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向对方解释,“我以为您是来让我离职的。”安以成噗嗤笑出了声,心想你想走都不会放你走的,“你的工作做得很好,所以你要升职了,恭喜你。”
这话让他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升职了,转忧为喜接过合同翻开来看,边看边问,“陆董打算给我安排什么职位?”
“可能需要上夜班。”
“夜班?”他抬头看向安助理,对上他的视线后安以成装作轻咳一声,解释道:“可能晚上会加班但是加班费很高,你先看看满不满意,不够可以再加。”
合同前面写了些官方套话他也没仔细看,倒是后面列了几条合约规则,例如要求他必须随叫随到,保证只签这份合同不能再签其余合约,至于薪资,高的有些吓到他这个平民百姓了。
他向安助核对一遍,“陆董是不是多写了个零?”
“没有,你不满意还可以加钱。”
“可陆董需要我做什么呢,我怕我胜任不了。”开这么高的价,不得不问清楚。
安以成沉默了几秒,决定直截了当说明,“陆董很欣赏你,喜欢你,想和你维持一种更亲密的关系,你明白了吗?”
这让他有些不可思议,“他是要包养我吗?”
见对方点点头,他又问了句,“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安以成失笑,“没有,陆董目前单身,你可以放心,不会有正宫逼小三的剧情发生在你身上。”
原来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女友,他心里仿佛重锤落地,轻快不少,当然不能放过此等好机会,于是不由语中带了丝喜悦的情绪,“那我就签了,安助理您带笔了吗?”
安以成没料到他如此爽快,也许无人能拒绝足够诱人的资本,掏出笔递给他,见他唰唰不带犹豫地签下名字,于是多提醒了句,“合同是三年制,你要想好了。”
陈星川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份,另一份拿在手里,“三年足够了,这份我就带回去了,您帮我谢谢陆董!”
两人添加了微信后,安以成带着合同拿回董事长办公室,陆君淮看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问了句,“他签了吗?”
“挺痛快地就签了,还让我谢谢你。”安以成把合同递给他看。他接过去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签了“陈星川”三个字,字迹清秀,长相也乖巧,倒是没想到是个四处傍身的,心内忽生烦乱焦躁,对人吩咐了句,“行了,你先下去吧。”
安以成闻言退出门外,关门前瞄了眼对方拧眉沉思的模样,心想签了你倒不高兴了,不过他只是助理,只协助工作,感情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拧巴去吧不关自己的事,随即合上门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陆君淮回忆起初见青年时,当时暖阳下他的侧脸被蒙蒙雾绕,纤细修长的手指合十朝拜,那天晨起天凉,对方呼吸间团团白雾笼起,庙宇中落叶纷纷,同梦中的梨花雨重合,刹那间自己恍若是梦中人见到心上人,美好得像是幻觉假象。
待他回过神来,发觉心跳如擂鼓,自己而立之年却有种青涩少年初动心的复杂思绪,可他不敢轻易认定眼前人就是梦中人,就像自己年轻时错认旁人,迎来的只是更大更深的失望。
况且梦境终究如迷雾,琢磨不清,有人说梦可用心理学解,可自己为何年年月月平白无故,且从始至终总是梦到同一人,梦到许多事许多片段,很模糊却更如同真实记忆,忆不清细节但记得清感触。
不过还好自己没有过早对他寄予厚望,陈星川就是个心机攀高枝的男孩罢了,那天还说什么路过黑巢,指不定就是过去寻金主的,甚至不分男女还找人签线搭桥,都不知道是个被多少人玩过的货色了。
他忽然生出一阵愉悦的报复感,唇边勾起笑意眼神却更冰冷,随手将合同一扔,想靠身体赚钱是吧,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还感谢他,好啊,他想,既然是你主动招惹我的,那我就玩死你。
