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卦4

    也不是没被楼观尘哄过,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别扭,说不清道不明。

    “你看我微博了?”棠临雪转身靠在门上,又不敢直接看男人的双眼,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嗯,关注你了。”

    “你……”

    棠临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偷偷关注我,也不跟我说,还好意思总是说我瞒着你,你不也一样,什么事都瞒着我?”

    楼观尘没有应她的话,而是反问了句,“一定要在门口说?不进来?”

    “你不要岔开话题。”

    “冰箱里有你爱吃的斑斓蛋糕。”

    棠临雪想起自己没来得及给楼观尘买蛋糕,他倒还准备了她最爱的斑斓蛋糕,这下有些理亏了,她清了清嗓子,说:“这儿没我的拖鞋。”

    楼观尘看了眼她脚边孤独放着的库洛米棉拖。

    “谁知道你是不是给其他女人准备的。”棠临雪硬着头皮说完,迅速踢掉靴子,踩进棉拖,飞快进屋,生怕被楼观尘捕捉到她脸上的羞赧。

    楼观尘替她把靴子摆放端正,“现在吃还是待会儿吃?”

    “你先说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

    “表演课那些老师都知道我是你妹妹,而且根本没收学费。”

    男人从冰箱里取出淡绿色的斑斓蛋糕和椰奶,“你的欠条,我会还你。”

    “这不是欠条的问题,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跟他们说我俩的关系的!”

    “我没主动说。”

    “但你还是说了。”

    “嗯,那我向你道歉。”

    道歉的速度太快,棠临雪无话可说,默默拿起杯子喝了口椰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接受道歉。”

    楼观尘却只关心她什么时候吃蛋糕。

    “有生日蜡烛吗?”棠临雪问。

    “不需要。”

    八寸蛋糕切出两小块,分装在碟子里,棠临雪先递给楼观尘一份,“生日最大,你先吃。”

    “嗯,成熟了,小时候都是——”

    男人的脸上瞬间多出几抹奶油痕迹,棠临雪满手奶油,张牙舞爪地朝他笑,“叫你话多嘿嘿嘿。”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楼观尘还是不为所动,顶着半边脸的奶油,安安静静吃着蛋糕。

    “今年有新的生日愿望吗?”棠临雪凑过去问道。

    楼观尘每年的生日愿望都一样,无非是自己和家人平安健康。

    “没什么愿望。”

    舌尖被清甜的斑斓味包裹着,棠临雪心情好了不少,“那你帮我许一个。”

    “说。”

    “我要成为好演员!演更多更好的戏!挣更多的钱!”

    楼观尘还真像模像样地闭了会儿眼,“许了。”

    “这么快?那再帮我许一个。”

    “嗯。”

    “我想在今年,谈一场恋爱。”

    楼观尘抬眼看她,每当他露出这种下三白眼,棠临雪总会有些发怵。

    “为什么?”

    “表演课的杜老师最近给我推了个剧本,是现代职场言情,我和天哥看过,这已经是目前我能接到的最优质的本子了,而且我还没谈过现代剧,可以尝试一下。”棠临雪继续说,“其次,这三个月每次到男女情感对戏的时候,我总会比别人表现得要差一些,老师他们都让我补齐这一块短板,毕竟现在女演员还是演言情戏比较吃香。”

    楼观尘吃蛋糕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似乎在思索,“剧本发我看看,男主确定了吗?”

    “网上传的瓜是沈唯一。”棠临雪说,“我和他接触过,感觉人还行。”

    “嗯。”楼观尘放下吃干净了的碗碟,“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感情戏你不是和我练习过吗?还有什么问题?”

    “跟你练习的时候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跟别人就……奇奇怪怪的,很不自然,尤其是那种纯粹的、腻歪的爱情戏片段,我演起来总是很别扭,老师们都说我应该好好谈场恋爱,积累经验。”

    “哪个老师说的?”

    “很多。”

    棠临雪见他还没擦掉脸上的奶油,忍不住戏谑道:“哥,你这奶油打算留着当夜宵吗?”

    楼观尘起身,用手指顺势挖了块奶油抹上她的鼻梁,“你的夜宵。”

    “我讨厌你……”

    等到楼观尘清洗完奶油,棠临雪的蛋糕也吃得差不多了,打着饱嗝问他,“这蛋糕跟以前家里那个南洋点心师做的一样好吃。”

    “还是他。”

    “什么?”棠临雪没反应过来。

    “点心师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棠临雪第一次吃斑斓味的甜品还是在楼观尘拍摄“南洋嗅欢”期间,那会儿楼观尘去东南亚岛国待了小半年,棠临雪放假的时候跟着楼明夷去了一次,彻底爱上了那边的斑斓蛋糕,楼观尘知道后,直接带了个南洋点心师回国,专门给她做各种斑斓味的点心,直到她吃腻了,点心师才离开中国。

    在棠临雪心目中,斑斓蛋糕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这几年为了控制身材,虽然吃得少,但只要她想吃就总能吃到,每次都是楼观尘或者苏木买给她。

    “Olive在京开了甜品店。”

    Olive就是那个南洋点心师。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总能吃到最正宗的,之前大意了,都没发现出自同一人的手艺,“可惜我进组后就不能吃了。”

    “先看男主定谁。”楼观尘说。

    “为什么?”

