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我被人抱在怀里。
那人的怀抱很柔软,散发一阵阵馨香。我不敢睁眼,怕自己一睁眼,就得离开这怀抱。
多日的半梦半醒间,我知她一直在此处,早就放下了心防。狐狸精又如何,自小无人这般待我,我舍不得离开这恍如一梦的温暖。
忽有硬物抵住牙关,是一股难闻的苦涩味道。我咬紧牙不松开,她叹口气,“咣当”一声将药盅搁上案几,随后扳过我的下颌。
唇间附上两片温软,猝不及防间我被渡了一大口汤药。
好苦!
我倏地睁眼,推开她不停地咳呛着。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道:“早醒了吧,舍不得起吗?”
我才发现她的一双眼睛美丽之极,像夜空中最璀璨的宝石,又像水汽氤氲的两潭碧水。双睫扑闪着,显得十分天真又无辜。
却不想如此奔放大胆呢?
我往后挪挪身子,努力为自己找回面子:“你…你怎知的?你既然知道,为何还…”
为何还要非礼与我?
还有,我发现自己胸背只缠着绷带,未着中衣。昏迷间岂不是被这欲女摸了个遍?
我不禁面上有些发烫。
她笑道:“你没意识的时候吃药很乖的,轻轻一顶就能喂进去。现下不肯吃,定然是醒了。”
随后她手一翻,变戏法似的又将一颗梅子塞进我嘴里,再去端药。
“你乖乖吃药,后面还有。”
梅子很甜,似曾相识的味道,可我不记得在哪里吃过。难道是娘亲?可娘亲不是在生下我之后就过世了吗?
“你是谁?” 我终于问道。
她手上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眼见她眸光渐渐暗淡,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一种巨大的悲哀中,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只听她哑然道:“原来,只我一人记得。”
记得什么?我又忘了什么?
她倏地抓住我的手,摩挲着我手臂上一条条隆起的可怖疤痕,一副怆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这些疤痕是我娘胎里带来的,和这一世的任何人无关。
疑惑间我越发确定她是只狐狸精了。诱我至此害我受伤,又施展温柔乡美人计,蛊惑我就范,好汲取男子的精气。
可她如此这般地摩挲着,指尖又软又酥,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强压下心中邪火,我抽手冷脸道:“在下不知与姑娘有何渊源,但也感激姑娘救命之恩,日后必当报答。只是现在姑娘所思之事万万不可,望姑娘自重。”
“有何不可?”她突然收起了小白兔的神色,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竟然活像一只大尾巴狼。
来不及反应,她一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就凑了过来。我心知应避开,身体却乏力不听使唤,被她吻了个正着。
她双臂藤蔓似的缠上我的脖子,势头凶猛,唇间动作却万般旖眷,极尽温柔,仿佛是亲吻着自己极其重要和珍视的人。
我终于失去了理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热烈回应了她……
直到我俩都有些喘不过气,才终于放开了彼此。
“我叫浮生,洛浮生。” 她面色潮红,璨然一笑,“你不记得也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累了,早点休息,记得把药吃完。”她言毕就施施然出了房间,留我在原地凌乱。
洛…浮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