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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即将步入社会变成社畜,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穿进异世界!

    1.

    正值暑假,学习要求准大四生开学上交一份实习报告,给两点学分。

    我是差那点学分的人吗?

    是!

    不仅我是,我那三位同年级同院同系的损友也是。

    原本我们打算四人蹭蹭学姐的考察队,去一个深山老林进行自发式地底文化探险,收集本地民俗文化,了解当地风土人情。

    这样学姐得到了牛马、完成了指标,我们拿到学分和实习报告,可谓四世同堂,五福临门。

    可出发前夕,学姐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一声不吭,一路向北,剑指印斯茅斯,跑去体验当地农家乐的鱼头泡饼,还不给教务处报备一声。

    当我们得知情况时,学姐已经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学生报纸那最不起眼的讣告栏。

    眼见靠人人殒,靠己留级。

    最后也不知是我们中的哪个想不开,找到我们那作风颇为癫狂的导师。在他去往南极横断山脉前夕求到四张导用ai生成的推荐信——签了大名还盖了章的。

    他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他去南极那天,我们能去目送他,他怕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感动是不假。

    送导上路的那天,我们四人报团哭得稀里哗啦——一想到导如果不小心折损在南极,我们必定还得留级。

    更难受了。

    但实习单位可不管这么多三七二十一,一纸通知下发,我们几乎连滚带爬地抵达实习地点,一看是一家游戏公司就恨不得在公司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甚至一度颅内高潮,口出狂言:

    “这小小学分,易如反掌。”

    于是一套合同签下来是如鱼得水,个个都争先恐后要与测试的游戏项目享鱼水之欢。

    ——直至我们中有个倒霉蛋的游戏舱出现故障,摊上代码错误,给崩出新手村塞战壕沟里出不去了。

    2.

    不错,给崩到战壕沟的倒霉蛋就是我。

    3.

    于我而言,当时的场面着实一言难尽。

    思维分明活跃跳脱,还试图以说项目经理坏话的方式,被他揪出游戏狠狠批判一顿,从而逃离游戏舱。

    可神经细胞像是断了触,无法操控声带将声音传达给任何人。身体骤然下沉,精神却开始上浮,身体被灵魂丢弃那般。

    又或是躯壳脱离了我的操控。

    我迫不得已用第三视角注视眼前的一切:

    能清晰地看见我的躯壳正以幼年姿态出击,被倾倒的圣杯中涌出的汩汩黑泥拥入怀中,一旁披着黑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向躯壳奔来,他的腿脚应该是受了伤,数次跌倒后才来到躯壳边,用丝绸质感的衣物将躯壳包裹并从黑泥中抱起。

    那瞬间,甚至能感觉躯壳发生了某种异变,似天上之人降下的赐福,让无形、无实还是精神体的我感受到本不应存在的饥渴:

    就像我的三个人渣朋友一股脑冲出我的的海马区,在大脑皮层蹦蹦跳跳,还支起桌子撑起伞开起下午茶,叽叽喳喳地探讨该如何向救我与黑泥中的男人道谢——

    比如用官方口吻配双押感谢对方的考公派、四肢着地阴暗爬行的异形派还有当场下跪咣咣磕头的窝囊派——在不妙的三选一中,身患“选择困难症”的我毫不犹豫地把26号混凝土拌意大利面端上他们的餐桌,开始大快朵颐,顺带把桌子、伞、他们三人、大脑皮层连带海马区一块吃掉。

    我便在“哀家的脑子被吃掉啦”和“哀家终于长脑子”的极端情绪渲染下,被拉扯得有丝分裂。

    有幸,我导曾教过我一点脱离异常的方法——

    我掐晕了自己。

    4.

    混沌的大脑从缺氧状态复苏,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是期待已久的护士装工作人员的亲切问候,而是从间歇性高音耳鸣里渗进的些许音节。

    或许是大脑刚开始运作的原因,肿胀的筋肉之间拉扯让我分外陌生,甚至是痛苦——像生吞了五斤花椒,然后泡花椒油温泉浴,被麻腌入味了。

    我挣扎地抬起头,睁开眼皮,努力在一片朦胧的世界聚焦,像是许久未见的自然光刺痛了眼睛,眼角分泌出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醒……好……?”

    这是谁的声音?我脱离游戏舱了?

