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周一,周末,周七,周八,周九,周十,周六,周五……不,不对,我的意思是说……”
B:“我喜欢过你。”
她平静得不像话。
A愣了,她是最期待的,可是现在呢,过了吗?就这么过了?所有的,她还没有来得及说的字,一个一个地噎了下去。像盆凉水从头浇下,心里确是空的。
(A)——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她的位置,混沌的眼有了一丝聚焦,周边的景象终于清明,宾客的眼睛如利刃一刀一刀地割扯下了她所筑起的屏障。
(B)——他们望着这个不速之客,都未出言,他们在逼着她做出选择。
(A)——她终于知道了这是哪里——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或许正如B所说的,她终究只是个小孩子脾性,人总会长大的,在一秒中,在一句话——她收敛了神情,抖着手,没什么体面的灰色衬衫终于被她抚平。
A:“我的意思是说,新婚快乐。”
她不在她的选项之内了。
B红了眼眶,死死地盯着她,偌大的厅室,落针可闻,台下的看客,在看着一出好戏——他们在赌,即使猎物已避无可避。
她又低下头,接过了她手里的白玫瑰。低头,很轻地,嗅了一下。
猛地抬眼,像是终于绷不住,手里娇美的白玫瑰被她一下一下,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身上,A只是站着,看着她闹,看着她打。
有人拉着B离开,而B的眼睛一直凶恶地盯着她。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传递着她们之间独有的暗号。
“胆小鬼。木头。”
“谢谢你的祝福。”A笑了起来,若不是声音抖得可怕,真的会让人觉得,她很快乐。
由衷的,解脱。
是解脱吗。
“要幸福美满,天天开心。”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闹剧终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