的事啊,以后又不一定会嫁给你的!”
秦赋突然也没了办法,灵光一闪,拉着桐楹就跑到了阿澜面前:“澜姨,我特别喜欢小桐楹,长大后我能不能娶她?”
阿澜和缈缈相视一笑,阿澜笑着说:“如果以后你还是想娶她,而我家楹楹还没嫁人,也许可以!”
小秦赋慌了,怎么小桐楹还会嫁给别的人呢?他拉住阿澜:“那,能不能不让她嫁给别人,能不能只让她嫁给我?”
缈缈见状笑:“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可以先定亲啊!”
阿澜却有些不赞同:“这事,一要两情相悦;二嘛,他们还小,谁都不能保证,秦赋会一直喜欢我们家桐楹……还是不要那么早将亲事定下了吧?”
缈缈想了想,也是,要是最后儿子变了心,或者桐楹不中意可就容易失了两家情份,便也不多言。倒是小秦赋坚持不懈地问:“我以后也一定会喜欢桐楹的,您能不能先别让她嫁给别人?”
阿澜摇了摇头:“这我不能保证,未来有太多可能,我不能给你承诺。你们还小,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等你知道了还想娶桐楹时,再说……好么?”
秦赋点头,眼神坚定道:“我肯定会一直喜欢她的,澜姨!”
之后,仿佛是为了向诗澜表明真心一样,秦赋往桐楹家走得极为勤快。
秦赋每日乐颠颠的往桐将军家跑,课业都不完成,秦丞相得知后气个半死,将秦赋关在书房内,不让出门,秦赋的心都飞桐楹那去了,哪儿关的住,悄咪咪地爬窗翻墙就出了府门。
等到天黑回到书房时,只见秦父就坐在书桌旁,秦赋明白,今天惨了。果然,秦父勃然大怒,罚他到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宿。
秦赋第二日是真的不能去找桐楹了,他难过地坐在床边,看着疼痛的膝盖,闹着别扭就是不肯吃药。
桐楹今日在家中等了许久,也没见秦赋来,桐楹有些担心,便让人去打听,得知秦赋昨晚跪了一整日,已然是动不了了,更不可能再过来了。桐楹担心极了,她小跑着找到母亲:“娘亲,我想去秦家看看秦赋可不可以啊?”
阿澜看了看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女儿,便点头应允了。秦家那小子,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桐楹的,挨揍的事她也听说了。只是孩子们喜欢,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
桐楹带着婢女,站在秦府门口,将写好的拜帖给递了上去!
秦相看着笔法稚嫩的拜帖,对桐楹却是喜欢的紧,这么有礼的小姑娘,却是难得一见。
秦相将桐楹迎进来,桐楹先行一礼再奶声奶气地礼貌问道:“请问您可是,秦伯伯?”
秦赋和桐楹认识已三月有余却是真没见过秦相,秦相笑着点头。
桐楹向他再一行礼,恭敬道:“小女子桐楹见过秦伯伯!”
秦相见着这个小女孩规规矩矩行礼的样子,叹了口气,自家那女儿若有半点像桐楹也是好的啊。果然是别人家的女儿是样样好啊,秦父更是喜欢小桐楹了!
桐楹行过礼后,带着点急切地问:“秦伯伯,我能见见秦赋吗?”
秦父自是知道桐楹的来由,便让人领着她去了秦赋的院子,桐楹谢过秦父后,两条小短腿交替着,匆匆忙忙地跟着大姐姐就走了。
秦父笑着看小桐楹着急的背影,挺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的。他正准备离开,却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拾起一看,原是一枚玉坠子,想来是桐楹落下的,便想着亲手给送过去,顺带看看儿子和桐楹。
桐楹急匆匆赶到秦赋房间时,秦赋正闹着脾气,不肯喝药,不肯看书。
桐楹有些着急地叫了他:“你不喝药怎么能好呢?”
