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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别乱说。”顾迁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呼吸急促难耐,说出的话轻飘飘,明明想要拒绝,却没有半分可信度。

    “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清楚。”黎云梦半跪在沙发上,沉静的眼睛注视着仰对自己男人。

    顾迁整个人都红透了,气息粗而重,岸上涸泽的鱼一般吃力启唇,祈怜着微薄的氧气。

    黎云梦好以整暇的启眸,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在顾迁身上,轻的像一片羽毛,轻而易举便撩动顾迁身上最紧张的弦:“闭上眼。”

    这一次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些微的波动。

    顾迁不肯,正想摇头,眼前顿时一暗。

    风衣腰带已经捂住了他双眼,鼻翼翕动似乎还能闻见腰带上传来,独属于的黎云梦的馥郁芬芳。

    ……

    零零散散间似乎听见黎云梦在问:“一个竺知鹤就值得你这么动气?”

    他忘了自己回了什么,只记得粗重的喘息间,熔岩穿过冰川,岩石撞击激流,浑身热气不间断的往上爬,整个人云蒸雾腾,不知今夕何夕,只剩下原始的冲动。

    ……

    脑海中似有烟火炸开,短暂的空白后,万籁俱寂,顾迁连黎云梦何时离开的沙发都不知道。

    等缓过劲后,顾迁打理好自己先灌了杯冰水,耳畔红得彻底。

    卫生间里的水声还在响,顾迁不自在的靠近:“你还饿吗?我给你煮碗面。”

    “比起之前时间短了不少,是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敏感了?”黎云梦正打开门出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似笑非笑道。

    顾迁整张脸像在开水里滚过一般,火辣辣的,奈何别人是掐表算的,半天只憋出一句:“意外。”

    “等下次……”

    “你也想的太美了。下次你要是再生这种闲气,我可不会管你,气死你算了。”黎云梦活动着酸胀的手腕,下一秒就转了话风,“今晚我住哪儿?”

    “你要留宿?”顾迁语气迟疑,会不会有点快?

    “不然呢?你送我回去?”今晚顾迁可是灌了两大杯的,度数还不低,黎云梦自己也喝了酒。

    “你睡主卧,我……”

    “那你睡沙发。”黎云梦语毕,才发觉顾迁脸上的欲言又止,她瞬间领会顾迁未尽的话,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顾老师,太贪心可不好,小心*尽人亡。”

    “我才没有!”顾迁咬牙切齿。

    这话鬼都不信,黎云梦撇撇嘴,转身便去开卧室门:“明天何助理会来送我的换洗衣物,你记得开门。”

    第二天清晨

    闵行先来,看到来开门的是顾迁,心头大松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就差点尖叫出声。

    “闵老师来得挺早。”黎云梦从顾迁卧室悠悠走出来,如果闵行没认错,她身上穿的是顾迁的睡衣。

    闵行只觉天雷轰的一下炸开,雷光由上而下劈穿,他整个职业生涯外焦里嫩,救不活了。

    “你……”闵行颤巍巍的伸出手指。

    黎云梦眼都没抬。

    他只能瑟缩着转向自己:“我……”

    那句“完了”在唇齿间转了数圈,终究没有吐出来,号丧着脸。

    “早饭。”顾迁心情却是极好,穿着小围裙,端出两盘爱心形状的炒鸡蛋。

    桌上摆了三明治、牛奶、爽口泡菜还有两根玉米棒。

    顾迁拿着玉米棒啃。

    “锅里还熬了粥?你要不要喝点?”顾迁望向站在原地跟个傻子似的闵行。

    “喝!”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当时人也不着急,不如破罐子破摔,闵行去厨房翻出一个海碗,就着泡菜噗嗤嗤的喝。

    可光喝稀饭不顶饿,闵行一晚上没睡好又急匆匆赶来,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一个不留神,筷子伸向了鸡蛋。

    “这不是给你吃的。”顾迁一筷子打开。

    “焦的。而且不是还有吗?”闵行不服。

    顾迁没好气道:“冰箱里也有,想吃自己煎。”

    闵行悻悻收回筷子,继续喝粥。

    等何助理把换洗的衣服送来,顾迁和黎云梦各奔东西。

    今天王师傅依然请假。

    何助理开车,接着等红绿灯的档口,瞥了眼后视镜,看出黎云梦心情不错,斟酌着语言开口:“今天早上老爷子来电话了,说让您务必回老宅一趟。”

    刚酝酿出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车辆中的空气压抑下来。

    何助理只觉得这个红绿灯等得时间额外久。

    “需不需要让人探探原因?”

