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ooc预警

    本篇是一枚醉酒的男大巴莱

    “我先来.”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安佩身边，找出他们的破绽，无论要付出什么.”

    南茜那天是这么说的，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以至于晚宴结束后她要跟随安佩的秘书去安佩房间的时候，哪怕巴莱拉着她的手还微微颤抖、目光还带着担忧和复杂的哀伤，她也还是眼神空洞地抽出手，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实施计划，哪怕要委身于杀父仇人.

    阿玉之前开的餐馆，在出兑一次之后就被搁置了，张耀还留着大门的钥匙，却很少再去那里.今天他在那里找到了巴莱，他面前的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满了易拉罐，当事人已经喝得晕乎乎.

    “哥…你来了…”巴莱目光迷离，双唇微启，面颊还泛着醉后的红色.

    张耀抿了抿唇，随手拉过一只凳子落座在他旁边.

    南茜本来没打算告诉巴莱自己这次晚宴的计划，但张耀依现在来看，巴莱还是赶过去了，只是他如自己所料的没能改变南茜的主意.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巴莱的声音闷闷的，似乎闭着眼睛.张耀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丧气的话.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好像不那么亮了…”巴莱垂下头，“我不应该让她去的…她应该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才对…她现在这么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张耀又想起了那句闪烁在他脑子里很久的话.他不合时宜地怀疑，巴莱的体质是不是多少带点克的命格.

    他救不了巴湄，救不了南茜，她们都置身水火，张耀知道这是一个男人最无力的时候.

    “我只是觉得，有很多事情，让我们都没办法做自己了…”

    是啊，张耀又何尝不是，但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发生了这种事，做自己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张耀忽然想起一年前，那时候他在下水道里找到阿玉，他那个已经被D品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爱人.没过几天，刚失去女儿的张耀又失去了她，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也再没想法和资格去觊觎这种奢侈.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最难的时候，张耀经常梦到阿玉，梦里梦到的人，却也是醒来不能说话的人.他知道这个复仇计划的全部都不过是破釜沉舟，可他只能前进，后退就会一脚踏空，摔下去，像无数次在梦里的挣扎一样.

    张耀这些存在于脑海里的挣扎，巴莱都没办法去察觉，他想，也许张耀比他更痛苦.

    夜色已深，张耀环着迷迷糊糊的巴莱把他放到出租车上，俩人回了南茜的家.自从有了复仇计划，南茜就很少在家，房子也自然留给他们俩住.

    巴莱虽然很瘦，但毕竟是个大男人，等到张耀费劲巴力单手开了门，把巴莱安置在沙发上，他已经出了细汗.回房间拿了个薄毯给巴莱盖上，他便去浴室冲澡.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张耀站在布满水雾的镜子前，用手抹开上面的水珠.再过一段时间，这张脸就不再属于他，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像巴莱所说的，他也没办法再做自己了.

    张耀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闷响，他理好衣物打开浴室门走出去，只见沙发上的巴莱躺在地毯上，人却仍在熟睡.

    张耀略有无奈地走过去蹲下来，用巴莱身上的薄毯裹住他把他打横抱起来重新安置到沙发上.巴莱睡的并不安稳，他喝过酒后红红的双唇微微张着，口中呓语着.

    “巴湄…..”

    有泪珠从他眼角滑落，张耀用食指指节轻轻覆上去，让泪不再顺着眼角向下滑.

    巴莱修长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梦里的人想要抓住什么.张耀握了上去，他又不合时宜地想，巴莱的手真的挺凉的，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暖热他的身子.

    至于他为什么要握上去，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路，但他的私心希望巴莱还能回头，那就至少在梦里抓住光吧.我想你活的光明磊落，黑暗里我不是你的光.

    半夜，巴莱醒了一半，然后撑起隐隐作痛的脑袋.巴莱看到阳台那里有一个孤独的人影，拿下身上的薄毯起身走过去.

    俩人望着缦城的夜景，巴莱也被冷风吹的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的月亮，很亮.”

    巴莱闻言抬头望去. 秋分的天空格外清澈，月亮也显得格外明亮.

    秋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