秦赋听见声音,双眸晶高晶亮的看向门口,只见日思夜想的小丫头从门口着急忙慌地小跑着就过来了!秦赋心里乐坏了,眸子里全是温柔的碎光。
跳跃在心头的阳光,就这样照进了他的心上,从眼里溢出了光!
桐楹好不容易跑到秦赋面前,止住了喘息,担忧地说:“你别看我,先把药喝了啊!”
秦赋闻言二话不说,端起一盘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皱起眉头,委屈巴拉的看着桐楹:“好苦!”
秦赋从来是不将软弱示人的,看着她进来时那满心欢喜不想让她担忧的心,不知怎么,在喝了那碗苦了吧唧的药,又撞上那双担忧的眼睛,忍不住地觉得委屈!
桐楹心疼地不知该怎么办,想了想从袖子里找出了一颗糖果,将糖纸剥开,喂给了秦赋:“吃糖,吃糖便不苦了!”
秦赋吃着糖,甜到了心里,他站起身微微一晃,才想起腿上有伤。桐楹赶忙扶着他坐下,秦赋乐疯了:呀!小桐楹的手,我牵到小桐楹的手了,她主动牵的我耶!!好开心!
秦赋看桐楹担忧的样子,肯定是知道自己为何要喝药了。虽然很丢人的样子,但又甘之如饴。
秦赋更是委屈吧啦的看着桐楹,桐楹叹了口气转身搬着小板凳,坐到秦赋对面,轻声问:“是不是因为我?”
秦赋怕她误会连忙摇头:“是我自己没把书背完的!”
桐楹默了半晌:“果然还是因为我吧!”
秦赋知道瞒不过桐楹那颗玲珑剔透的心,他不回答也不承认。他害怕要是承认了,桐楹便不让他去找她玩了。
桐楹看了秦赋一会,站起身,秦赋吓坏了,拉住她的手,又想起她似乎不太喜欢,换成扯她袖子,眨着两只委屈的眼睛:“楹儿,你是要回去吗?”
桐楹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去给你拿书。”
秦赋这才松手,任她走到桌边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小堆书问他:“是哪本?”
秦赋回道:“通鉴。”
桐楹点头拿着那本书,回到秦赋身边给他递了过去:“你看吧!”
秦赋拿着书又看看她,犹豫了下把书翻开,看一眼书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她,桐楹纳闷了:“不是看书吗?总看我做什么?”
秦赋努嘴:“你让我看书,是不是我看着看着你就会离开?”
桐楹摇头:“不啊,我陪你看啊!”
秦赋闻言欢喜,又问:“真的?”
桐楹点头,秦赋又问:“真的不走?”
桐楹叹了口气,第一次放下男女之防,起身在秦赋紧张的眼神下,坐在了秦赋旁边,秦赋心脏扑通扑通跳,看似不经意的一点一点挪向了桐楹,直到两个人中间没有一点空隙。桐楹看着他一点点靠近抿了抿嘴,却终究没有阻止。
秦赋欢喜坏了,如果看书就能挨着桐楹,别说是一本啊,就是一千本又怎样!便是……让他背出来,又有何不可?
秦赋心中犹如小鹿乱转,在桐楹的眼神示意下把书翻开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
站在门口从头看到尾的秦父,只能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唉……哪还看得进去呀!心上人在旁,念得下去才有鬼!
只叹一声红颜在侧,无暇旁顾啊!
秦父算是明白了,秦赋今天他是又什么都看不进去,转身正准备离开,就听桐楹纳闷道:“你这一页都停了许久了,还没背出来吗?”
桐楹看秦赋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又翻回了第一页,然后停在了正中间的位置,便再没翻动过。
秦父停下脚步,有所期待静静听着。
秦赋哈哈哈一声:“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太晕了~”
桐楹皱起小眉头:“那我离你远一点?”
秦赋急道:“不要!”
桐楹歪头:“那,我让人过来替你扇扇风?”
