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后面有波本圆场,但气氛仍然非常诡异,到下了电车,坐上波本的马自达时还是这样。
明明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但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就是神奇的柯学时间吗!
夜空中群星闪耀,直到在酒吧的吧台边坐下,醇香的酒液被倒入细心装扮,浮夸却空有其表的玻璃杯,悠扬的爵士乐飘散在暖洋洋的空气中,气氛才稍有缓和。
但仍然僵持着。
这种奇怪的沉默很快被风铃声敲碎了,推门进来的人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我刚想问酒保额外要一杯果汁的话语突然噎在了喉咙里,我大脑混乱一团……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我突然感觉口干舌燥,端起了酒杯,回过神之后,舌尖传来的甜美的味道,是辛德瑞拉———无酒精鸡尾酒,我放下没了三分之一的酒杯,薄荷叶被冰块包围,沉入杯底。
我开了口“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我举了举酒杯“只要我加入就直接给我酒名”我往后一仰,倒着透过黄澄澄的酒液看着松田阵平——田纳西。
|我还没喝过酒呢。|
“……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不准备离开横滨,也不想背叛我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武装侦探社。”我闭上了眼。
也许是倒太久了,眩晕感扰乱了我的大脑,我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
“……真遗憾…招……合作……………情报链…死屋之……入侵。”似乎是萩原研二——麦卡伦在说话。
我眩晕的大脑控制了嘴巴“抱歉,费佳先生似乎给你们添麻烦了呢……”
我直起了身子,眼前一黑,失重感随之而来,“至于合作……就算了吧,我们武装侦探社不缺打手也不缺情报。”一双手按上了我的太阳穴,我看向一边,是费佳先生“至于钱,我刚刚从组合那里挖了一个有钱人过来,有的是钱,还从他们首领那里敲了五千万美元…”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我挥开了费佳先生的手,转头就看见了琴酒和几个酒厂成员站在门口,“怎么了?”我朝他们露出了笑容,“不进来坐?”
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但我下一句话让琴酒直接冷了脸“如果我和费佳先生在一起了,那顶多算办公室恋情,你们三算啥,百慕大三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开了花,好搞笑啊……哈哈哈,居然是琴酒、赤井和伏特加的修罗场,我笑的更开心了,笑出了眼泪。
在琴酒的死亡视线下,我悄悄地看了伏特加一眼,嚯,还挺俊一小伙,但一想起来原世界中他的脸我就想笑……我为什么会知道伏特加的脸?…算了,那不重要。
最后在我的笑声中,费佳先生和琴酒进行了一场愉快的对话(背景是我的笑声),即使回到了东京的住所我还是笑的开心。
我的灵魂冷静地得出结论,是同化,本该停止的同化又开始了。
也许在每一个处理完侦探社的公文回到宿舍还要处理其他三刻构想的问题的夜晚,在辗转反侧最后却只能叼着烟坐上阳台的凌晨,同化无时无刻在进行着,直到情绪积攒到爆发,我才恍然间发现—……我不太像我了。
准确来说是我不像江户川乱步了,但我就是江户川乱步啊?诶,我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像我了呢?
只一瞬间我就停止了哭泣,“是同化。”我如此向费佳先生说道“我与世界某个角落里死去的人同化了。”我如此笃定着。(突然一下莫名其妙起来了呢?我不是在笑吗?)
我向费佳先生下了逐客令,他走了,我草率地收拾了一下,洗了漱就叼了根烟站在了阳台上,我试图压下心中想跳下去的冲动,不过很快就放弃了,因为我一想到横滨的情况就没了想法。
‘她是有强迫症吗?一定要把事情都办好,不然就不安心。’我如此想到。
我点燃了香烟,在阳台上站到天光大亮,抽光了最后半盒香烟,刚回到公寓里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便发觉自己的鼻下流出血来。
我胡乱抹了两下,又用纸巾堵住,止住了就拿掉,继续喝咖啡,循环往复。
我不想动弹,只是麻木地灌下咖啡,再搭配上一块焦香四溢的面包。
然后……门铃响了,我直接拉开了门,门口是………服部平…次?我已经不想纠结为什么我会知道他的名字了。
他后面是……和叶,奇怪…姓什么来着,我头有点晕乎乎的,还有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我看过我的形象了,虽然看上去很累,但还算干净,但是门外的人却像吓了一跳。
我又流鼻血了。
|注意身体啊。|
好烦。
好讨厌。
在别人面前,好丢脸。
好想死死死死死死死死,好想逃开,好想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掉。
我脑中不停地尖叫着。
我邀请他们进了房间。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在沙发上落座的四人看着我“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说“侦探们。”
但下一瞬,我捂住了嘴巴,喉咙中涌出了鲜血,“………………嗬嗬……”我喉咙中只能发出一些喘息,胃部被忽视的疼痛翻涌了出来,时间好像停止了…不,真的停止了,对面的四人表情只停在错愕与恐慌。
费佳先生从房间出来,他面无表情,动作却轻柔,轻轻抱起我,轻轻和果戈里先生一起回到侦探社,轻轻把我放在我最喜欢的沙发上。
他无视了侦探社所有人的错愕和惊慌,每个人都开始喊叫,但是请君勿死止不住我喉头的血,血浸染了沙发,我已经不能说话,在茫然中咽了气。
【知更鸟万人爱,
坟墓刻碑文,
阴阳鬼差使,
领我往生堂,
免我奈何桥。】
【BE:转世轮回】
(第777号宇宙江户川乱步确认死亡)
黑发少女从床上坐起,摸上了喉咙,“……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