    我勉强活动如橡胶一般的双手,呼吸间能感到心脏跳动着用血管输送鲜血奔向冰冷麻木的四肢,指尖从麻木逐渐回暖。

    这显然是令人愉悦的。

    没有什么比从死里逃生更加值得令人庆祝的事情,尤其是经历过异常精神状态和被游戏舱困住这样小概率的事情上。

    我甚至开始默数这两个经历足够水多少字的论文,再自己编造点不畏艰辛,迎难而上,克服千辛万苦买下国王,打倒恶龙,赢得胜利奖杯的英勇事迹——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可一切跳脱想法都在我适应自然光,看见窗外的富士山和高速向后移动的建筑后戛然而止。

    ——修正,是搭乘交通工具高速移动的我。

    这是什么地方!

    5.

    出于理性,我当然知道富士山是哪个国家的著名景点。

    但同样是出于理性,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我是以何种方式被游戏舱从阿卡姆崩到富士山附近……这难道是学校赞助游戏公司研发的新型交通工具吗?为了减少旅途的时间,及时抵达目的地,跳过“开心去,安稳走”的流程,直接抵达风光大葬的目的地吗?

    所以我导才会这么开心地给我们推荐信吗?

    ……居然还挺合理的。

    6.

    “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吗?”

    说话的人轻声细语,像水潭偶尔泛起的涟漪。他似乎是顾忌公共场合,又或者是在照顾我这刚摆脱耳鸣的耳膜。

    我抬头寻声看去,对面正坐着一位黑发青年。

    他的面部被涂抹工具揉成一坨,甚至无法区分五官。

    身着黑色西装,打扮得异常正式像是要去参加某个正式的会议,身侧放着一个黑色手提箱。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我能看见他右手被衣袖掩盖的腕表,左手捏有一张叠好的丝绸手帕,他很自然地将手帕放到我的面前。

    为了确认眼前的不明生物,我下意识抬手颤抖的想要触碰对方。

    不想青年很自然地迎上前,我的拇指按在了他脸上的某个部位。温热的接触部分传来轻微地颤动,似乎是脆弱的某一五官正被我的指尖按压。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本就不清醒的脑袋宕机了一瞬,

    “刚才您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我便自作主张地喊醒您……”

    话语戛然而止,他没有移开头的动作,只是望向我欲言又止,眼含担忧。

    我收回我的手,故作镇定地拿起手帕擦脸。

    是游戏开发初期的建模原因?

    但我能肯定,我见过他。

    在灵魂出窍时的第三视角——

    ▍是的,你已经发现了。车窗上陌生的倒影、面前纸巾上印有不熟悉的日语、曾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您还未离开游戏。

    ▍或许是暂时?或许是永远。

    ▍幸运的是,这个世界并不排斥您的存在。

    ▍Gaia-Alaye公司阿赖耶部客服热线竭诚为您服务。

    ▍祝您游玩愉快。

    ……这天杀的画外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让人怎么愉快?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对面青年的问题,只是扭转身体僵硬的手腕,在狭窄的作为空间伸展拧巴的肌肉。

    凭借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我当场来了一套七彩阳光上半身版。

    同时,我也注意到此刻我身处的是一辆高铁的餐车车厢。车厢的人稀稀疏疏,两个三个成对的聚堆说着什么。

    没有人在意我大开大合的动作。

    我将视线重新移到对面青年的身上,他对我突发奇想的动作没有半点疑惑,依旧执拗地望向我,神情自若,整个人坐得四平八稳,像一座雕像。

    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这是我解读出的信息。

    总而言之就是那个吧,过场CG遭遇新手引导的选项环节,虽然没有选项弹出。

    我沉思几秒,严肃应对:

    「Skip。」

    7.

    “抱歉,当前版本不支持跳过。”

    他整个人骤然松弛,嘴角翘起,摆出标准碇司令姿势。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这人是在配合我玩闹,还是依照程序运作。

    我试探:「时光机呢?」

    他微笑:“当前版本还未研发。”

    我战术后仰:「那人生的退出键?」

    他顿住,视线望向我身后,随即转回我的脸上,示意我看向车窗外的富士山:“按下“R”键破窗而出,不失为一种人生的退出键,可目前我急需的退出键应该在车厢尽头右拐进粉红标签的门里。”

    我狐疑地起身准备前往,他突然开口:“看到您精神起来,我也放心了,待会要吃点什么吗?还是和以前一样点汉堡肉吗?”

    以前?我有些迷愣。游戏里的身份设定和这个青年有联系吗?我想到先前灵魂看见的场面,恍然大悟。

    或许那就是游戏的过场CG。

    不愧是依据游戏舱研发的虚拟游戏项目,太真实了。

    脑中的想法闪过,我的头已经重重地点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关切嘱咐:“汉堡肉凉了就不合您的胃口,记得回来。”

    我毫不犹豫地应下。

    8.

