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

    “来了啊，虽然说你这学期的成绩啊，是蹭蹭地往上涨啊，成功地考了年级第一，为我们班啊，创造了佳绩，值得表扬的哈。”杨老师是个东北人，讲话那是个字正腔圆又绘声绘色，而且双手还不停地在挥动。

    “但是，”话锋一转，她立刻皱起了眉头，抬了抬眼镜，用凶狠地眼神盯着陆溪宁，“态度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要因此得意，以小失大了啊。”说完，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杨老师从重生前就一直都很尽职尽责，不仅关心她的成绩，连人际交往关系都很关心。看她老是独来独往，时不时地灌输心灵鸡汤，比如“高中除了学习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等等。所以陆溪宁一直都没忘记老师的恩情。

    “嗯。”

    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看着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陆溪宁只好打消现在还外套给文桔的念头。

    做数学题的时候，陆溪宁做不到专心。

    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上了，穿上外套太热；不穿又没有位置可放，座位后面挂着书包，桌子不是很干净，不想弄脏她的外套，所以她就放在腿上一只手小心地抱着。

    可用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洗出来的外套，又沾染上文桔的味道，时不时飘荡在她的鼻尖。

    陆溪宁始终坚持底线，她不愿也不能做这种看似龌龊的事，尽力克制着想要埋进文桔外套里深吸的欲望。只是把它抱在自己怀里更紧了。

    因喜欢生出欲望，又因爱而克制。

    数学课就这么恍惚地过去了。明明是舍不得还回去的，但是怕文桔冷，又不想让她发现别的心思，陆溪宁又再次走过去。

    文桔很困，可能是数学课抑或是冷天适合睡觉，一下课她就脱下眼镜，放在一旁，把脸趴进手臂里。她的双臂紧紧地交叠在一起，用头盖住。

    这边的窗不知道是谁开的，外面的风直直吹进。

    陆溪宁很细致，察觉到了文桔微瑟缩的身子，白衬衫紧贴着的蝴蝶骨轻颤，眉毛也轻轻皱着。

    她随即展开外套，盖住文桔的身体，还轻轻地陇了陇衣角，使之完全包裹住文桔裸露的双臂。

    接着她从前面绕过去关小了窗，只露出一条缝隙，转身走时的右手被文桔抓住了。

    ——

    文桔感受到身上外套的重量时就已经醒了，但是意识还是很模糊，昨晚的熬夜学习让她没什么精神。听到陆溪宁关窗的声音时才彻底清醒。

    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一醒来就抓住她的手。可能是太困了想要人拉着起来抑或是别的什么。

    文桔看着陆溪宁张大的瞳仁，不知如何解释，也没来得及把手放下。

    恰巧，文桔隔壁班的发小吴莹莹打开窗叫文桔出来聊天，打破了尴尬。

    文桔这边的窗外就是走廊，学校每层楼的走廊都相连接着不同的班级。一下课就会有很多人打开窗唠嗑或是各自串班玩。

    陆溪宁听到声音也看了过去，瞳仁收缩，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唇线微抿着。此时自己手腕的重量也突然消失。

    她松开了手。

    陆溪宁不禁有些自嘲，是啊，文桔果然是很受欢迎，从不缺人陪，也从不缺人给她盖外套抑或是，送暖。

    虽然理性告诉她这是人的自由，是因为她的魅力。但是感性就是会吃醋，会难受。

    想着她垂下了眼眸，看着也有挫败。

    文桔松开抓着陆溪宁手腕的手，想要起身，但是一转眼看到她垂下的眼眸。原来轻易脱口而出的“我先去外面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

    陆溪宁有些困惑。

    不想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文桔立马起身，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就聊聊天嘛，不要老是闷在教室里学习，不好。”

    什么嘛，搞得我好像在劝说她不要好好学习。

    文桔一时语塞，咬了咬嘴唇的内壁。

    “扑哧。”陆溪宁的嘴唇撬了起来。她真的好可爱，牵着自己的手也好温暖。

    听到陆溪宁的笑声，文桔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很开心。

    是因为同情吗？看着她老是独自一人坐在教室。她那么强大，怎么可能需要同情。

    还是因为想要接近她，让她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吗？可是又感觉差了点意思。

    反正肯定不是刚刚编的理由。

    想起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眼眸，文桔心里一紧。

    是不想让她失落吧，可是她为什么要失落。

    文桔也突然搞不懂为什么会拉着陆溪宁出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