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的人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杀回来。
比如说——沈羽。前半天浪迹天下,下半天就峰回路转,看见主公,腰不酸了,脑袋不癫了,嘴巴都能说出花了。
“主公,多日不见,可曾想我?”沈羽叼起路边薅来的野草,漫不经心的步伐刻意凑近倪修谨,一举一动都写着主公我有故事,V我千军万马,保你故事满意。
身边的黑马,蹬着一样的步伐,明明是一样的马脸。
但倪修谨怎么看都看出来主人一样谄媚的表情。
当季将军过来,三个东西,怎么看,都一样,两眼一黑又一黑。
沈羽兴致勃勃和沈羽一起凑上前来。
倪修谨悄无声息喝了口水,缓缓了紧绷的神情,满意地看着主公对她的重视。
不愧是我,就是这么有实力。
军队——黑色旗帜连绵成山,黑甲连成一片,庄严肃静。
倪修谨牵过拴绳,谨慎倒退两步。
三,二,一。
迎来沈羽的踉跄登场,她一如既往地没有看清路,脚底踩空,从倪修谨的视线中消失。
出现了,但又没完全出现。
倪修谨翩然下马,沈羽大为感动,伸出手准备好有人拉扯的时候。
一秒,两秒......
手呢?
她抬眼看去。
倪修谨侧头,细碎目光瞧见沈羽的大汗淋漓和晒黑一个度的肤色。
啧,糙了。
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悄悄拉远两人的距离:“沈参谋的出场总是让寡人惊喜。”
刻意转移话题,实际上暗中窥探她的样貌。
灿烂的笑容真是刺眼呀,倪修谨凝眸瞧见,神情不定,连带着看她手上勒出的红痕,都——颇为不爽。
果然——放纵了就会变得不着家了。
但沈羽跟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意识到倪修谨的动作。
完了,自作多情,这剧情不对吧。
不应该伸手,来一场兄弟之间的名场面吗?
【999疑惑:这是正经的龙傲天文,谢谢,不出现在晋江区,你说的都是付费的内容,或者是不允许的,打咩。】
你......们统届的故事还真是丰富多彩呢。
【999拱手相让:低调低调,再多也多不过,宿主你的博览群书。】
沈羽坚强战起,跟小狗一样迈着张扬的步伐兴致勃勃地一蹦一跳,凑近倪修谨的身旁。
投怀送抱,完全忽视了两人间亲密的距离。
悄咪咪地解决了倪修谨刚刚的不满。
连同刚刚一直存在但存在感不高的季将军。
他,呆若木鸡;他,被人熟视无睹。
咬牙切齿不为外人道也,都掩藏在两人的背影。
季将军——好好好,play中的一环,我给你的担心喂了狗。
倪修谨无意识地贴近,现在的他很是大度,听着她琐碎且没有重点的话语都有了些许的纵容,最后还得听她总结性的一句:“啧,这不都是给主公惊喜。”
他试图瞧清她哪来的底气,却发现沈羽眼巴巴正地盯着他看,自己的太阳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绷,局促不安中一丝窃喜流露。
瞧见她的热诚,真像。
小狗。
倪修谨春风一笑,故技重施下,果然沈羽又忍不住上当。
【999: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沈羽沉醉在古风美人的投其所好,不负众望地发起痴呆模样。
好一副美人含笑图,一颦一笑写进儒雅俊逸,渗入骨子里,自带地威严也无声息地蒙上高贵的面纱,让人忍不住去亵渎,接下来却是引诱的豺狼虎豹,正在一步步撺掇猎物地靠近。
倪修谨蹙起眉宇,藏起眼底下的玩弄,吝啬地收起惊鸿一面,转瞬间留下恍如错失的幻觉。
他平淡说道:“何来的惊喜,怕不是有惊无喜,沈参谋,你是知道我的条件的。”
沈羽大力一拍,头顶迎来马气愤的长吁,眼神滴溜溜地转,一看就知道没起什么好想法。
后脚一蹬,被沈羽轻巧躲过,龇着大牙的脸瞬间就垮下来。
上午的搭档一拍两散,马不开心,马梅开二度,再次朝她吹气,试图顶她,在沈羽的纵容下,成功。
马得意到白眼一翻,嘚嘚走开,轻快的步伐透着愉悦的内心,诉说着:远离瘟神,保我平安。
倪修谨表示默许,静静听着沈羽的冠冕堂皇,她眼泪汪汪:“主公,当然是啦,你怎么可以凭空侮人清白。”
倪修谨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掩饰以及转移注意力。
他刻意提及,拉回正道:“那沈参谋,为何?还不成?”
