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一天。

    雾沉对着实验台蠕动着的海蜎思考着什么。

    良久，他轻呼身旁那人。

    “烟幻，去把冷藏室那两颗人造胚胎取来。”

    名为烟幻的青年，做好防菌措施，向另一个隔间走去，打开冷藏柜的门。由于柜内温度极低，柜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朦胧的白气便从冷柜中冲出。偌大的冷藏柜中只有两支试管，里面都放着人造胚胎。这是雾沉潜心无数个日夜才研发成功的新技术，但从来没有公开。

    烟幻只取走了一支。

    “我回来了。”

    “准备培养。”雾沉的语气还是听起来那么淡漠，但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一抹光芒。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哪怕可能会牺牲仅有的两个人造胚胎的其一？”烟幻问道。

    “我还是想做这个实验。本来我就从没有想要过什么成就和荣誉，我只在意研究结果。”雾沉回答。

    “等胚胎成型之后，就开始实验吧。”雾沉继续说道。

    “好。”烟幻的语气也变得坚定了。

    “如果这个实验品……不，这个孩子可以健康长大。那……”

    “那就对外说是我的孩子，或者，我们的孩子。”

    一切准备就绪，雾沉将人造胚胎放入培养器中，设定好控温控湿的程序。随着一声“设定完成”的机械播报音响起，雾沉也长舒一口气。

    “跟着我做这种有违伦理的实验，你就没有想过被发现的话可能会产生什么后果么？”雾沉问烟幻。

    “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啊。难道不是吗？大——科——学——家——”烟幻似笑非笑地回答着，将最后几个字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