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眠在消毒水的气味中苏醒时,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定格在2025年3月1日09:24:07。床 头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与记忆中的系统警报重叠,她望着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002号纹身忽然听见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晨光中捧着百合花的女子逆光而立,腕间淡粉色伤疤在翻动书页时若隐若现。当那本精装版《悲惨世界》被轻轻放在床头,沈风眠看见扉页墨迹如星火流转,37号仿宋体正一笔一画生成新的段落:
“观测者协议第零条:当故事产生自我意识,创作者便成为被观测的变量。”
迟非晚的指尖抚过书脊上浮动的数据流,咖啡厅玻璃窗外忽然闪过无数金色丝线。沈风眠在对方瞳孔倒影里看见两个正在融合的时空—穿病号服的自己与握着羽毛笔的观测者身影重叠,而图书馆穹顶的星图正透过ICU天花板缓缓显现。
“系统自毁时溢出的数据形成了莫比乌斯环。"迟非晚将温热的手覆在沈风眠尚未消退的蓝光纹路上,“你修改结局消耗的血量,其实流入了这 个。“她撩起衣袖,陈旧伤疤深处闪烁着与羽毛笔 相同频率的微光。
病房突然响起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沈风眠惊觉整间屋子正在褪色成稿纸网格,而迟非晚化作墨色剪影在虚空书写:“现在,轮到我们重构系统核心了一一用双倍份的仿宋体。”
当两只带着伤疤的手共同握住悬浮的羽毛笔,监护仪的心电图突然具象成命运丝线。沈风眠在数据风暴中看见无数个自己与迟非晚的相遇:暴雨巷口的初遇被改写进咖啡厅的暖光,天台坠落变成双向奔赴的阶梯,而所有时空的《悲惨世界》 扉页都浮现出相同的烫金文字—— “本故事由两位观测者联合创作,最终解释权归所 有不屈的灵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