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A日
反复琢磨那个白衣女人的梦,想来想去心悬了起来!大柜子里放着那婆姨的卫生巾?生理正常的女人用不用卫生巾,只看是不是挺大肚。梦里有这个东西,这个家伙在JW厂挺大肚了?妈的!再回头审视去年5月到现在的事情,越来越象,越来越后悔!04年我怎么要认识这个烂女人?因为我的一条短信和三寸丁上床,用这个证明她很受男人欢迎,我算个屁。更进一步地,她用床上的疯狂回馈三寸丁甘愿毁容,这是用来给我看:是个男的都比你强,都值得我忘我付出;去年冬天12月,她又和现在的男人搞在一起,用以证明哪怕自己再烂,也有人忍得了,吃得下。那么,我的梦像直觉也就明白无误地所告诉我,她要结婚证上的男人养崽回报这份容忍?
呵,反反复复,她一直在05年的床上不下来。
看,我追过的,等待过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写给自己看的东西,不必忌讳,窗口上的破布帘子杀伤力就是大,那代表针对我的莫大的羞辱和屈辱。数不来多少次了,睡着睡着就猛地醒来,好像小时候受了很大委屈之后哭累了睡了,但是又被梦里的委屈憋醒,耳边响着的是震耳的床板“哒哒”声。如果我不找个女人“开荤”成家,或者把那个三寸丁阉了,注定打不碎那个梦魇!但是我急盼的这个女人是谁?出了厂,原本有“媒人们”,但是去年这时候,孤注下在那个烂货那里,把介绍的两个对象都“毙了”,“媒人们”口口相传,我就得罪了一大批人,这个路线希望渺茫;厂子里,也许有些希望,毕竟技校生也罢,农村来的临时工也好,走走留留不断有新面孔见到。然而技校生再也不敢想,我那里农临工时不时有,只要不是太磕碜,将就一个打发了这辈子算了。可是,这个,要在静悄悄中进行。
可是怎样才算静悄悄?
我理一理:遭难那夜和第二夜的对比看得明白,那娘们儿一夜间居然从邋遢变精致了,那么我的孤独与无望狂追,正可以满足它畸形的心理,这样的话,如果我在厂子里和什么女人联系,被她的“狗鼻子”嗅到,无论成与不成,恐怕她都要想法子作梗,我的好事“多磨”。我得搞清楚我身边有没有她的狗鼻子。我最在意的,她的狗鼻子,不过是与她同来的技校生,但是这些人几乎都在大车间的正经工序上,不会来这个不正经的捡棉工序探头缩脑。如果有,就是那个问题人物——因为打女工被刘均文踢到这里的田云鹏。我曾从他嘴里打听那女人,那么,那娘们儿难道不会从他嘴里打听我在捡棉场的动静?我要试一试了。
4月B日
一来,我要彻底与去年切割;二来这个厂我也不能一直呆下去,所以有些东西该处理了。顺带着也是试探谁是狗鼻子狗耳朵的一步。我把几本看腻的杂志给了田云鹏。这货得了一堆杂志马上就是这么一句:
要不要我打听ZLQ在成包做什么?她家甚情况?
我说:
算了,再打听有意思吗?那可是明媒正娶国家撑腰,我不会犯法的。两根铁轨了,没意思。
说完话后,默默地想:看着吧,估计没几天就有动静了。
5月(25?27?)日
(插话:这一条是有日期的,但是,被笔用力横划竖划,也不知是哪个日子)
阴阳班。
上午十点刚过,天上大雷雨,雷电一个一个落下来震耳欲聋。电视屏幕上的行情也不时地被几道白色横条纹干扰,不能看了,关了电视算账吧。可是也就在刚起身时,心口又是曾有的感觉,一只大手狠狠抓住心脏,心脏狂跳几下之后就跳得慢了,气闷无力连带浑身软塌。难道有什么恶心事?
下午,雨过天晴,空气干净的很。第一轮原棉没了,就和这个问题人物——田云鹏坐在外边的喷泉池上胡扯。突然间,这小子问:
你觉得大美女(那烂货)好?还是小美女(它正追的一个女娃)好?
我心里砰的一跳,联系上午的那阵难受劲儿,问:
你在ZLQ身上“吃上肉”了?
这小杂种一笑,低头不语。
我操!果真是个狗耳朵、狗鼻子!果真那货还惦记老子!好你妈个烂货!这是跟老子示威嘛!肯定是小杂种跟你汇报了,我给杂志不再打听你了,你就和这杂种上床?你真烂!
这它妈小杂种,出卖老子不知多少天了!总得给你个报应!
愤怒归愤怒,但是,以迂为直还是策略,短信还是发给她老汉拿着的那个号,先拟个提纲,到时候手机上修改:
女皇,为了知道您正做什么,俺加码送杂志托人打听您天天做什么,可是,这杂种里外里没说人话,给俺扣屎盆子,冤枉啊!俺在这儿能待下去不就为了继续打听您?可是屎盆子扣给俺了,您让俺以后怎么在这厂子里待下去?觉得俺是个忘情小人,俺走还不行吗?
操,发了短信,我给自己脸上一耳光,我发这样的短信真下贱!
