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天还和孙五一起参与过名叫《xx赛车》的群演工作,他们被一辆大巴车送到一处荒山上,一下车他们就被满场的各式豪车与漂亮的车模们所惊呆,大胡子导演让助理给他拿一瓶水,六七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从赛车道这头迎面走过来被镜头捕捉。宁桐天被换上了一身修车工的专业服装,只需要蹲在豪车旁边假模假样的在修理车就可以。
群演们有人不听话了,大胡子导演直接骂起副导演,再由副导演去骂那些群演就可以了。
宁桐天站在人群中,看着戏中站的笔直、容貌姣好的女主演,仿佛和自己及身边人不是一个物种似的,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不对,是整容后面目长相不对还是身材比例过于夸张?就是不一样,看着镜头下女主演礼貌而略显做作的神情,不知道是否可以用“鹤立鸡群”来表达宁桐天当时的感受。
快结束拍摄时,孙五拉着宁桐天在一辆车前面驻足,宁桐天看着周围的一众豪车有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宁桐天看不懂这些豪车的型号品牌,孙五在一辆黄色车前面立直站好,掏出手机让宁桐天给他拍照,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大白牙,嘿嘿。
群演中有人呵呵道:“哈哈,再怎么拍照,那车也是人家的啊,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装那样貌有啥用!”
话音刚落,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大骂:“你丫别碰我那车,碰坏了你赔的起嘛!”
宁桐天和孙五连忙顺着声音去看,还好说的不是他们两个,接下来又听见一句:“嘿嘿嘿,说了几句了,离我那车远点!把你买了也赔不起我车钱!”
这时,副导演也骂了一句,“你们都离车远一点!------------听不见啊!都丫的想不想回去了?”
被骂的当然不止这些,在做日结去餐厅刷盘子时,宁桐天也因为刷的不够快而被老板骂,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在美术馆做现场看管时,战战兢兢的看护那些作品免遭毁损;在做亲子活动做孩子陪玩时,一切的宗旨是为了孩子玩的开心,,,
孙五叫宁桐天别那么傻干,一天下来还赚不到什么钱,孙五给宁桐天介绍了一个发房地产公司售楼宣传单的工作,并且去街边抄录车上的临时停靠电话号码。
临走前,房地产的员工吩咐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把这些传单都发到附近的小区,不许偷懒,我们会在一旁看着你们!每间隔半小时给我们发你们干活时的照片!”
孙五却拉着宁桐天先表面的派发了一些宣传单,拍了一些照片,然后就走远到附近的一处公司里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把宣传单扔进了垃圾桶,太阳大的,快把他们两个人晒脱一层皮,闲来没事,宁桐天和孙五聊起天。
“你是哪里人啊?多大?现在住在哪里?”宁桐天问着。
“街边的,22,住三和湾。”孙五答着。
“桐天兄弟,你如果有了好的工作机会,也要给我介绍介绍啊!”孙五笑着露出了白牙。
“我不打算做这种工作了,一天天的,没个着落儿,我心里很慌。”
“有什么可慌的,你比我还年轻呢!”孙五表示不解。
宁桐天发着呆,疑惑的问孙五:“那你对之后就没什么想法吗?就这样一直下去吗?”
“填饱肚子都费劲,每天想的就是吃、睡呗,烦了就玩会儿游戏,挺好!”孙五不在意的答着:“想那些没用的干嘛?你去车站看过吗?那外面广场上一片片倒地就睡的中老年人!”
宁桐天没了话,他见过离舅舅家不远的一个桥洞底下之前躺着一个人,破烂的床垫纸板,但今早出来时,宁桐天却没看到那个如蟑螂一般的人,他哪里去了呢?中午到了,两个人的肚子叫了起来,宁桐天请孙五吃了街边买的最便宜的两个包子。
“好兄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了,这地方这么大,人这么多,走走就散了,今晚到我那去睡吧,房租便宜,你混的不好就找到这个地方!”孙五说着。
“嗯!”
天快黑了,两个人回去领工资时,宁桐天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脖子被可恶的蚊子咬了好几个包,红红肿肿痒痒的,宁桐天越来越喜欢黑夜,黑色就是自己的保护色。他最近一段时间常深更半夜出没在街角,他想让自己透透气,也让自己的翅膀透透风,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发现之前的真的不是梦,他真的长了一双翅膀,好在,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意念控制翅膀是缩进身体内,还是让其舒展开来。宁桐天曾偷偷的在舅舅家的卫生间打开过自己的翅膀,仔细去看过,没有蓬松的羽毛长在上面,有的只是一层薄薄的黑褐色鸡皮肤附着在干干巴巴的骨头上,透过自己的翅膀,甚至还能看到其中的血管与血丝。
今晚,宁桐天随着孙五来到他所住的三和湾,才到楼下,就闻到了楼下下水井排出的臭水的味道。宁桐天进了门,小小的卧室内挤满了八个人,分成上下铺。
有四个在下铺通宵的打着牌、分着钱,孙五在床上玩手机游戏,一个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肌肉,还有一个在半夜给宁桐天带来了惊喜。
“天这么热?你怎么不脱了衣服睡啊?”孙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