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最好还是避免伤口碰到水。”
“好,我会注意的。”
许顷拿起外套离开医院,夏朝阳那个家伙比他早几天就开了出院证明走了,期间发生了十几起夏朝阳逃院事件,据本人说伤已经好全了想出去走走,但医生并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坚信正常人受到这么严重的内伤应当在医院躺上那么一段时间,至于最后为什么会比许顷还早出院?
你看夏朝阳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天天逃院还时不时影响到病友休息,检查出来人也确实已经没事了,那人家想走就让人家走吧,不过临走前还是留了医嘱叫人注意身体。
住院期间外面的世界就和平时一样平静,不平静的只是各种各样的人。
许顷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行人和道上行车来来往往,风从他的身边吹拂而过,一切都毫无异常,普通而日常到,那天的事就好像一场梦,惊险又奇幻。
“突然感觉……这样的生活有些平静了。”许顷站在自家门前自言自语着,随后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在想些什么呢?这样平静悠闲的日子才是我所求的,不是吗?”
许顷拉开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喵喵咖啡,点单桌上电子点单哦。”
“好的。”
“你好,你有新的外卖订单……”
“真忙……”
“小阳!这几个做好的外卖你先送去。”
“好的。”
夏朝阳拿着外卖赶紧骑上店里的电瓶车朝着目的地赶去,送到后再迅速返回,高峰期就是送完一趟接着一趟,空闲的时候就是在店内的小沙发上坐着,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开阅读,好心的店长姐姐会拿些蛋糕饮品犒劳店内的员工,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夏朝阳也很庆幸自己拥有这么一份工作。
但最近的夏朝阳突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日常了,忙碌之后的空闲并不是心满意足的休息,而是时不时回想起那天的战斗。
意犹未尽……
夏朝阳赶紧止住自己的想法,战斗固然新奇刺激,但现在是和平时期,打斗并不正确,自己可不能因为那一时的新奇误入歧途。
“小阳你最近怎么样?”
“嗯?”
夏朝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店长在跟他说话,其他几个店员倒是很默契地看向夏朝阳,颇有些吃瓜的心态。
齐娴擦着桌子回头看了一眼夏朝阳,语气很是无奈:“前几天看手机推送的新闻上说有个奇装异服的家伙袭击了两个普通市民,附带的照片上我看见你被送上救护车了,那几天你也确实没来上班。”
“额……哈哈哈哈……现在挺好的……”
夏朝阳尴尬地发出几串笑声,梧鹿龛可不接受夏朝阳这样敷衍过去,赶紧追问着。
“我看到新闻里那地面都裂开了,你在现场又是受害者,应该知道发生些什么吧。”
“就……在路上好好地走着,看到那个家伙后莫名其妙地被攻击了。”
“什么啊……就这样?”梧鹿龛感觉有些无趣。
“你看起来很失望啊。”熙锦安将杯具全都交给梧鹿龛,“实在没事干就去把这些洗了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最空闲的夏朝阳梧鹿龛赶紧提出不满。
“喂,那他干吗?”
“拜托,朝阳负责外送,洗用具不在他的范围内。”接着熙锦安头也不转地走向后厨。
“我也不负责清洗啊。”
看着可怜巴巴的梧鹿龛,齐娴只是笑笑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阳他这不才出院吗,外送也辛苦他了,只好麻烦你了。”
那还能怎么办?老实干吧。
看着梧鹿龛进入后厨后,齐娴又看向夏朝阳。
“你也倒好,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忙着了?”
“这不确实……都好了,不然医院也不可能让我出来,你说是吧。”
齐娴看着夏朝阳这不在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回去吧,休息几天。”
“啊?”夏朝阳有些不能理解,“姐,我真没事,你看我这几天不都干得好好的吗。”
对此齐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微笑着把人赶出店门,冰冷地要求夏朝阳回去好好休息一周,不然工资双倍扣,吓得人直接连滚带爬地逃离咖啡店。
被店长姐姐以工资恐吓回家的夏朝阳心灵受到重创,以至于回到家后看见沙发上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时,他大喊一声过后下意识喊出“不要扣我工资 !”
“……啊?”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许顷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果然还是被打坏脑子了吧。
而过了一会才发现是许顷的夏朝阳又愣愣的“啊?”了一声,让许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到这来了 ?”
“顺路看看。”
“顺路?”
夏朝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目光又从人移到桌上茶叶和热水上来。
“我总不能干坐着等你回来吧,而且茶叶还是我送你的,我拿送你的茶叶招待自己有问题吗?”
“好像……没问题。”
一时间气氛冷了下来,看着夏朝阳有些不振作的样子,原本想跟夏朝阳复盘的许顷突然放弃了这个念头,决定先把话题热一热。
战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谈的?
“进医院的事,叔叔阿姨知道了吗?”
夏朝阳耸了耸肩:“没有,让他们知道了就会担心了……而且不是什么事都得让他们知道。”
“哎……说的也是。”许顷拍着夏朝阳的肩膀,“你现在好不容易自由点。”
气氛再次冷下来,只能说两个人在对于有关家长的事上都不太喜欢去多谈论什么,更别说话题还没热起来就先聊这种容易冷场的事。
“喂,”许顷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折叠棋盘,“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我教你下棋吧。”
“啊?”
如果说从一开门就看见许顷在自己家的夏朝阳是懵逼的,不断冷场的夏朝阳是尴尬的,那么此时此刻被许顷那坚定的眼神所注视着的夏朝阳,是既尴尬又莫名其妙的。
“我先教你每个棋子的走法和吃法。”
许顷将黑白棋子分别摆到所在位置,正兴致高涨欲拿起棋子讲解,“等等”两个字就把人的激情给塞回去了。
“怎么?”
“那个,黑白棋的摆法有什么讲究吗?”
许顷思考了一下:“你看,国际象棋的棋盘是这样由黑白相间的64个方格构成的,而棋盘的右下角必须是白格。”
夏朝阳十分认真地看着棋盘,头时不时点几下。
“车就是这四个角落上长的像城堡的棋子,向中间依次是马,象,最中间两个则是国王和王后,看,”许顷说着特意把每个棋子拿起来给夏朝阳仔细看一眼,“这个马头的棋就是马,也叫骑士,这个主教帽子状的棋子是象,也可以叫主教,王后戴皇冠,棋子高度也是仅次于这个带有十字架皇冠的国王棋。”
“懂了。”
“白后放白格,”许顷同时举起两边皇后,“黑后放黑格。”说完又将棋子放回去,手从白方滑向黑方:“从白方开始到黑方,分别由一到八的数字表示,二七两行上的棋子就是黑白双方的士兵棋。”
手再从白方左端黑格到右端的白格,“以白方的为基准,从左往右依次由A到H的字母表示。”
“所以这个士兵也可以叫A2?这个叫A7?”
夏朝阳捏起两边相对应着的A2和A7,很快就被许顷夺走放回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多想,又不是国际象棋才有这些叫法,还有别打岔,我在给你讲解规则。”
“奥……哦。”
夏朝阳捣蒜一样点头,手还在嘴前做出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说话了,笑着的蠢样让许顷又好气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