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齐的天气很冷。
大雪纷飞了半个月,冬天才姗姗来迟。
我倚着窗,盯着楼下发呆。
白雪轻飘飘地落下,被过往的行人踩脏,又被马蹄重重踏烂,成为了一片泥泞。
“现在是多少年?”我突然发问。
“回公子,今年是天元十二年。”一旁侍奉的茶娘子柔声道。
我转过头,却目光一滞。
水雾模糊了她的眉眼,朦胧得像个易碎的梦。
我恍惚一瞬,喃喃重复:“天元十二年……”
茶娘子见我盯着她,面露薄粉,疑惑道:“可是妾身说错了什么?”
又不像了。
我猛然回神,对她温和一笑。
“无事,许是年关将近,颇有些感慨。”
2.打赏了茶娘子后,我拢上披风走出茶楼,却仍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冻了个哆嗦。
“冷死了……”
我嘀咕着,眯着眼瞧擦黑的云层。刚迈开腿,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绊,险些摔进雪地里。
流年不利。
我面无表情地想。低头一看,发现那东西动了动——原来是哪家醉酒的仁兄。
不欲惹麻烦,我抬脚准备离去,却被拉住了衣摆。
啧。
我心中不耐,面上却笑的温和,低头和路障商量道:“这位兄台,可否放——Fuck?!”
高抬贵手是不用了,人模狗样也装不下去了。对上路障那张完美的、尊贵的、见鬼的脸,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真他妈的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