    “不要和一些有污点的男演员合作,大概率会影响剧播。”

    “确实,但我也没有选择合作对象的资格。”

    “那就争取成为有资格选合作对象的演员。”

    “一定。”

    楼观尘收拾完食物残渣,说道:“去洗洗脸。”

    棠临雪鲜少来他的大平层,一时没想起来洗手间在哪儿,刚想发问,转身就和楼观尘撞到了一块儿,鼻尖的奶油和嘴唇残余的口红印迹都蹭到了他的衬衣上。

    “我给你洗了吧。”

    “不用,我自己来。”

    楼观尘去了其中一个洗手间,给她指了指旁边的,“你去我卧室里面的。”

    “哦好。”

    卧室里的卫生间往往比外面装得更好,以楼观尘的性格,他习惯把好的留给棠临雪,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楼观尘洗完衬衣发现外面的卫生间没有可供更换的衣服,他才发现大意了。

    洗衣服的功夫,棠临雪应该早就洗完脸了吧。楼观尘转念一想。

    于是,他直接拎着湿漉漉的衬衣进了卧室,准备找件衣服来换。

    卫生间的门没关,刚洗好脸出来的棠临雪转过头就和赤着上身的男人对了个正着。

    楼观尘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掏出衣架把试衣服晾在阳台上,然后才换上居家短袖。

    卧室光线昏暗,看不出棠临雪有什么反应,走到客厅才发现她的耳根都红透了。

    “脸红什么?”他诚心发问。

    “没什么啊。”

    见楼观尘还在打量她,棠临雪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身材好肌肉大我看着脸红心跳行了吧?”

    楼观尘云淡风轻说道:“嗯,演戏也保持这个状态。”

    “你又开心死了吧?”

    “还行。”

    “装。”

    “要不要看古觅的新片?”楼观尘问。

    “你这儿有?”

    “正版资源。”

    “电影院上映的时候我没来得及看,正好。”

    楼观尘看了下时间,“看完大概凌晨一点半,要回去还是在我这儿睡?”

    棠临雪一想到在电梯里遇见过高翡就恐慌,万一深更半夜又碰上她岂不完蛋?但是独自一人留宿在楼观尘这儿,好像也说不过去。

    “楼明夷也会过来。”说到这里,楼观尘的脸色忽然变得不怎么好,“刚才他给我发消息了。”

    “那如果我住次卧,他住哪儿?房间够吗?”

    “你睡主卧,他睡沙发。”

    “哥,你这……区别待遇有点明显了。”

    “他是被爸赶出来的。”

    “好吧,那确实只配睡沙发。”

    半个小时后,楼明夷来了,人还没进屋,骂骂咧咧的声音已经从门口传了进来,“鞋呢,我拖鞋都不配拥有一双吗?”

    “柜子里自己找。”楼观尘说。

    楼明夷看见棠临雪脚上崭新的棉拖更来气了,“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不待见我?”

    “没有啊三哥,我可想你了。”

    “还是妹妹嘴甜,哥没白疼你。”楼明夷递给她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大袋子,“喏,路过就给你买了双高跟鞋,女明星还是得整点儿好的,别成天蹬着你那些傻不拉几的雪地靴。”

    “大冬天的穿什么高跟鞋啊。”

    “以后出席重要场合什么的总是需要的,别太寒碜。”

    “非要在门口叙旧就出去聊。”大哥发话了。

    “也行啊。”楼明夷说着就要去拉棠临雪的手,“我这就带小妹去享受京市的夜生活。”

    楼观尘一把把她扯到身后,“你再胡闹,沙发都没得睡。”

    楼明夷闹归闹,给楼观尘的生日礼物倒是一个没落,虽然他的阳历生日已经过了。

    三个人很多年没坐在一起看完整场电影,棠临雪还挺感慨,正要发表观看感言,左边肩膀一沉,楼明夷打着呼噜昏睡过去。

    或许是睡姿的问题,这么个妖冶漂亮的男人打起呼来也是半点儿不含糊。

    楼观尘把人放在沙发上,扯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床单都换了新的,你先去睡觉。”

    “哦好。”

    楼观尘的房间和他本人一样冷清又整洁,味道也是干净清爽的,就是床板有些硬,躺下去总觉得硌得慌。

    棠临雪嗅着他被单上另人安心的木质清香,几乎秒睡。

    她睡得沉,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海里玩水,裙子被水打湿了,潮呼呼的。

    于是第二天醒来,新换的床单上赫然出现了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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