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的眼泪一直在流,这是文苏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这么多。
她一边触碰他,一边紧盯着他的脸,脸颊潮红,双目因为文苏的紧盯不知觉的闭上,挺立的鼻子也浮现出红色,嘴唇也是红艳艳的。
文苏的视线游移到他的右脸颊,那里由自己的巴掌打出的红印还没消散掉,有些浮肿。
他躺倒在床上闭目不动的样子再加上脸部的状态有种等待别人来蹂躏的邪恶感。
文苏的手指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揉捏,诺伊不受控制地发出哼唧声,几个来回下来,好似受不了文苏这般慢腾腾的动作,放在床上的手往上一抓将伏趴在他上方的文苏拽进自己的怀中,带着她的手不断往下。
抵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后,诺伊将眼睛睁开,看了文苏两秒,轻扬起头部,一口衔住了她的唇,同时,手不容她拒绝地动着。
文苏一下乱了分寸,她仰头躲避他的吻,可诺伊的另一只手牢牢地紧箍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只能陷入他的深吻中。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的手开始发麻发痛,文苏想要挣开可有一只手牢牢地包裹着她。
诺伊黏糊糊地吻也在袭来,他喉间不自觉得溢出喘息。
外面的天已经没有一丝光亮,屋内也陷入昏暗。
诺伊手中的动作终于通知,吻也由嘴唇转移到了文苏的脖颈和脸颊,心情愉悦了似的不停地啄吻着。
文苏一直趴在他的身上,终于停了下来,她也终于能喘口气。
左手提不起一点劲,又疼又木,好像断了一样无力地垂放在床上,她抿了抿嘴唇,发现嘴唇也似如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不开口,装死般闭上双眼,就这样趴在诺伊的身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第一波潮涌终于过去,诺伊意识也完全回归,不再像之前脑中总似有一团或淡或浓的雾掩盖着他。
意识回归后他一直没敢动,怕文苏生气,两人就这谁也不说话,直到他听见身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试探性的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文苏双眸紧闭真的睡着了,得到这一结论他眼眸不自觉地弯起,又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轻轻地环住她的腰肢抱了会儿。
心中的悸动度过后,他以极其缓慢地动作慢慢将文苏挪下来放进被子里,就轻脚出了卧室。
没一会儿,诺伊端了一大盆温水进来,水上还漂浮着一条方巾。
他将盆端放在床头,拧干毛巾,轻轻地给熟睡的她擦脸,眼神温柔如水。
将脸擦净后,又从被中将她的左手拿出,缓慢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手掌通红。
温热的毛巾触碰到文苏的手掌,让本就熟睡的她因为掌心的疼痛潜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诺伊一惊,抬头小心端倪着她是否有醒来的念头。
发现没有后他又小心地擦拭起她的手掌,擦了五六遍终于连手指缝都干干净净后,诺伊控制不住自己般低头将吻印在她的掌心。
半响后抬起头,将头抬起,将她的手小心放入被中,端着水盆出去,没一会儿诺伊又折返回来,这次手中拿了一支药膏,他将文苏的左手又拿出,缓缓细致的涂抹上药膏后又在她的唇上缱绻的吻了吻才出门。
诺伊用了最短的时间将自己清理好,又返回自己的卧室,他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动作轻慢地将自己往文苏躺着的方向挪动。
终于,他将自己挪动到一个可以把文苏环在怀中的距离后抱住她的腰肢,又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将头埋入她的脖颈之后,熟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文苏悠悠转醒,她整个人动了动,结果发现整个人转动身体不是那么顺利时猛地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和黑色短发,正在自己眼下,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锁骨处有道呼吸声均匀的呼吸着。
文苏的意识清明,昨天发生的事情又回归在脑海中,她看了四周一圈,这是诺伊的房间。
看来他昨天没将自己叫醒。
她想起昨天手掌的异样,抬起左手放置眼前一看,手掌已经没有了疼痛麻木的感觉,掌心一层药膏的颜色,看来昨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她上过药了。
可文苏还是生气。
昨天他以死相逼,随意拿刀砍自己的景象又浮现在她的眼前,看着脖颈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她气不打一出来。
不顾他还在睡着,文苏猛地从床上坐起。
诺伊被剧烈的动作惊醒,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可在看到文苏充满了怒火的眼睛时顿时恢复了清醒,低着头不敢看她。
文苏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回复了理智,双手抱臂冷笑了一声“清醒了?不闹了?舒服了?”
越说诺伊的头低的越深,文苏看着他也不说话的模样也懒的理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诺伊以为她又要走,也不当鹌鹑了,整个人扑过去又将她扑倒在床上。
文苏气的要踢他,结果没踢动,看着近在咫尺的修长脖颈,她没有一丝犹豫地一口咬过去,诺伊发出一声闷哼,可双手依旧牢牢地抱住她不松手。
文苏咬了他两口发现他依旧不动,两人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她松开嘴,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诺伊这才开口,可声音中带着恐惧,反问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不打算要我了。”
“没有。”
他抱住文苏腰肢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不让她疼痛又逃脱不了“那你干什么。”
“...我去洗澡,干什么,天天问干什么,这是我家,我还能去干什么。”文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诺伊抬起头,双目盯着文苏,好像要从眼睛中观察她是否在说谎一样,又问了一遍“真的?”
