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话

    我乖乖下车站在自己的自行车旁，眼看着闲人李的车在路的尽头一亮尾灯，拐弯走了。这时，路灯正亮，路上却无人、车。我眼前的景物却开始模糊了，扭曲了，原来是我眼中有泪了。我分明听到闲人李最后一句里的冷漠。早年间闲人李开着他的那辆走风漏气、四处乱响的夏利，拉着我到处说对象的光景，休想再有了。还有金锁、二贵、栓庆，虽然也答应给我物色对象，可是迟迟不见来通知，明显有些敷衍了。就连四慧说话也有些变化了。不是说他们“阔易交”，是我在这四、五年里自以为找到了唯一向前的方向，冷落、无视了他们为我的谋划……这时我再也撑不住了，撑不住朋友们的生疏，撑不住快五年里一腔的心酸、一身的疲惫，还有胸口处隐隐的气紧不畅，慢慢地双腿无力蹲下去嚎啕大哭，哭声不似人声！不知多久等我站起身，缓过了头晕目眩气息不畅，抬头看四周上下，天地间似乎时空凝固成永恒，自古就这样。呆立半晌，眼泪干了，我慢慢推车回程，远天际的黑色，似渺不可知的未来扑面而至。躲到心里最隐暗处的那个叹过气的声音轻轻一句：

    “网站也是饭碗。”

    是啊，我已经吃到了，虽然不多，那也比这里好。我跨上车子向前，奇怪，脚下蹬车分外轻捷；路灯似乎又亮了几分。

    （最后的话：随着日记里几乎不能辨认的文字被慢慢识别，我越来越感觉这故事必然有一个伤感的尾巴，尽管有这样的预知，可是最后敲键盘时，我也跟着很不好受。不过这个舔狗总算比胖猫强不少——怎么说15年后还见到了一身疲态眼神冷漠的老家伙。活着比什么都强。

    那个嫁到JW厂的半姑娘，在日记的残页中还有我之前没提到的故事，现在写出来：

    这个女人是技校生，和原来技校同班的班长搞对象的。后来掰了，原因不明，时间不详，但是总在她勾引老舔狗之前。她这个对象老舔狗见过的，在05年春夏时分。小个儿不高，瘦小枯干戴个眼镜，看着还斯文，不过看老舔狗的眼神很不友善，只是冷笑。再后来，这后生和另一个女娃去南方了。以我的脑洞，这个小个儿后生在半姑娘的心里要比老舔狗要紧的得多。因为她后来的床伴/炮友三寸丁的身高就和那个小个儿班长相仿，而且一样的瘦小枯干。也就是说，她是比照着小个儿班长的身板找炮友的！她应该想要在三寸丁的身上找班长对象的影子？很难说有时候会她把三寸丁当成昔年爱恋的对象了（？）。总之，这个半姑娘的脑袋里，来来回回都是她的班长对象在作祟，老舔狗岂能近她半步！至于说她结婚证上的男人，个子比三寸丁高，但是也高不到哪里，而且也是偏瘦体型戴个眼镜，以我估计也不过是班长对象一类。所以说呢，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是围着早年的那个班长打转转。这个也算一种“深情”？那么，他们的“深情”到什么程度？证据没有，然而比照半姑娘按着班长对象的体貌选三寸丁，起码，半姑娘和班长的“深情度”，绝不会次于她和三寸丁的程度。

    所谓“女人是狗心谁Cao跟谁亲”，绝不是一句没营养的闲扯淡，可作证据的是《鹿鼎记》：韦小宝干干净净地狂追阿珂，但是即便险些丢命，也无法感动那个女人，屡屡碰壁却也无可奈何。然而当他用蒙汗药麻翻了阿珂，强“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后来却对韦小宝念念不忘了！别以为这是小说演绎！谁能怀疑金大侠对人性的观察？谁能质疑金大侠对世事的认知？谁又敢说这不是金大侠阅人无数后的真知灼见？

