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洛城凌府老宅
灵堂上祀食简陋也没有仆从侍守,火烛和冷白的喪幡被乍起的风吹得人影幢幢,墨黑色的深夜更显得清冷幽深。
一个素白的身影来到灵牌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漆黑的牌位,凌解意并不意外这样的处境她清楚她们母女二人早于这相府同于陌人。
18年前的杜桥帖书一案,祖父全族被斩,了解案情的人也在这几年间莫名的消失,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也早已不知去向,当年丞相凌暨把新婚的妻子太傅嫡女苏睿以顶撞长辈之由赶去庙上思过,百姓都说这丞相府太无情,太傅苏江一朝失权连带着这新婚的女儿也如草介般入了庙堂,后传言这位丞相夫人到了庙上后才发现怀有身孕,无奈孩子也就只能养在庙里。
丞相府里现在上下都是一位江姓姨娘在打理,这场葬礼过后就是真正的丞相夫人,新夫人自也不会管这家如同驱逐的嫡母是否走的体面,只是要应付那些文官鉴臣,不要给丞相抹黑就好,里面任由她这个所谓的嫡女自己料理。
拿过蒲草垫子跪在堂上,单薄的身影,一身素服,白色的绸带把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一缕碎发在侧脸边垂下,纸钱燃烧冲出的热气把发丝吹得起来,只是侧颜也足以知道这个人儿是有多么倾国倾城,纤细的手指在火光下轻微的颤抖着….
“意儿,我去后,现在所查之事不必继续,娘希望你离开这里,去北凉找你舅舅,那里可护你的一切……..”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着母亲最后的话…..
是啊!现已无牵挂是该走了,之前只因母亲病重不能远行,暗地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是要离开这,只不过不是去北凉,要先去望京,当年的事木臻已经追查到了一个人证,她要查清楚当年的事还有到底是谁给母亲下的毒,如今只剩下舅舅和她二人,不能再暴露舅舅所在……..
一个黑影背后闪过,霎时间扣住凌解意的脖颈,人也迅速被黑衣人后带着裹挟至灵棚一角,
“不许叫,否则…..”
脖颈处猛然收紧,呼吸一滞,“唔”凌解意忙点头示意不会乱来,忽起的北风带动着女人柔软的发丝撩拨似的轻抚在陆无行脸颊侧,好不容易压制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看着面前纤细瓷白的脖颈身体的异样再次袭来……..
女人侧脸看到男人略起伏的胸膛,脖颈被炙热的气息包裹着,危险的感觉袭上全身,刚要伸手抽出银针就被男人突然扼住双手环过颈部锁在后面人的胸膛,另一只手环过纤细腰身迅速把女人带入怀里,
“这是我母亲的灵堂,”男人的动作微顿,女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可为你解毒…….”
看到男人停下来的动作,凌解意知道这是她最后脱身的机会,接着说道:
“一枚银针刺入印堂上三分,可令你暂时清醒,解药我需要配置,不出一刻钟,否则即使你强要了我,也一定没命活,拼死我也能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