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的四季并不分明,夏与秋的分别有时都比不上早晚的温差。如夏的树尖冒出几点红叶,云朵的白裙留影在大地上。
早晨的阳光还未破晓,风吹在脸上还有几分刺痛。
赵酌拉了拉校服外套,挂在阳台的栏杆上点了根烟,耳机在头发里若隐若现。
要说她身上和校规相符的大概只有那件校服外套了,里面穿了件无袖黑t,棕色的工装裤配了双马丁靴。
“嘎哒”一声,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孩抱着本书站在门口:“阿酌,早啊!”
赵酌随手按灭了烟,用纸包上转过身说:“早,你等散散味再过去。”说着,走出阳台回了班。
赵酌的座位就在阳台靠边,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宝座。
她从桌上整齐的卷子里翻出了昨天的作业,把空着的地方随手填了几个选项,潇洒的落了个自己的大名,把笔一放,理了理作业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趴在桌上睡了。
临打上课铃,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从后门冲了进来:“阿酌没有豆沙包了,我就没买别的。”女孩拉开赵酌旁边的椅子,把书包挂在桌侧。
“没事,谢谢。”赵酌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前桌的男生转回头:“叶殊,卓姐昨天作业在你那吗?救急!”
叶殊把桌上的作业往前推了推,低头回了几条消息,前桌男生拿了作业又问:“酌姐昨天打到几点?我看她不是12点没到就下线了吗?”
没等叶殊开口,赵酌就抬起头:“大蛋,你爹是没睡好。汤羽,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说完,赵酌就从桌柜里翻出手机站起来。“酌姐,你去干嘛?带我一个!”汤羽说着话抄作业的手却一秒不停。
“吃早点,你不是吃过了吗?”
“这个点儿食堂不卖东西给学生了呀。”汤羽停下笔回过头。
“我知道,所以我是老师。”说着赵酌便把校服脱了,丢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正大光明出了教室。
这个点的食堂人很少,三三两两坐着几个老师,赵酌要了碗卷粉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着吃,手上还不忘回着消息。
[池哥]:下午清玖演出,出来排练。
[再三斟酌]:没空,我要上课。
[池哥]:你上个蛋,这个点别人早上课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秒回就是没事,快出学校。
[再三斟酌]:学校不让出,要请假。
[池哥]:那你搞快点。
[再三斟酌]:在吃早点,你们先排,不用等我。
赵酌几筷子扒拉完早点,把碗放到回收餐具的地方,快步走回教学楼。
上第一节课的老师基本都去上课了,没第一节课的老师这个点基本还没来,办公室里几乎没有人。
赵酌客气的敲了敲门进去,走到了靠里面的一个座位旁边:“老夏,我请个假,晚自习回来。”
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男老师抬起头:“赵酌,老师知道你有自己的学习节奏,但是你总不能三天两头的往学校外面跑吧,虽说外面补课的老师确实要比我教的好,但你也稍微给我点面子呗。”
“我没在外面补课,我出去办点事。”
“嗨,你这孩子,我不像别的班的班主任,我提倡你们去外面补,家里有条件,找到适合自己的老师才是最重要的。”
“我真没……老夏,你给我开个假条吧。”
男老师不情不愿地从书柜里抽出了一张假条:“这个月就没几天在学校里,下个星期月考倒是拿出成绩来,听见没?”
“听见了。”
“去吧去吧。”男老师摆了摆手。
赵酌道了声谢,拿着假条出了办公室后,班上还在上课,所以懒得回教室拿包了,只揣了个手机便出了校门。
学校对面是个破旧停车场,只有个守车的老大爷在,本来是个只停机动车的地,但附近只有学校,老师的车能停学校的地下室,这个破旧停车场里大多停的都是学生的坐骑,角落里还能找到几个中二少年的鬼火。
赵酌和门口的老大爷打了声招呼,进去骑自己的生日礼物—川崎Z1000。
赵酌很骚包的刷了个粉漆,轮胎上还贴了hello Kitty,平时出去以最朴素的方式吸引了一街人的目光。
[再三斟酌]:我请假了,晚自习回来,想吃什么?
[殊殊]:我和小雅晚上去食堂吃饭,你路上注意安全,对了,书包咋办?我给你送下去?
[再三斟酌]:不用管它,放那吧,要是例行检查,就把它从窗户里翻出去,里面有烟。
[殊殊]: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和叶殊发了几条消息,赵酌收起手机,骑着车直接去了清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