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空走出教室,倚在窗边,看着懈殷燃,说道:“又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不但没生气的情绪,反而还带了一些开玩笑的意思。
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在对着懈殷燃笑。
当祁同学看见,余梓空正在对着一个“陌生同学”笑时,脑子里面一下子被丢了一颗氢I弹。
他在笑。
在笑。
笑。这个字正绕着祁棱的脑袋飞,他没想明白,“在笑他没想明白,"不是?梓空为什么要对着这个"'人类"笑啊!他正眼才正眼看我3次,抬头看过2次,平均时间也才3.17秒!可这个"人类”呢?余梓空居然看了他5秒啊!整整5秒啊!!!"祁棱在嘴边不停地叨叨.
网上说的没毛病,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而且不止一点。
余梓空勾起的嘴角并不明显,只不过被祁棱用显微镜观察到了。
窗外人与窗内人不同,余梓空在笑是因为上周末他们宿舍的人一起去宇森路边上的商场蹭网打游戏,那是一家新开的商场,外边的一些绿化设施还没弄好,但商场先营业了。几个人是听说这家商场的网巨流畅才去的。
他们在去的路上,懈殷燃几人被施工的工人提醒路边的大土坑,估计要整个雕像啥的,因为是刚挖的,围栏下午才运过来,所以就在过这儿提醒过路人。
几人前脚刚道谢走后脚懈殷燃就跟余梓空他们说。
“这要是都能掉进去,那决对是没长眼睛也又没长脑的。"
结果口从商场出来时,那个工人去拿围栏了,在前面因为单挑赢了的懈殷燃,蹦达得特别欢腾,一个不留神,真的掉了进去。成了最没长眼睛和脑的人……
半随着舍友余梓空几人的无情嘲笑,懈殷燃带着一身的泥,顶着路人异样的神情回到了宿舍。其中笑得最开心的就是余梓空。
大半个宿舍的人都开玩笑说要“口口相传” ,通知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毁了懈殷燃的帅哥形象。
而懈殷燃这一来,估计是来给封口费,让余样空不往外讲的,这可是他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了。
余梓空越想越想笑,他真的要弊不憋不住了。
所谓的高冷,呵!不存在。上学哪有高冷男神?只有狗I屎和饭盆。
他现在只是想在正怀疑人生的祁棱面前最后挽回一下高冷的人设。
余梓空用右手掐着自己的腰,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他故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颤:"怎么?不是来给封费的?那某事我可就...."
话还没说完,懈殷燃就一个健步把他嘴捂凑堵上了,小声说道:"哎哎哎!别讲啊!给你不就行了....不过,我贴心地考虑到你最近对钱的过敏期就要到了,所以我把它换成了更实用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对钱过敏.."余梓空把他的手扒开。
"不不不不~"懈殷燃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我说你有,你就有。请你一天饭加杯奶茶,行不?"
余梓空沉默了一会,故作大声道:“懈殷……”
“一个周一个周……!行吧!”懈殷燃有点破防,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 "不过!"他一个转折,"物理作业借我抄抄."紧接着露出一个试探中带着请求的笑。
周围的吃瓜群众又围了几圈,他们对两人议论纷纷,都在小声猜测两人是什么关系。
"那肯定是朋友啊!"
"不不不我你觉得像男朋友!"
"得了吧你,小说看多了!……"
当事人余样空一听到"物理作业""抄"这两个关键词,当即变回冷漠脸转身准备回教室,结果左手被身后的懈殷燃一把抓住,懈殷燃得大喊"哎哎哎哎哎!爹爹爹爹话爹活爹别走!别丢不儿子的命不管啊!"
群众沉默,谁也不吱声了,刚才来要联系方式的小姑娘早已心灰意冷,好好学习去了
在暗中视I奸的祁棱,关注点不在这上边,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的余摔空那被懈殷燃抓住的手。
此时他在心里自动把"抓手"理解为牵手",把刚才的"捂口嘴"理解成"亲手心",越想越生气的初棱一个气攻心,怒拍课桌大声叫道:
"哎哟呵!那位同学请把手给我撒开!!"明明又同学又是请的,但怎么听怎么不礼貌。
话一出口,为时已晚。
教室连带着教室门口的走廊一块全静了,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估计是气氛和声音手拉手上I吊去了。
教室也门口的两人回过头看着他。
更尴尬了。
祁棱又在众人的目光下沉到了座位上,他真的很想找到一个地缝在里边度过余生。
我I操I我I操!救命啊!明明在心里想的,怎么就说出来了啊!……
气氛被罗念的笑声打破了,她笑得很大声。走廊上的同学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接着小声议论。
罗念都快等成大粪了,她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笑得肚子也痛得不行。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I操……祁棱啊祁棱....你....你也有今天哎哟我刚才应应...应该拿个手机拍下来的,我能笑你一辈子!....”
好朋友就该这样。
祁棱幽怨地转过头,黑着脸给她比了个中指。
门口的解殷燃往教室里望了一下,笑着对余梓空说了点什么,余梓空说了句脏话。两人便伴着上课铃回到各班上课去了,群众也散了。
回到座位上,祁棱埋在桌上的脸,往余样空那边瞟了一眼,回想起来还是很尴尬,他们俩这节在这里上物理。
祁棱在心中绝望地想:啊!那么多节选科课,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上我俩选的物理呢?真是受够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随后,物理老师进来了,他满面慈祥,一手抓着书本,一手握着保温环,顶着个漂亮的地中海走走上讲台。物理老师姓温,他的人跟他的姓一样,温温柔柔的,贼好讲话,像一位慈祥的买瓜大爷,但正因为这性子,他讲的课特困,管得也松,很多同学会选择在这节课上干自己的事。
祁棱所性索性趴在桌上睡觉,他不想看见温大爷,也不太想面对尴尬纪忆的来源。装死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余梓空看样子这节课也不太专心,一直在自己的草稿本上乱涂乱画,看起来多多少少也在想事情。
这时,卡在两个人中央的笔不想再在这气氛中待着了,从中间掉了下去。那只笔本来放在桌缝间,余梓空的手时不小心了一下,笔就掉了。
他偏头弯下腰去捡笔,而听到笔着地面声音的祁棱下意识地被身体带着偏头弯腰去捡两人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祁棱本来晕晕困困的,这一撞给撞清醒了。还好,他们两个都比较高,坐的最后一桌不然真的要被周围人和老师注意到了。
"对不起."余梓空坐起身向祁棱倒歉。
"没多大事儿!"祁棱捡起笔,递给他。
余梓安接过笔,道了声谢又埋头在草稿本上乱染乱画,一张纸已经被他画得又黑又乱。
也许是被撞了一下的缘故吧,祁棱现在脑子更昏了,竟有点像醉酒,鬼使神差的说。
"梓空…你…。”
欲言又止。
"嗯?"余梓空应了他一声。这一声回应像素描画中最后一笔的高光,祁棱本来准备咽下去的话又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啊?都不像你对刚才站门口的那位一样,你都不怎么和我说话......"祁棱说这话时有点委屈,他手里转着黑笔,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书墙。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什么时候成这样了?像个小姑娘。
"我像对他那样对你,你肯定会不习惯。”余梓空仍旧时着他的草稿本。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