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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酥(五)

    她说话的语调阴恻恻的,不像正常女子的声音倒像是一条毒蛇盘在脖颈处,只待你有一丝松懈便能取你性命。

    就像她脸边的蛇型面具让人不敢放松片刻。

    温暮对她的话自然不信,不说她也是被吓大的,就说从她下山到现在也就不过三日,她没有招惹任何人,又哪里会有人害她。

    要是非要说一个最有可能害她的,可不就是眼前人吗。

    她从身侧取出麻绳将她的双手牢牢捆住:“我哪有那么招人记恨,你别害我就完事大吉了。”

    被捆住的女子见她不领好意冷冷的笑了声:“傻,你就在清水城等死吧。”

    温暮可不怕她的话,只是很好奇,她把女子扶起来靠在了床旁问:“欸,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把脸凑近了不少,想让她好好看看,可凑得太近,冰凉的面具已经贴近了温热的皮肤。

    那女子扭过头,避开了温暮的视线,她根本不需要看,她早就认清了。

    “不认识,但你一定会死。”

    她说的笃定,倒是愈发让温暮好奇:“我当然会死,难道你不会死?话说你是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有没有特别壮烈悲壮。”

    那女子不解于怎么会有人把死亡想得那么有意思,可听到她的话还是想打破她的幻想:“不会,你只会在寂静孤独之中死去,在死亡到来的恐惧中,感受身体慢慢变得冰冷,麻木,直到意识完全消失。”

    “这的确有点惨。”温暮直起身子,低低说了句。

    “我以为该是被武林最强嫉妒天赋追杀致死或者是被歹人陷害致死,你说的太平凡了,让人没有一点阅读兴趣。”

    是这个惨吗?!

    女子一时有些跟不上温暮的脑回路,只觉得她好像脑子不好,不像个正经人。

    还阅读兴趣,她当这世界是一个话本吗?!

    温暮对她的话满不在意,转身推开房门,发现这间房就是方才那位姑娘旁边的房间,所以说,刚才客栈里不止一个住客。

    小二在撒谎。

    她在客栈里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正在她要返回二楼时余光瞥见有一间屋子上了锁,和后门一样系了个死结。

    她没有犹豫,举剑砍断了锁链。

    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从楼下传来。

    被绑在楼上的女子微不可察的勾起了唇。

    *

    疼……

    大脑混乱的犹如混沌,晕的让人痛苦,她抬手敲了敲,耳边传来一阵锁链被带动的声音。

    冰冷的触感让大脑清醒了一瞬。

    模糊间,她强撑着睁开眼,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在不远处拿着什么东西好像在比划着什么。

    下一刻,她的脸被粗暴的抬了起来,随后又被扔了下去。

    随着几声听不清的声音,头与地面的相碰让她好不容易的一丝清醒瞬间消失。

    黑暗再度袭来。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头脑中的昏厥感好了很多,已经清醒了不少。

    温暮艰难的靠在墙上,发现自己身上软弱无力,好似没有练过功的常人。

    不,或许更糟。

    她抬起手抓向身侧的石头,用了用力——拿不起来,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别费你那闲功夫了,小丫头,看不出来自己被下了药吗。”

    有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说不清的娇俏感。

    是客栈的女子,她坐在不远处的桌椅前悠闲的品着茶,银色的面具发出冷冽的光中和了她的笑意,显得怪异非常。

    温暮抬眼平静的看着她:“什么药。”

    “什么药……”女子点了点茶杯,似是思索似是苦恼:“什么药呢?”

    “有无力疲惫之效,还可压制习武之人内力。”说到这里她似乎心情很好,尾音都带着愉悦:“我叫它‘悦悦’”

    那个‘悦’字说的极其勾人,不像在说药名,倒像是在亲昵的唤自己的宠物。

    温暮使不上一点力气,否则一定要上前打得她说不出那个悦字。

    “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样,衙门来人抓走了我的伙计,我用你来换,多么公平的交易。”女子呡了口茶,缓缓道。

    “而且我还救了你呢。”

    又是这句话。

    温暮实在搞不懂她是那里来的这种想法,不过她还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想救我还是跟我去衙门当我的投名状,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你还想去衙门?”女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抬抬你的手,你觉得我会让你出去吗。我的悦悦可不是说说的,无论武功多强身体多么健硕的人,都没有人能中药之后逃掉,从来没有。”

    最后四个字她拉长了声音,幽幽的,末了,自信的笑了。

    温暮也笑了,这是她进来以后第一次笑。

    淡蓝的衣裙□□草覆着,甚至发间还有干草,整个人潦草极了,可她的眼中似有繁星点点耀眼的犹如太阳:“那凑巧,我最喜欢做从没有人做过的事。”

    “有这放大话的功夫不如好好歇着,还能舒服点。”女子丝毫不在意她的话,这句话她都听腻了,真以为张嘴说说,就能百毒不侵,都是垂死前的狠话罢了。

    外面的人走了,似乎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温暮靠在墙上注视着不远处的烛火,无比悲惨的发现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大到望安小到发钗,整个人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毒素似乎已经深入血液,她的双手没有了力气,不说抬起石头,举起都已经很困难了。

    只能抓着身下的干草才能让她知道自己还有手存在着。

    不远处的窗撒进来幽幽的夜光,温暮视线缓缓移了过去。

    要是能缩成木板大小倒是能出去。

    可是……她根本不会啊。

    那要是用头撞墙呢,会不会清醒点。

    说干就干,她艰难的扭过身子,可却使不上一点力气,身体几乎没有离开墙壁。

    而且她的体力似乎也降低了许多,只是刚才那一点摆动,她就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这个方法也不行。

    那,门会不会根本没锁,那个女子对这药这么自信,可能根本就不屑锁门。

    理论存在,实践……实践不了一点。

    她用尽了力气,累的满头大汗,也不过只是把身下的草移开了。

    等等。

    温暮骤然停住动作,她的身下似乎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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