陈星川摸不准这一世陆君淮的性格,到目前为止,这人不显山不露水,不过相当大方,刚签了合约工资卡上就多出一长串数字,他也算体会到小把暴富的感觉,出去将之前舍不得买的东西都买回来,又买了些衣服之类,人靠衣装马靠鞍嘛,甚至还面红耳赤地查了不少资料,得当个称职的小白脸。
他没想到传召来的还挺快,没几天安以成给他发消息通知他今晚要送他去海棠轩,据说是陆君淮的私人山庄。这让自己产生了种给皇上侍寝的妃子的身份感,为此他也费了心思收拾打扮,还贴心的做好清理,然后战战兢兢等待夜幕临近。
海棠轩建于半山腰,名曰海棠却不见其花,反倒是四周种了片梨树林,不过眼下寒冬正临,花早败了但雪花也如梨花般皎洁,代替花朵落于枝丫上,很有意韵。
但他顾不上赏景,满心都是对马上发生的事情产生种惶恐和丝丝期待感。
海棠轩室内以中式装修为主但不奢华糜丽,简约到能让来者体会到禅意,他想,原来陆君淮就住在这里,这一世毫不受物质烦心,自己心内真心为那人高兴。
就在他坐在沙发上打量之际,楼梯处传来稳健的脚步声,陆君淮身穿暗色系居家服,停在楼梯口,对他命令道:“上来。”
他忙不迭跟了上去,男人双腿修长迈的步子又大,楼上空间不小,他一路小跑着跟随着进了间屋子,看起来是主卧。他不由自主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知所措,这么直接就开始正题了吗?
陆君淮自顾自在一旁的沙发坐下,随意地点起一支香烟,吐出口烟雾后,连个眼神也不肯赏他,只是问,“洗过了吗?”
他点点头,“嗯。”
“脱衣服。”
什么?他看了看上方璀璨明亮的吊灯,语气中带了些难以置信,“现在吗?”
这下男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冷漠不带丝毫感情,复述了一遍,“脱。”
他内心纠结了番,这人跟他搞什么,但又迫于威压,想想这里就他们两人,脱就脱,横下心红着脸开始解扣子,先是上衣之后又除去裤子,只剩下件贴身衣物。
只见青年的身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蜷曲,害羞间还泛起了薄红,眸含水色怯生生看着自己,等着他下一步发号施令。这让他心情很是愉悦,至少身体看起来很对胃口,至于旁的他也不在乎,“过来。”
陈星川双手环臂慢慢踱步过去,这种明如白昼的环境让他羞耻万分,刚走过去,只听对方又命令他蹲下,然后用略糙的指腹用力蹂躏他的嘴唇,好像有多恨他似的。他想不通自己哪得罪这人了,还是说这就是权贵们的游戏?
男人冲他吐出口烟雾,缭绕只见,他看到对方顽劣的笑意,按在唇上的指腹更为用力,那人语气轻佻,“你这张嘴不错,我们从这里开始玩吧。”
……
之后陆君淮在挺身时觉得身下人在微微颤抖,出乎意料道:“你是第一次?”
只见埋在枕间的脑袋轻轻点了点,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当然也没有停下动作,只是不再说些羞辱的话,陈星川耳边偶尔传来男人按捺的喘息声,这让他从耳尖到趾尖都如被烫熟了般潮红。
第二天一早,陆君淮伸手去捞人摸了个空,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眉间轻蹙,带着几分不满,随手披件衣服推开卧室门,听到楼下传来细微的动静,也不知为什么心绪瞬间舒畅,也不着急下楼了,先不紧不慢地去洗漱好了复去楼下找人。
陈星川醒得早,也许是认床整宿睡得不大安稳,所以早早起来了,到楼下发现诺大的厨房一尘不染,有时常开火的痕迹,应该是有阿姨来做饭收拾,于是他又去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食材应有尽有,丰富又新鲜。
正好借此机会为男人露一手,而且自己昨天都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戴上围裙锅铲一挥,立志拿下他的胃再霸占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