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乔氏英伦风街头,吹拂着索索微风,数以百计的人找不到工作。我的生活也正经历着低谷,依靠仅剩的存钱勉强维持生活。

    就在几年前,人类科学家忽然发现一种不可逆转的全球温度下降的情况,地球正在以每年0.11℃的速度下降,并且无法找到这种温度下降的根源。

    在温度开始下降之前,初期科学家大多数认为这种情况是地球到达了一个新的时期,而过了这段时期,地球又会慢慢升温回到正常的温度,因此在古学家的解释下气温下降这被认为是正常的。但这个速率一直维持在这一个数字没有改变,科学家以为是仪器和统计出了问题,但改变和调试了仪器依然没有改变这个速度。这引起了科学家的重视,正如当今普遍公认的宇宙加速膨胀的猜想,换句话说地球正在以一种十分稳定且不可逆的速度在衰竭。

    科学家尝试人为计算出来地球的热量来源,地球的热量除了来自太阳,另外就是自身地心的热量,而还有一部分热量不知不觉就流失了。

    报纸上关于这些问题的讨论逐年增多,有的人大肆宣传,同时有假新闻媒体的渲染让笨蛋民众各自捐一点钱,好让企业成立大的项目研究未来的热量能源问题。有的人甚至以为这只是一种无需大惊小怪的畏惧心理,吐槽这是对未来病态的恐惧心里,需要去看心理医生。那些对此毫无担忧不痛不痒的人则认为那些肆意宣传的人们疯了,不用去管。还有些人已经习惯了人云亦云的网络分坛,对网民的理智感到堪忧。还有的人则认为科学家就喜欢扯淡,并且对自己生活无关紧要,跟自己没有关系,毕竟等地球变成永冬之前自己已经下地狱了。

    我孤苦伶仃地走在大街上,面容有些憔悴,早晨没来得急洗漱就出了门。就在我寻寻觅觅之中,路上飘着许多张白纸,我无意中捡到了一张白纸,这是一份招聘公告,白纸上写着很漂亮简洁的几句话,留下了地址和地点,但没有留下邮箱和电话,我仔细看了白纸的落款,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联系方式。公告上还写着需要经过笔试和面试,笔试机会只有一次,如果笔试只通过了一个人,那么就不需要经过面试了。

    这么简陋的几句话,连电话也没有,难道公司连电话也配不起了吗。我忽然想起忘了看工资,因为我没有找到任何阿拉伯数字,实际上连工资也没有提到,只有一句,“不会饿死”。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能够加入也是一个机会,说不定会有幸运之神降临在自己身边呢。

    当我来到那个地址时,发现那里早就挤满了人,没想到这么厚脸皮的公司也能吸引来这么多人呢。

    刚好,我抢到了最后一个位置,笔试是在一间非常普通的屋子里,四周只是空白的白墙,墙上陈列了一些略微沉暗的画作。乌鸦倚在一颗黑色的树梢上,树枝看不出纹路,完全是一团黑色与它的羽毛融为了一体,乌鸦的眼睛是黄色的,似乎是在盯着一个墓地,墓碑上隐约呈现着一团模糊的字;还有一幅航行在暴风雨中倾斜翻腾的船只,可见大海的力量让船只看起来软绵绵的,轨杆上的船帆被狂风刮得张力十足。光是这些画便会让人身历其境,浮想联翩。

    当我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过去半个中头了,离笔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没有注意到派发试卷的人是谁,但貌似场地上有半数的人离开了。

    待我写下名字后看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一个打了特殊符号的公司,“‘公司’要求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不允许提前上班和晚下班,你是否同意?”我寻思这问题问反了吧,谁会不想多休息呢?但我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填了同意。

    下一个问题,“‘公司’实际上用不到钱,但需要雇佣一位只需要有一定存钱的人,以备不时之需,你是否会同意?” 当我想回答的时候,我来这不是赚钱维持生计的么,怎么我还要给钱?我猜可能有人认为这会是一场恶作剧,因此提前离开了笔试。

    下一个问题,让我有些打忑想退出笔试,“你是否相信超自然力量?”如果要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那倒是可以相信,毕竟科学解释不清楚的就是超自然嘛,不过前两个问题已经够奇怪了的,但我还是填了‘相信’

    我相信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个鉴定精神病的一场笔试,如果全部回答是和同意,可能马上就会有医生强行带着你拖入精神病院,再毕竟,进来失业疯了的人也挺多的。

    下一个问题,“再一次确认你是否能够承受一些非自然现象?”