    须知，无论班长对象，还是三寸丁，都和半姑娘有深度的皮肉“情缘”，以金大侠的名著作证，老舔狗在狂追、苦等半姑娘的日子里遇上这两个对手，真是一头撞到了钢板！换句话，一旦这个半姑娘和谁上了床，他休想再近半姑娘半步！老舔狗身在其境，但凡精明一点，一见半姑娘的对象和炮友，看看相似的体型和身高，就该明白这女人想找的并不是他这一型，他就该走人了。可是他既没那个脑筋，还偏偏有股轴劲儿，硬生生地在无形的废墟上，做“可可托海”似的等待，那么等来铺天盖地的“牲口”，这是不可逃的宿命！就这个人来说，再这么下去，废了！企望他变心，哪怕是个渣男也好！

    因为如上的原因，无论06年春节时三寸丁给老舔狗发短信进行羞辱，引得老舔狗反击；无论09年3月三寸丁砸窗户逼得老舔狗亲自上门摊牌，本来依着态势，三寸丁都会被拖出来示众，可是那个女人每次都把三寸丁护在身后不受风吹浪打，次次都把自家男人推出来与老舔狗对阵，这都逃不出《鹿鼎记》的记述和金大侠阅人无数的真知灼见！这个半姑娘对自己的床伴/炮友是坚决的护持的！这样的话，必然有人会被拉出来示众，这个人只能是脑袋很不灵光的，连手都没摸过半姑娘一下的老舔狗。老舔狗一头撞到了钢板上。这么做的原因除了女人顾念当年的□□“亲情”，还因为它们一起乱搞的事情无论如何要糊弄了自家男人，否则她在JW厂待不住。她如果不护着三寸丁，三寸丁会把当年脏事抖落出来，她即便把自家男人拿捏了，可是遇上这路大红大绿的事情，她依然在JW厂待不住。

    老舔狗再无辜，再干净，那也必须被泼一身脏水，再用脏抹布擦脸抹头。

    说到这里，半姑娘和三寸丁用窗帘上的破布恶心老舔狗，就是两个男女在报复他，报复他在反击时，差点把三寸丁拖进去。那窗帘上的破布的含义可谓“丰富”！

    我最感兴趣的是，半姑娘和班长对象掰了之后是不是也象折磨老舔狗一样，用床事向班长对象“示威”？在老舔狗的日记里似乎是有迹象的，田云鹏这个问题人物向老舔狗说起这个半姑娘时曾说：和一个JW厂的后生搞对象，不到一个礼拜就上床了。这样也太随便了吧？不过这似乎也是半姑娘向班长对象示威的手段吧？同样的手段也用在折磨老舔狗。然而，从如上推想看，她的床事对班长对象的杀伤力有限，班长对象是和她上过床的，早就把她“腻”了。但是对于没和谁上过床的老舔狗，这个威力就大得很了！这样的折磨不可与别人比拟。这个班长对象后来找到了对象离开那厂狠狠抽了半姑娘的脸，这个半姑娘是否有种被抛弃的弃妇心态？

    如果这个半姑娘真有被抛弃的弃妇心态，那么，老天爷待她不薄，她的运道不差：这个04年已经32的舔狗甘愿为她做不悔的等待。但是这样的甘愿来得太容易，所以被她刻薄也最狠最毒——和三寸丁用床事恶心老舔狗，这算不算把她对班长对象的无奈怨恨转而针对了老舔狗？要这么着，这个老舔狗真是倒霉。这个倒霉劲儿持续四年，终于在一声声“牲口”的詈骂中达到顶点，老舔狗所有等待的依恃全部崩解。然而可能因为他被长久的轻视、无视，所以半姑娘以为一堆短信台的俗套短信就能平复他所有的怨恨和不满，就象橡皮膏能轻易贴补住皮肤上的小裂口。然而，被崩解的所有企望、期望，乃是碎成一地的玻璃，橡皮膏一样的短信台俗套段子能把这些碎玻璃粘附成一整块无缝的玻璃？可是，就是这样“稀汤寡水”的平复，半姑娘也是不甘心的，照样用破布窗帘恶心他，所以才会逼得老舔狗上筒子楼真真正正砸玻璃！人啊，坏起来，怎么就没个边儿呢？现在我想，没了这个甘愿空等的老舔狗，她是否还有弃妇感觉？她的运道是不是会一直那么好？