发过了短信,在那小杂种的柜子里塞一纸条:还书!
5月26?28?日
开了我柜门,也有一纸条,是小杂种骂我的:
你和大美女说什么了?害得我被她骂……
好个杂种,出卖老子还有理了?当下也不客气,砸了他的柜子,把柜里的衣物东西扔得满地都是,算警告,还能去他租住的房子砸!
5月A日
杂志还了,但是,每一本都扯了几页。那别怪我让你进不了你那狗窝的门!办到这个很容易。无论如何,一根铁丝插进锁眼捣实了,比纸条管用。能把这个狗鼻子踢打走了比什么都强。当然,作为我发下贱短信的“奖赏”,那破布帘子撩起来了,而且高高地撩起,似乎一双眼睛俯视。
5月B日
狗鼻子田云鹏从砸了柜子后就从捡棉工序消失了,厂门外的宿舍区里也找不到人了。后来听说找了刘均文,去了布厂。
(插话:这个田云鹏不是我这个译介者给的化名,是确有其人。因为哪怕是我这个旁观者、译介人,我都看不起这个人,所以把它的名字亮出来。)
不久,我发下贱短信之后不久,那个娘们儿在厂里彻底消失了。我冷笑她以为我离不开它那张脸,盼着看那张脸,所以消失——急死你见不着我。嗬,我恶心的要吐!现在她从国家手里领到了上床的执照,迟早那张脸会变得更丑,我再看一遍?呸!看不到才好!
扯淡戏码到了这程度,无话可说。
厂里,时常见那三寸丁,也有走在它身后的时候,心里无数次想着给它来一下子,但是,冲动也就一瞬间,给它一下子能后会怎样?人来人往的厂里,手上沾了血,能让你干干净净的跑路?从厂里到三寸丁的宿舍,拉直了距离不足200米,处处人多,手上沾了血不好跑啊。一筹莫展,半筹无法!
6月?日
预想中的转机没有,预想中我能接近的女子都无从接近。我说不来是不是因为去年我对那个烂货的追索动作太张扬了,所以现在纱厂这一边没有哪个年轻一点的未婚女子会对我的眉来眼去有所回应,而我只会这个。我绝没有再厚一点的脸皮往女人堆里硬蹭。反倒是那烂货的同事、同学总能在食堂里看到,离我不远不近四、五个坐头。布厂那边,曾经在捡棉工序“锻炼”过的的几个女孩子,本来和我也很熟悉,但是一个个先后走了——实在熬不下紧三班的那份儿苦(全厂都由四班三运转改为紧三班)。
在黄陵时,沁县老李就给我灌输过不少渣渣,可笑可悲可叹的是,这些渣渣在现实中还都是能行得通的真理——至少不会吃亏。所以,他的那些渣渣见识渐渐全信了。老小子有句名言:
女人是狗心,谁操跟谁亲。
这话用在那烂货身上再合适不过!这烂货都结婚了,还不时回原先的租住房和那三寸丁胡搞,这不很说明问题?
那娘们儿的破布帘子固然不能嗤之以鼻,但是,惧怕的威力越来越小。时不时我在食堂里当着它同事和厂里生面孔的小女娃们坐的或近或远,为的就是让她的那些鼻子耳朵闻到、听到些动静,向它汇报。而窗户上的破布帘子就不时紧紧遮掩住窗子。于是我也找理由编发短信,象情书一样向它的号码编发短信。我坚决的相信,这些手机屏幕上的“情书”迟早能让她那张结婚证上的男人知道,迟早我要和她男人直面,到时候我把我所知的全说了,她怎么烂、怎么不要脸!那时候不要说什么破布帘子再在我眼前晃荡,就连三寸丁能在这里待几天都不好说!当然,这样的写情书的本事也能用来说给将来的某个女人写情书,挺好的。
于是呢,短信我天天有,或长或短,真当情书一样编发,我等着她男人发现端倪,等着与她男人对质的那天。
(撕掉了二十来张,看着短的不能再短的纸页根,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把火把这五个本子烧掉如何?)
9月A日
春雨冷,但是,一场春雨一场暖;秋雨冷,那可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今天的秋雨从昨夜开始下,到下午下白班后还不停。短信接茬发,你不是爱看?我就发!短信两通,共计12条发出。可是猝不及防的是,不到5分钟,手机就叮叮地想起了短信提示音,点开一看头一句:
我忍你很久了!
好了!这是那娘们儿的老汉发来的短信!这眼镜男发觉他老婆的手机里有危机?不管他,这是机会,彻底解决窗帘恶心我的机会,一定追住不放!继续看短信余下的话,当然是臭骂。嗬,狗日的骂我?好,我也骂你!短信里一阵对骂后,我明白的告诉那女人的老汉:我现在就上你家门向你还有你老婆把短信说个清楚!你和你老婆,还有我,三个人把所有恶心事,我认识她以后的所有事情,包括年初一骚扰短信都说清楚!
当然,我心里急盼、企盼的是,把三寸丁也拖进来!老子现在赤脚走石子路,疼了一路,流血一路,早就想有个了断!
(插话:这里的“老汉”,是晋省丈夫的称呼,可不是川人爹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