    我心里想到底是什么非自然现象,难道还会有什么神魔鬼怪吗?会有鬼突然蹦出来,然后把你突然吓出心脏病而猝死吗,如果真有鬼,那我当然不信,我要是没了退路,死就死呗,人总是走在死亡的道路上的,早死晚死都是死,没有区别。

    下一个问题,“你来‘公司’的目的是什么?‘公司’从来没有告诉你是做什么的,但你依然会坚持完成笔试和面试进入‘公司’的这个念头吗?”

    一个字,“活”,只要能让我活我也愿意坚持吧,不过承担这份工作似乎需要一点心里承受能力。我一边唬着自己:什么世面没见过呢?,一边写下了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会永远站在‘公司’这一边?”

    我的回答,“当然!公司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我肯定会为公司着想的,除了杀人放火与全世界对着干的事情,那样失道寡助,我负担不起这份独裁的沉重。

    后面问题没了,比起其他稍微正常一点的笔试,这个笔试在我心里默认就是一场恶作剧会结束。哪个企业家不会想方设法给员工洗脑,想尽办法挖空员工们的时间,并且用好高骛远和不切实际的话比作正义的理想。

    况且我面试的这一家单位居然连钱都要压榨,简直是厚颜无耻地要饭要到这种程度,我想只有傻子才会尝试进入这种单位,但是傻子也不会进入经常给自己加班压榨自己时间的单位不是吗?

    回到大街上,经历了刚刚一小段玩笑似的笔试,外边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依然死气沉沉,马路通行的车辆一如既往的开。一会,天色变得阴凉,雨一如既往的下着,温度下降似乎在近几年来对每个人的生活都没有影响,似乎只是一只沉睡的巨龙,还没苏醒,只是人们听说他即将到来而引起心理上的小小波澜。

    如同昨日,我习惯了每天夜晚的时候进入便利店,店里的那些水果和商品仍然新鲜,等大寒冬来临时,这里不久就会缺货了,面对如死灰般的未来,本来只是我一个人的心寒,但一想到大寒冬是全人类共同面临的问题,我想还有一份妥协和释然。

    要是人们能不挣扎于利益的纠葛,不存在思想的隔阂,那么我们或许能够实现未来的星际航行。然而人类的思想并不统一,要实现这种理想的概率十分缥缈,即使有能够走在星际航行路上的人也屈指可数,他们能为人类奋斗多少年?而后人是否能有足够的志向和理想去坚持前人的愿景。

    可惜记忆也不能传承,人类仅能用极度有限的语言十分费力地去表达和传授知识与经验,学习艰苦耗时又费力,然而要达到高度文明,依靠现有的理论还远远不足,甚至不足冰山的一隅。如此一说来,在人类真正诞生后,生命似乎也进化到了它的极限。

    这些混乱的东西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回到住所一扑遛上了床等待第二天的来临,今天的找工作活动结束了,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我也该休息了。

    夜里,我与父母通过了电话,其实他们是我的养父母,我的记忆里只有孤儿院,父母对远在海外的我表示关心,问我孤不孤单,但我并不想说太多,只说一切都好,便挂了电话。其实我也并不是碍于面子什么的,而是已经习惯了海外的生活,并且对艰苦卓绝的环境有着独特的追求。

    在第二天,我在信箱里收到了笔试通过的来信,没有想到,这份恶作剧居然还没有结束,那么既然这样,也许是另一位失业的好朋友正充当着老板的身份在和我们玩过家家呢,正想着将信纸揉成一团纸扔进垃圾箱的时候,我注意到信上给我留了一个问题,“相信你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墙上的那两幅画……对于乌鸦和站在墓碑前的人和墓碑里的人来说,站在他们的视角,他们是在想着什么?”