    这老舔狗，这老家伙，早先在苏州的一片废墟上等过希望；他后来在晋省家乡做的等待，还是在延续苏州废墟上的故事。比起苏州那个杳无音讯的女娃，那个肮脏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竟然离他只有不足四公里，这样的等待让他感觉更踏实更有希望。可是，这样的等待要比苏州的废墟上的等待凶险得多。苏州废墟上什么也等不来，只需几日的空等就能让他死心；但是在家乡的等待还不时有短信台的俗套段子对他喊：

    “老乡别走！”

    这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慢性绞杀，毁的是他后来的几十年！这也是个废墟，藏着凶险万分的陷阱！我不断的回想那个烂渣渣的渣女的这个手段，不寒而栗！人啊，坏起来，怎么连个下限也没有呢？！人，终归不能在废墟上空耗生命，但愿他走得远远的。

    老家伙最后油然而生“掀桌子”的决定，以我的感觉，未必是他动了脑筋想出来的，应该是老天爷看他可怜，给他启示。从这一点看，老天爷对他似乎也不算凉薄！

    老舔狗被半姑娘撩拨入套，应该是她要做给班长对象看的：找个比你高比你壮的给你看看！然而做就是做，不能当真，所以，大庭广众之下的食堂，她还是要和老舔狗保持距离的；而且筒子楼也是不能上的！所以也就有了05年3月后，半姑娘对舔狗的百般刁难。她应该是怕班长对象知道这事的。这个老舔狗啊，你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我从来不认为梦是一种单纯的生理活动，而是有某种洞察力在内的。老家伙记了一个梦：他和半姑娘共同的领导刘钧文走在前头，半姑娘跟在后面，老家伙则是站在路旁看着他们经过，半姑娘经过他时，用一块红布挑了他下巴一下，而后笑着走远了。

    就这个梦，老家伙根本没认真想，但是我却认真细想过，想了一年余觉得：这个梦是在提示，这个半姑娘能嫁到JW厂，应该是刘钧文搭桥的。所以，每当老舔狗和JW厂有了冲突，这个刘钧文总要第一时间对他敲打和坑害。但有意思的是此人的运道，后来诚如老舔狗的怒吼：挡我的道，你当得起吗？后来刘钧文家里果真因为一个变故，瞬间就走了两个人。

    老家伙的那些朋友对他很不错，跟着这些朋友，他的运道应该不会差。可是人如果把前进的方向走偏了，那他只会有很坏的运气。他的那些朋友现在和他的关系怎么样了呢？我不知道。不过以我的推想，应该都与他拉开距离了吧？在日记的最后，老家伙说早年闲人李用破夏利拉着他到处找对象，可是后来换了好车却和他很生分的在约定的地点见面，这就是关系转向凉薄的信号。这并不是闲人李们“阔易交”，是他自己先冷落了朋友们！

    这个残缺的日记给了我好的启示：我是顺着里面的几次记述，在辞职之后去了无锡遇上了我媳妇儿的。但是，终归这些文字记录的是愤怒、无奈、绝望，本身它是个不祥的东西。也许我从这里得到的好东西也就这么一点了，如果一直拿下去（翻看？），可能也会厄运临头的，所以，整理了里面的文字后，在涪江边上把它烧了，我企望把里面的不详也一并烧掉，顺带把那个老舔狗/老家伙/老伙计缠绕于身的厄运也烧掉一些？但愿但愿！

    补充，我之所以托人换个网站发文，最要紧的原因是，怕我家那个背时婆娘看到全文跟我打仗。她不许我把那个半姑娘写那么坏。托人办事得花钱，8斤灯影牛肉，实体店买，贴运费！和网购糊弄人的不是一个档次，肉疼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