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南柯?”在亚琪一声声的呼唤中,我醒了,迷糊、发懵,“我们到了,下车吧。”
她领着我到了某商场的一家日料店外,询问店员是否还有空着的包厢。
店员回复说:“有是有,但是是大包厢,有低消。”
“带我们过去吧。”
全程有人安排的感觉真好,我看菜单有些晕,于是连点单都是亚琪完成的。菜品很多,我一目十行地扫视打印出来的单据,发现好像都是我爱吃的,脑内能想象出那些美味。
“怎么?你不限制我吃这么多啦?”不知何故,我用一种近乎狡黠的俏皮语气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坐在对面的她表情惊讶:“恢复了吗?”这句话很轻,像是对自己说的。
“亚琪姐……”我听不明白,反问她,“什么恢复了?”
“哎,你一般叫我琪姐。”她摇了摇头,紧接着出了包厢,“我去打个电话,就在门口,一会回来。”
“好。”
等她进来,我已经动筷了,嘴里嚼着甜虾和鹅肝寿司,对她说:“亚琪姐,这个鹅肝寿司好好吃哦。”
她好像没什么胃口,几乎都是我在吃,蜻蜓点水般每个菜只象征性地尝一点。
“接下来,我们要去干嘛?”酒足饭饱,我又问道,现在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约好了和魏医生见面。”
“哦……好的。”我朝她点了点头,以0.5倍速。
咨询室内,某种不适感又在我体内蔓延开来。
“南柯,你还记得我吗?”应该是亚琪提到的魏医生问我,见我没什么反应,又转向亚琪,“你在电话里说她这个情况是今天发生的,可以具体说说吗?”
亚琪把知道的和盘托出。
“嗯……南柯现在完全展现出了另一种人格状态,这是典型的分离性身份障碍。”听完她的描述,魏医生解释道,“一般来说,产生的人格状态可能有不同的语言、脾气和行为模式,不同的人格之间存在记忆缺口,会丧失对个人事件的记忆,也会影响对熟人的记忆。要重新做个精神评估,之前开的药物和治疗方法不适用了。”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感到局促不安,当医生看向我,我尬尴一笑以示回应。
亚琪开口:“目前做什么能改善她的状况?”
“工作必须要停下了,因为还不知道是什么创伤导致的。除开药物,可能还需要进行催眠治疗、定期回访,这是个长期的过程,至少以年来计,具体的治疗质量与持续时间因人而异。有些患者经过治疗可以完全恢复正常,而其他患者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的治疗,且治疗效果可能不太成功……”
“我能够做些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心疼,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最好有人能陪着她,然后给她提供一个安全和无评判的环境,我知道这很困难。”医生补充了一句,“对别人来说,南柯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单拎一件出来都是座沉重的大山……”
亚琪带着一副沉思默想的神情说到:“我知道了。”随后起身来到我身边,用手轻抚我的头说:“晚上来我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