文苏又犯了一个白眼,反问他“你觉得呢。”
她好像真的不是要逃走,诺伊暂时放下心来,将她放开。
文苏毫不犹豫地起身下床,紧接着往外走,诺伊也紧随其后,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知道走到浴室门口砰的一声他被阻挡在门外。
就这,他也不离开,蹲坐在一边,双手抱住自己,等着她洗漱完。
等到文苏洗完擦着头发出门时,一打开门就看见他蹲坐在一旁,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客厅去。
诺伊一看见她,立刻站起来,又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文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本来不想理他,可听着实在闹心,冷着脸转身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诺伊捏着手指不说话。
文苏踢了他一脚说“滚去洗脸刷牙,不然别跟着我。”
听着话音她好像真的不会走了,诺伊赶紧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后,快步走到客厅,果然看见她在悠哉悠哉的擦着头发,另一只手不断地调动着电视频道,终于放下心来。
他慢慢走到文苏的身边,虔诚地接过她擦着头发的吸水毛巾,像是怕她拒绝,接过毛巾的手放的又轻又柔。
文苏也没说什么,让他将毛巾拿去,自己一心调动着电视节目,想要找到自己想看的频道,头上传来轻柔的动作,她左挑右挑还是随便找了个频道,是个愉快的综艺节目。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还是诺伊先开口问道“苏苏,你的手太疼吗。”
文苏冷声开口“不疼了。”
想起了什么,她侧头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我苏苏。”
诺伊凝固了一瞬,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将内心的叫法喊了出来,可触及到她的眼神,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不想和别人叫一样的称呼。”
文苏盯着他,看着他昨天因为哭泣今天还泛红的眼睛,耳边传来他的解释,也没说什么,又将头扭过去。
此时警告什么都显得无力。
看了一会儿节目,文苏闷声说道“我饿了。”
从诺伊的角度看,文苏的脸颊有些鼓起,他觉得可爱至极,眼眸含笑,温柔地问“吃煎鸡蛋和三明治好不好。”
正好头发也擦干的差不多,文苏点了点头。
诺伊忍住亲吻她脸颊的冲动,将毛巾放进卫生间内朝着厨房走去。
他做饭很快,再加上三明治很简单,不到五分钟他就从厨房走出,手中端着两个盘子,将盘子放置在餐桌上后,朗声喊道“苏苏,来吃饭了。”
文苏没理他,径直走过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后就将三明治往嘴里塞。
她是真的很饿,昨天下午回来后也没吃饭又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她吃的很快,诺伊坐在她对面捧着下巴看她,看她吃的那么快就知道她饿的不轻,便将自己的盘子也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谁知她看也不看一眼。
文苏将盘中的三明治和鸡蛋吃完后喝了口他后来倒的牛奶就又回到沙发上。
诺伊眼神暗了一下,饭也没吃也往沙发走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旁边。
文苏知道他没吃饭也不管他,问道“你的发情期过了吧。”
诺伊先是摇了摇头,发现她看不到后说道“没有。”
文苏翻看星脑的动作顿住,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他发生一声问句“嗯?”
怕文苏误会是自己故意这样说,他赶紧摆摆手说“猫兽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两到三天,我没有骗你,你可以上网查一下相关资料。
听完他的话后,文苏还真的找了找有关兽人发情期的资料,发现果然是这样。
不过现在文苏有个疑问“你不是孤儿吗?也没有兄弟姐妹,你是怎么知道你发情期持续几天呢。”
这个问题有点难到了诺伊,他挠挠耳朵,尽量用文苏能够明白的话解释给她听“我们兽人在第一次发情期快要来临的时候会有像做梦一样的传讯,而且身体也会告诉自己。”
“噢。”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文苏冷淡的回道。
“那你下一次发情期会什么时候来?”
“今天下午,但什么时间我不确定。”
文苏点点头“那你需要帮助就说。”
送佛送到西,已经帮了那就帮到底,等他第一次发情期过了后就让他自己出去住。
可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诺伊很高兴,他眼神专注地往向文苏,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到文苏的一小片衣角,然后紧紧握住。
文苏看见了,没说话,只是目光又移到他的脸上,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生我气了吧。因为这件事。”他很不安。
“没有。”
“你有。”
“没有。”
他目光依旧在死死地盯着文苏,眼泪突然落下,好似委屈极了的模样“你就有,你不想要我了,想要把我推给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神智不清只有你能依靠,主人。”
文苏一面觉得他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确实很牛一面又被他的话语触动,他现在确实很可怜,只有自己能依靠。
文苏面向他坐,伸手抽了几张纸按在他脸上坏心眼的使了点力道将他的眼泪擦干,果然留下了几片红痕。
她语气中带着点埋怨“你怎么说哭就哭。”
他抬手将文苏的手摁在自己脸上,委屈道“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不理我,我太难受了。”
文苏叹了口气“你总该让我静一静吧。”
她折磨一说,诺伊就懂了。
下一秒,他将文苏的手放开,自己抬手将眼泪擦干,也不说一声就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文苏听见他房门关闭的声音后也不理他,又一个人看起电视。
她今天早上请了个假,所以今天不去研究局,不过,刚刚听诺伊那样说,她有些不放心,害怕出什么差错,又打开星脑多请了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