秦赋赶忙摇头:“不用了,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就好了!”
桐楹看着那页纸:“那你快一些看,我都背完了……”
秦赋怔愣一会看向她:“你这么快就背完了?”
桐楹点头:“嗯!你今天背的比我还慢!是太热了么?”
秦赋突然斗志昂然,开玩笑,怎么能比媳妇儿背的慢!这样以后怎么振夫纲!
秦赋斗志一起:“嗯,有点。不过。我现在好了,等一会儿就背出来了!”
秦父见状便知道,秦赋今天是能背完了,毕竟,男儿嘛,自然希望自己比媳妇儿要厉害,想着便先行离开了。
桐楹看着他居然又翻回了第一页,已经背完的桐楹渐渐有些犯困,秦赋看到一半的时候桐楹便有些昏昏欲睡,秦赋看着剩下的几张纸,想着终于要背完了,只感觉肩上一重,回头一看,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倒在他肩上睡得香甜。
秦赋心脏就像在跳舞,十分雀跃,拿着书的手,一动不敢动,秦赋看着肩上熟睡的人,眼里泛出温柔的笑意。秦赋将最后几张急匆匆背完,就盯着桐楹的睡颜乐呵呵地笑着。
缈缈得知桐楹来时,便匆匆赶来,正巧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娇小俏丽的小姑娘,小脑袋搭在秦赋肩上,秦赋拿着书的手一动不敢动,一错不错地看着肩上的女孩,眼神温柔地可以溢出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缈缈看了片刻,果然儿大不中留啊。
缈缈也不去打扰他们了,吵醒了小桐楹,这小祖宗该发脾气了!
桐楹来时正是早膳后,醒来已经到了午膳之时了,桐楹看着天色,有些着急,母亲那么久没见自己回去,该着急了!
“糟了,娘亲肯定着急坏了!”桐楹醒后,急坏了:“你歇着,我先回去,啊?”
秦赋委屈,今天话都没说什么人就要走了!不开心:“那你明天还来陪我看书么?”
桐楹摇摇头:“我来这已是坏了规矩,又耽搁了这么久,明日怕是来不了了!”
秦赋撅起嘴:“那我明天可以找你吗?”
桐楹看了看他的膝盖,秦赋赶忙道:“不碍事的,明天应该能下地了!”
桐楹还是点头同意了:“你明日若想过来,便带着书一起过来吧,我陪你一起看!”
秦赋欢喜地点头,桐楹才道:“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秦赋虽然舍不得,却还是点了点头。
秦父这时正好来叫他们吃饭,闻言道:“小桐楹莫急,我早已命人同将军夫人说了,要留你在此用晚膳呢,将军夫人可是同意了的。不过,将军夫人留了一句话,天黑之前必须回去。”
桐楹眨了眨眼睛,只唤了声:“秦伯伯。”
秦相点头,正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从袖子里将拾到的小坠子递了出去:“可是你掉的?”
桐楹看了眼小坠子,又看了下腰间,缓缓点了点头,将坠子接过:“嗯,是的,谢谢秦伯伯。”
秦相摸了摸她脑袋:“不谢。”
一旁的秦赋一听桐楹暂且不回家,整个人欢喜坏了,哈哈哈,今日一整日都可以和桐楹在一起了。又见那枚坠子,忙欢喜地上前,将坠子给桐楹系好。
秦父命人将二人的午膳送到院中后,便同去同自家夫人共度午膳。
从那日之后,秦赋每日都要将书本,带到桐府与桐楹一同看,每日都挨桐楹紧紧的,但是秦赋还是没出息的会心脏扑通扑通跳。
不过,最近秦赋发现了一件事,他看书背诵极快,要翻下一页时,只见从旁边伸出一只小手,压住了他要翻页的那一只手:“等一会儿,我还没看完呢!”
秦赋停下手,心里像开了花一样,脑海里就回荡着一句话:碰到手了,碰到手了!碰到手了!