    “不用。”黎云梦神情尽敛,语气淡淡让人辨不出喜怒,又恢复了平时冷静淡漠的模样 ,仿佛刚才的和煦温润只是幻觉。

    何助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把注意力都放在开车上。

    ***

    繁复古朴的红木家具铺设满屋,厚重的窗户推开,但过于高大的树木耸立其外,阳光透不进半分。

    整栋房子沉闷无比。

    让人多走一步都觉得窒息。

    黎云梦回来时,晚饭已经撤下。

    黎老爷子一人等在客厅,哪怕不说话,仅靠积威,也足以让每一个路过的仆从放轻脚步。

    但这一切似乎对黎云梦毫无影响,她脱下外套递给等待的仆从,款步走到沙发前问:“您找我有事?”

    “为什么不回来吃晚饭?”

    “陪客户。”

    “什么样的客户?能让你舍下一月一聚的家宴亲自去陪?!”黎老爷子灰白的鬓角抖动着,眼角由岁月雕琢出的斑驳纹路叠皱,形如老树,但他黎氏当家人的威势仍在,提提声音就能让人心颤。

    如果换了别人,恐怕这时候已经摇尾乞怜的认错道歉了。

    可黎云梦没有。

    “如果您找我回来就是撒气的,不如去找心理医生,他才有时间和耐心听您慢慢讲。”黎云梦悠哉悠哉的转动手上的戒指。

    黎云梦说得平淡,听的人却觉得心惊肉跳。

    仆从们闻言便觉得不好,能溜则溜,溜不了的个个僵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触怒了老板。

    额角青筋疯狂跳跃,似乎要跳出皮肉,心脏也在发紧,黎老爷子颤着手缓了许久,从怀里抽出照片甩在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还敢跟我顶嘴了!”

    黎云梦眼睛扫了扫,瞳孔微缩,照片上的人是她和竺知鹤,是黎章海送来的,还是老爷子的人自己拍的?

    纵使心中百转千回,黎云梦脸上依旧一派平淡:“为了几张照片,也值得您发这么大火?”

    “这是几张照片吗?”黎老爷子一看见那张和当年那人起码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就觉得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你就要跟禹家订婚了?还好这照片是到了我手里。如果是到了禹家手里,亦或是泄露给媒体,会引发多大的动荡?”

    “我辛辛苦苦给你铺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黎老爷子说着说着就觉得心绞痛,肺部血气翻涌,连声的咳嗽压抑不住的窜了出来。

    黎云梦倒了杯水递过去:“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和禹思齐联姻。”

    “就为了这个男人?”

    “不是因为他。”

    “你是我养大的,你所思所想瞒得过我吗?你有多久没落过家了?不是因为谈恋爱是因为什么?”黎老爷子强自压抑着躁动不安的情绪。

    “因为我不想回来,不想见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这么多年了,您口口声声说我是您苦心栽培出来的,那您有信过我吗?哪怕一次?”黎云梦抬眸看向面前垂垂老矣但依然威势深隆的老人,“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总会觉得一个男人能影响到我?”

    “我和竺知鹤不熟,但即使这件事是真的,我有旷过一次班吗?有为公司做出一次失败的决策吗?我没有,公司在我的手中,业绩蒸蒸日上。”黎云梦深深凝视自己的祖父,凝视黎氏当家掌权人,“是您,一直在拿莫须有的猜测否定我,怀疑我,有的时候我真的在想,您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您自己的选择?”

    无声的刀剑在两人眉眼间交锋,墙上的挂钟时针都仿佛走的吃力了起来。

    黎老爷子先低头:“这次的事情我同样会为你遮掩过去,但事不过三,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拄着拐杖一步步迟缓离开。

    等脚步声走远,黎云梦仰躺在沙发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压过来,似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她想回家了……

    正想着,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好烘干了,今晚来取吗?”顾迁略带试探的嗓音传来。

    “来。”黎云梦突然又有了力量,站起身,取下外套,不顾管家的询问往外走。

    车辆驶达时,熟悉的灯光已经亮起,黎云梦取下车钥匙便去了电梯间,还没开门便闻见了香味。

    “快吃吧。等过两天我进组,可就没这人给你做夜宵了。”顾迁把一大碗麻辣烫捧到黎云梦跟前,把筷子递给她,然后自顾自解开腰间的围裙。

    “你不吃吗?”黎云梦挑起一片牛肉,抬眸望向坐在桌对面的顾迁,他手里没拿筷子。

    顾迁咽了口唾沫,挪开眼神:“你吃吧,今天见了导演,交代我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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