    这个问题十分简单,对于墓碑前的人来说,土地里的人是他们十分珍惜的人,哀悼逝者是他们表达对逝者生前的怀念,而土地里的人对于乌鸦也十分重要,乌鸦亮黄色的眼睛一直盯着逝者看,很显然,不只有近处这一只与树稍融合在一起的乌鸦,远处还有好几只,逝者肯定是刚刚埋进去才吸引了这些乌鸦,乌鸦已经旁观着等候多时了,乌鸦等待着哀悼的人们离去,然后便会飞到墓碑上,翻出自己的晚餐。

    第二幅画是一艘在暴风雨中前行的船,船身十分大,而画面中的人很小,看不出他们的表情,但能想象,也许船上的人正因为挑战凶猛的大海而兴奋,也许也因为会被大海吞噬而感到慌张恐惧。

    写下答案时,我按照原来的地址寄了回去,没有经理在现场,为什么单位会知道我注意到了墙上的两幅话。也许也有和我相同通过笔试的人也收到来信和这两个问题,如果有人收到了来信但没注意到,就会将信给扔了。

    也许有些事情,就像回答这些问题一样,如果认真对待的话,这些事情可能就是真的,有一定道理的。

    这两幅画很难不引起我的注意,因为笔试的房间里面除了两幅寓意和张力十足画面的画,只剩下平平无奇的白色墙面了。

    这么一想来,看来考试者竟然设置了一个巧妙的局让我有兴趣往坑里面跳。

    很快在第三天,我收到了新的来信,老板希望能够见一见我。

    这就是真正的面试了吗?也许前面的笔试环节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探,我怀着期待的心情按照地址来到了单位的门街。

    本来想或许是某个郊区的别墅大厂,没想到确实一条住宅与街区之间的一个门面,门口只有一个普通超市那么大。

    面试者不只有我一个人,面试的人都十分有礼貌并且自觉的排着队,我的前面还有5个人左右。

    他们都不说话,在进门前我们有各自的座位。

    我头一次感到十分紧张,因为他们都不说话,这让我感到一丝害怕。

    第一个出来的人似乎低着头,隐忍着,面带一丝沮丧,似乎他的表现并不是很好,刚刚的面试肯定没有通过,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第二个人进去了,过了很久才出来,那老板肯定对这个人很有兴趣,但他说什么也没有看到,进去后坐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来,然后就出来了。

    第三个人进去了,看起来他像是一个盲人,手里把握着一根拐杖,顺着墙壁摸到了门把手,扭开把手进了门。一会便出来了,他看起来面带苦恼和困惑,他说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有时候很嘈杂,有时候又很安静,但就是没有听到任何完整的人话。

    第四个人进去了,他看起来比前面三个人正常多了,年轻而且健康。他出来后和进去的表情没有什么区别,也许只是表现平平。

    我的前面还有一个人了,我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别的人来,而面试的时间也快结束,也许我就是最后一个。

    门外吹着萧条的风,让我想起了自己老家门前的那颗梨树。

    最后一个人进去了,我的四周无人,因此我想凑到门缝里听听里边在捣着些什么鬼。

    当我的耳朵凑到门缝的时候,第五个人突然冲出来面容十分夸张,像是受到了惊吓,眼神涣散,被吃了灵魂一样,我心想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折磨。

    他跌跌撞撞地跑开到了街上,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我摇了摇头,正想离开,但我停下了脚步。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离开了,也许我永远不会打开这潘多拉魔盒,也许我回过头来看看,仅仅是看看而已,然后便走了,我像个正常人一样吃着喝着睡着有什么不好,不就是会同人类一起面对末日,看到末日的景象,心里感叹着,啊,人类要灭亡了。灭亡了就灭亡了,也不可怕,大不了重来嘛,重来不了就重来不了咯,相比宇宙,我们只是蚂蚁,随随便便就能够被捏死,宇宙不会在意,没了也就不会有人觉得可惜可悲,但我可能还见不到末日便会离世,而只见到末日前混乱的景象那也好。我想,那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如果真有机会,我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如果真有可能,那被打开的盒子要么收不回来,要么只是我一瞬间微不足道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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