桐楹很快也看完了这一页,便将手拿开了,秦赋看着她的小手拿开,心里有点失落,突然灵光一闪,翻开下一页,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背了出来。急忙翻下一页,果然……那只小手又压了上来:“等会儿~”
秦赋心里乐开了花~打着心里的小九九,如此反复多次,桐楹嫌累,干脆用她的小手压在了秦赋翻书的那一只手上,直到看完才松开,等秦赋翻到下一页之后又盖上去,自己没看完死活也不让换下一页!
秦赋的手虽被压制,心头却溢满欢喜:成功!
从那以后就,秦赋的手再没了自由,心中却着实欢喜自在得很!
从五岁稚子,到十九岁的少年。一起看书,一起游玩,一起过节,一起去看姻缘树。
默默地,从小到大,从年少无知到豆蔻年华。就这样,不知不觉就这么十四年过去了,桐楹长得越发标致,秦赋亦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但仍旧不改的是秦赋屁颠儿屁颠儿往桐家跑的习惯。
每日清晨先见她一面,午后再拿着书本,和桐楹一起或坐在亭子里,或坐在小池边,或坐在草地上,两个人紧紧挨着,她看书,他看人。
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终于能做到过目不忘。本着多看媳妇儿一眼的基本原则,他悄咪咪地提高着自己的背诵速度。
并且,在来的路上,悄咪咪把带的书全看了。然后全程拉着对方小手(拉着?你确定?),眼神一刻不离的落在桐楹身上。
秦赋眼中全是似水柔情,但桐楹作为一个未开窍的女子,眼里单纯只有书。不过,秦赋丝毫不在乎,反正当她情窦初开时,身边只会有自己~
(那可不,人都被你赶走了好吗!)
这日,秦赋拿着书本过来时,看着看着桐楹压在他手上的小手并不再动了,肩膀上落下了桐楹的小脑袋,秦赋笑得温柔,他大着胆子摸了摸桐楹红彤彤的小脸。发现热的有些不正常,他这才知道小丫头是生病了,忍耐着倦意陪着自己在看书!他心疼坏了,将她抱起来,就要往房里走,只听婢女道:“秦少爷,您还是将小姐,抱到门前的软榻上!大夫说了小姐受了风寒,要通风,尽量少在屋子里呆着。”
秦赋点点头,将人抱到了软榻上,给她盖上薄薄的毯子,坐在旁边,握着她的小手,心疼的看着她的睡颜。
阿澜来的时间,正巧看到这一幕,秦小子眼里的心疼、不舍她全都看到了。轻叹一把,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只不过,秦家那小子要追到自家丫头怕是要花不少时间,明显的自家丫头还没有开窍!
她轻步走过去,拍了拍秦赋要肩膀:“你跟澜姨来一下,我有些事儿想跟你说。”
秦赋点头,将桐楹的小手仔细放好,便跟着澜姨走到一边,放低声音轻声问:“澜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阿澜笑:“澜姨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秦赋回道:“澜姨您问。”
阿澜:“你可喜欢我们家桐楹?”
秦赋眼神坚定:“自然!”
阿澜:“你可还想娶我们家桐楹?”
秦赋眼神柔和下来:“我此生所求!”
阿澜:“你可愿许我家桐楹,一生一世只她一人?”
秦赋笑了:“我唯愿我永生永世只她一人!”
诗澜动容,终是松了口:“如此甚好!”
秦赋有些疑惑:“澜姨,何有此几问?”
阿澜笑:“回去问你母亲……”
秦赋点了点头,夜晚回去时,便说予了母亲听。
缈缈笑了:“你个傻小子,你澜姨这是答应将桐楹许配给你了!过几日母亲就替你同桐家去定亲!”
秦赋眼里发出耀眼的光芒,就此往后,眼里的光就再没暗淡过!