    我来到了厕所。

    狭隘的空间被厕所三件套填满:马桶、厕纸、垃圾桶。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三件套让我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回到我那人杰地灵的校区寝室。

    ▍瞧瞧,马桶宛如加冕的女王高坐她的王位,而一旁墙壁上泛金属光泽的冲水按钮则是女王忠诚的骑士,曾在女王座前宣誓要扫平一切污秽。

    ▍她也会用宝剑为冲水按钮加冕吗?

    这或许超出了我的思考范畴。

    我来到此地的初心或许并不是为了探讨女王和她的骑士,这应该是在某台午夜时期上演的老套剧情,而不是出现在容纳一切污秽的马桶前。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我毅然决然伸手按下冲水按钮,伴随着能洗涤心灵污秽的冲水声,我悍然发言:

    「Sikp!」

    ▍好的,好的……我明白您不喜欢午夜档,但今天与以往不——

    *急促的冲水声*

    ▍所以说——

    *紧张刺激的冲水声*

    ▍……呀嘞呀嘞,拦不住的跳过键。希望您的人生也能如冲水按钮一样——就让我们跳过这一繁琐的环节。

    ▍[获得成就:人生的跳过键。]

    ▍[一切正如您的人生。]

    ▍已获得:灵感×10

    我陷入沉思,眼神不善地望向马桶。

    虽然有所准备,但我的人生真的就是依托答辩吗……

    9.

    我离开了伤心之地,准备回到出生点。

    两位全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人从我的身旁路过,他们似乎准备下楼梯去高铁的第一层。我下意识看向他们的脸,他们面部同先前我看见的青年一样,像魔女的搅拌锅绞成一坨,之中一位留有银色长发的人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比另一位黑衣人更久。

    仅倏忽间,他们便略过我走下楼梯。

    我停下脚步,望向长发男子手上的提着的物品。

    那是一个黑色手提箱。

    一个令我眼熟的黑色手提箱,它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某位黑发青年的身旁,而不是银色长发男人的手上——或许是无法言喻的默契将他们勾结,他们注定纠缠不清——拿错物品随后互相交换联系方式,这是十分常见的搭讪技巧。

    倘若在电视剧中,或许会有人如此评价——

    ▍爱情的起点。

    这或许太夸张了,画外音是喜欢看狗血剧吗?

    我望着两人逐渐低矮的背影,灵敏的听力让我听见运动鞋鞋底与高铁地面摩擦碰撞的激烈呻吟,那应该是一个顽皮小孩蹦哒的脚步声,还没有家长跟着。

    这样急促的脚步下一秒应该会和这两个黑漆漆的家伙撞个满怀,然后被他们冷脸斥责?

    如果在咬着一块涂满果酱的吐司,就是校园喜剧中经常出现的经典场景,经常会被人评价为——

    ▍命运的开端。

    ……总之,没品的画外音是这样的。

    我收回眼神,将他们抛之脑后。

    10.

    回到座位,餐桌上赫然多了一盘淋上酱汁的汉堡肉。铮亮的餐具斜放在餐盘上,香味随着不规则分子运动直击我的嗅觉,一瞬间我分不清现实与游戏……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暗自记下一笔。

    至于新手引导——

    我看向对面面部模糊的男人。

    他同我离开时一样,如同一尊雕像,目光更是从我进入车厢时牢牢锁定在我的身上。毫不夸张地说,他像开了锁头挂。

    只是身旁的黑色手提箱变成了黑色公文包。

    直到我拿起餐具左摇右晃地试图借助反光看清自己目前的模样时,才如大梦初醒般缓过神。

    他轻车熟路地从衣袋摸出一面巴掌大的圆形物件,看上去有些年头。

    黄铜色的金属为主体,上面有各色金属拧成的鸟形图案,仅从外表看更像一个华而不实的装饰物。

    他按下卡扣,将它放在我的面前,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面折叠化妆镜。

    我讶异地望向黑发青年,他应该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出“看不出你还是一位精致男孩”的震惊。

    他对此只是歪头以示“对,我是”的坦然。

    先不提这段无声对话究竟是怎样被我们读懂,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确认我自己的状态。

    我低头看向化妆镜,它诚实地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

    ——同现实的我截然不同:异于常人、不太常见的的棕色短发与瘆人的红色眼瞳,面部看上去少女感十足,不像是被高考折磨的高中生。

    只是一双懒散的眼瞳拉低了少女外貌的评价,它完美地透过名为“眼睛”的窗户,映射出一个被论文、导师和学分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准社畜……

    我合上化妆镜,不愿面对这一事实。

    指尖划过化妆镜的表面,我在化妆镜那堆华而不实地装饰上发现一串刻入金属的片假名。

    [……莲耶?]

    “嗯。”

    对面的男人散发出轻快愉悦的氛围。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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