倪修谨贴近沈羽细细说道:“我们的条件,呢?”
沈羽一把揽过倪修谨的肩膀,哥两好表示:“”、主公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问我,我的命也是命呀,我可是九死一生,从那群人中逃出来,我还......,我的命好苦呀!”
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除非你先解释,不然,不然就不然吧。
倪修谨低头,看见沈羽眼神中的控诉,搭配上她的话,食用性更佳。
看来她意识到了呢。
倪修谨凝眸弯唇,笑而不语,但沈羽感受肩膀上弱到几乎看不到的力气,但却奇迹地无法逃脱。
真是个笑面虎。
这事被重重提起,于是轻轻放下。
谁也没计较谁的条件,得失,唯有面前的攻城。
落日长虹下孤城血迹飞溅,乱尸裹地,一片残骸。
沈羽骑着刚刚闹脾气的马,现在已然重修于好,自己在嘶吼斩杀中如同破竹,竟然没有人阻挡。
门似乎默许一样,被人从内悄无声息地打开。
侧目过去,有沉默不语的官兵,有侠义之士,也有官府人员,不约而同地垂下脑袋,跟随金三娘的动作,一同迎接倪修谨带来的人。
金三娘带着庄含枝款款而来,低头默许拥簇中,倪修谨窥见城中的狼藉。
死伤无数,乱鸦悲鸣。
沈羽痴痴看去,触目惊心的红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面积。
沈羽和金三娘侧目微微点头示意,丝毫没有注意到金三娘的神色。
而她收回神来,意识到什么,自己又像个牛犊子一样冲入泉居城某处,迫切地想要拿下慕星迟。
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呦,你怎么这么拉了,前几天不是还关着门,现在就大开城门欢迎光临了?”
虚张声势的话,即使自己不自觉地颤抖,也要将其完成。
慕星迟早已立于封闭的城门上,就将他们的一言一行看进眼里。
没有想到这群愚民,放虎归山,竟然不要命地将倪修谨他们放进来。
同时,当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划过了许多背叛他的人,都没有想到是金三娘竟是推手之一,
她不是早已......
他扭头看向庄含枝,看着她柔弱的脸,就像将她除之后快。
庄含枝似乎意识到了慕星迟的恶意,不屑地歪头侧脸,不怀好意投之一笑,随后恢复平静。
似乎在说:你看,你也就这样。
当脑海中的怒火袭来,慕星迟猛地上前,手中的力气愈发用力,看着她脸上毫无波澜的模样,心里有一丝懊恼,正要加大力气的时候。
疼痛如细雨穿过,突发的箭矢擦过脸颊,摸上去手上,竟有血丝。
他忌讳地顺着目光,转身看过去。
沈羽站在日光下,弓弦隐隐发震,她挑衅叫嚷道:“小瞧我,爷爷我,可不是吃素的。”
慕星迟没有立刻动手。
而是目光流转到沈羽身后,倪修谨的目光让人难以忽视。
慕星迟面上还是不解或和蔼,转头一变成为了老实人,想要推锅时,现在也只能暗暗叫道:“可恶。”
看样子,这里只有他和他的亲信最为可靠。
庄含枝的那一脉怕是有所舍弃。
念到此处,他放下庄含枝,目光森冷,随手扯过随从手中的长戟,恨恨投掷到沈羽面前。
沈羽没有闪躲,只是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一把长剑,斜竖在沈羽面前,丝毫没有被影响。
握着长剑的人缓缓从沈羽身后走出,金三娘冰冷的目光从身后穿出,而她仗着倪修谨的纵容来到沈羽的身边。
这一次可没有偏,沈羽后退两步,将合适的舞台交给对面。
她也不负众望,挥舞着刀剑就迎上前去,慕星迟拔剑相迎,刺激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剑矢的碰撞总是充满残缺的美,当技巧和力气的碰撞檫出火花,谁也不知道谁站了上场。
上一把的输赢,有人放水,有人当真。
这一把的计量,有人看戏,有人拼命。
胜负在长剑挑开时就已经分明。
而沈羽呆在一旁,不为别的,就是太深知:补刀不及时,亲人两行泪,暗搓搓地想来上那么两下时。
被阻挡了。
什么?!
慕星迟被那些忠诚的细作掳走了。
对,没错,救他的人不是他可以拉拢的援兵——双子兄弟,而是埋伏在倪修谨身边的细作。
沈羽面上没有表情,内心已经骂了他祖宗八百回。
主角光环能不能死一死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我好不容易等来着高光的一刻,能不能让我先补个刀先。
are you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