秦赋当日晚上,兴奋的整夜没睡,早上起来,眼下乌青,但眼里光芒四射。
急忙忙地跑向桐府照顾着生病的桐楹!
秦赋傻呵呵地正乐着,只见尚书府那小子又来了!
哼~等我和楹儿定了亲,看你们还找什么理由来找我家楹儿!
这些年桐楹身边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幼时桐楹虽小,但长得好看,气质出众,同辈之中,追求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更别说现在,人比芙蓉娇美的桐楹更是不缺爱慕她的人。
但奈何桐楹身边有秦赋这小子,到目前为止桐楹仍旧不知道除了秦赋还有人喜欢自己!
而这尚书家那位,是这些年唯一存活下来的!
秦赋也是服气的,他没少使坏啊!第一次就差点摔断对方的腿,在人家回家必经之路上挖了那么大一个坑。人家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却找不到证据。但知子莫若父,在人家苦找证据找不到只能认栽的时候,秦父将儿子五花大绑送到人家门口。并扬言:“只要不打死,您尽管收拾他!”可人家哪敢啊,到底是丞相的儿子。
秦父将赔礼一一奉上,并道:“不用顾及我,这小子欠收拾!”
尚书府家,就是想讨个公道。现在对方把人送过来,也赔了礼,自已也不好再追究:“算了…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
秦相不觉得:“玩闹?差点摔断腿叫玩闹?你们别客气,如果你们不好下手,你告诉我,我来!”
“你敢!”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秦相瞬间气势矮了一截:“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我儿子都会被你打残了,你说我来不来!”缈缈十分生气!
秦相只能好言相劝:“夫人您消消气呀!这事是咱儿子不对,他在人家路上挖了个坑,人家儿子腿都差点摔断了!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缈缈是听下人说丈夫把孩子五花大绑地送到了尚书家中,具体什么事儿她倒是没听,这么一听,倒是自家理亏了。
“你缘何在人家必经之路上挖坑?”缈缈不解:“你们素来没有什么冤仇啊?”
秦赋努嘴:“他要抢我媳妇儿!”
缈缈这下算是明白了,气极:“你这孩子,平时你闹闹也就算了,今日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秦赋委屈又倔强地道:“我就是想挖个坑,让他长个教训,我没想摔断他的腿!我也没想到就那么浅的一个坑他能摔那样……”
秦父那个气啊,气得来回走:“怎的,你捉弄别人,你还有理呀!”
缈缈这次也是理亏的很,但又舍不得把孩子也打断腿:“那个催夫人啊,这,我家这儿子,着实只是没有分寸!我给您赔礼道歉,你看这样成不,我让他服侍你儿子,直到他痊愈,成不?”
崔夫人与崔尚书相视一眼,觉得这大概是最好的法子,便就同意了。
秦赋可不愿意:“我不同意,我照顾他就没时间去找楹儿了!”
缈缈怒了:“你没什么好不同意的,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好好照顾人家崔尚书的儿子,在此期间不许踏入桐府一步,人家什么时候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从今往后,但凡你惹了什么乱子,都不许人家去见人家桐楹!”
秦赋不乐意极了,又无可奈何,接下来那两个月,因为照顾崔行,他再没见到过桐楹,每天憋着一口气,把崔府弄得鸡飞狗跳。但好歹是再没出什么乱子,崔行的腿比大夫说的早了一个月好,也能看出秦赋是认真在照料他。
但,换做别人,每日被投畏各种东西,还差点断了腿,怎么也该望而却步吧。人家崔行就不,人家有骨气,用他的话说就是:“我都为桐楹差点儿断了一条腿,就这么轻易的认输,岂不是亏了!这条腿,我就我喜欢桐楹的铁证!”
所有被秦赋整顿过知难而退的人都十分敬佩他,唯独秦赋对他是咬牙切齿。
那生生落下的两个月啊,他要看多久才能补回来!!
秦赋借着优势再一次将人拦在了外面。然后又与桐楹开启了二人世界,坐在她身边,共览一本书,仿佛岁月都在倒流。心中一动,悄悄地握住了桐楹压在手背上纤细的小手。
桐楹回眸,撞进了秦赋的眼中,双眸懵懂的样子,让秦赋有些心急,我的桐楹啊,你什么时候才会心动呢?
崔行:又是没见到桐楹面的一天……唉……
日子便一日日过去了,秦府静悄悄地准备聘礼。
桐府中两人倒是处得愉快,但阿澜却发现,家中却似乎有了些许不同,桐将军开始不再冷落阿澜,而清兰那处却渐渐冷落,本是件令阿澜开心之事,但见桐恒眉尖微蹙,心中有事,阿澜知道,肯定与落兰阁的那位有莫大的关系,心中苦笑,也有多问,在桐恒来时泡上壶茶,陪他静坐着品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桐恒这些时日才发现,这么些年了,竟是诗澜这瑈阁能让他如此安心!
诗澜这人,温和有礼,在府中这些年,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夫君温柔备至,对吓人严苛有理。
若不是先遇上了“阿兰”,也许,他会心怡这样一位女子。可叹,可惜!
可没几日,桐恒再次进了落兰阁。诗澜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池塘旁边闲坐之时,听见待女说,落兰被查出是篱国细作,正准备刺杀桐将军,将军已经在落兰阁了,诗澜心下一慌匆匆赶往落兰阁,便错过了那句“但咱们将军是什么人啊,早就设好陷阱,等他自投罗网了!”但关心则乱,谁又能在感情中获得理智呢?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对方出手的秦将军忽听开门声,看过去时发现是诗澜匆匆赶来:“将军,您让我好找,宫中来人了,说是请您入宫呢!”
诗澜边说边走向将军,忍住急切的心,桐将军起身迎来,不知为何心下慌乱不安,总感觉要失去什么!
清兰见此便觉机会来了,拿出匕首刺向将军。
“不要,将军!”诗澜见了匕首直往将军背心刺心,匆忙奔去推开了将军,匕首狠狠地刺中她的心脏,将军茫然然地看着诗澜胸口那把匕首,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藏在暗处的侍卫见状立刻将人拿下。桐恒见着诗澜往后倒下,慌乱的上前接住。血液出她口中溢出,桐恒疯了一样:“大夫,找大夫啊!没事的,诗澜,你不会有事的!”
诗澜很清楚自己的伤势,是已经无力回天:“将军,诗澜怕是等不到大夫来了,将军可否答应诗澜一件事?我从未求过将军什么,只这一件事,可以吗?”
桐恒慌乱地摇头:“不,你不会有事的,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诗澜费力抓住将军的手:“将军,你先听我说,秦赋这小子,是真心喜欢楹儿的,若是秦家来提亲,请,请代诗澜允了,允了这门婚事吧!”
桐恒:“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你要亲口同意,你要活下来,楹儿,楹儿还那么小,你不能丢下她!”
诗澜眉头紧蹙:“我怕是,我怕是看不到她嫁人了,我……呃……我求您了,这是诗澜此生唯一的心愿了。我求您,答应我!看在…我救了您一命的份上,求……求您……成全!”
桐恒狠狠咬着唇,眼泪忍不住溢出:“好,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活下来,好不好?”
诗澜苦笑着摇头:“妾身,撑不下去了……将军……记着答应我的事,能帮楹儿找到能宠爱她一生的人,诗澜,心愿……已了……”
诗澜紧握着他的手,颓然落下,桐恒心中一疼,迟来的大夫上前搭了,只脉留下一句:“将军,节哀。”便离开了。
桐恒将诗澜抱紧,不可抑制地哭出来!
本以为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却不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可惜,他们之间迟了那么久的时光。
桐恒将诗澜的尸身抱上床,自己也躺在她身旁紧紧搂着她,仿佛能欺骗自己,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