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

    就快到了。

    林清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喉咙干的近乎冒烟。在漫天黄沙里,他裹着面巾继续朝前走。

    那里有一口井,他必须到井边去。这是林清崖在沙漠迷失的第六天,身上粮水所剩无几。

    如果再不去补点水,能不能有今晚谁又能说得准呢。他苦笑一声,意识迷蒙间,林清崖感觉手腕好像被什么捏住,下一刻,他就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十天前,林清崖被一个自称“二舅”的人寻到家里时正在西湖游船。林清崖顺手揪上来一枝莲蓬,想着今晚要不要让厨房煲点汤。

    “少爷,京城来了位商人自称您的亲戚,说要见您。”

    林清崖一蹙眉,自己并不记得有什么远在京城的亲戚,顺口问道:“是谁?”

    那下人小心翼翼的说:“似乎是您的舅舅。”

    林清崖略一思索,自己并没有远在京城的亲人 ,更没有一个做生意的舅舅。

    他长叹一口气,在船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吩咐到:“你把我这几枝莲蓬拿回去剥出来,再去叫游园将那人请到花厅喝茶,我换身衣服就到。”

    这舅舅长的也太年轻了点,长的也太过俊美。林清崖一见便知这人气度不凡,不似商贾做派。一头如墨般乌黑长发,仅用一支玉簪束上,长眉入鬓 ,鼻若悬胆,又一双含情美目,好一个寡意薄唇。倒没人比他刚配得上轩然霞举这四个词。

    林清崖在门口驻足观望片刻,这人只在那里安静喝茶,偶尔:和游园说几句话,把游园逗的花枝乱颤。他又盯了一会,那一身月白色织锦广袖长袍衬得这人仙风道骨 ,不似凡人。

    正胡思乱想这人的身份,游园那一根筋的,就眼尖的看见了他露出来的一角,丢下茶壶就跑来扶他,大嗓门的说:“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说要去换身衣服吗?”

    这话说的林清崖两眼一黑,撑着墙咬牙切齿道:“你个蠢才  怎么不大再点声叫后院老李听见呢?”

    游园不明所以,笑着说:“公子有所不知,您这位二舅舅真真是个见多识广,幽默风趣的人,只消一品,就品出来了这是特贡的春普洱,还夸您品味好呢!”

    林清崖脸崩了一瞬,闭了闭眼忍下飞涌的怒意,再睁眼又是一条好汉。那坐在南侧首的舅舅听见了声音,放下茶杯淡然一笑:“可是清崖?几年不见,倒出落的玉树临风,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

    他说话声音微微沙哑,却低沉有力,中气十足,不大像一个商人。林清崖挑眉,拱手行礼到:“清崖不知二舅舅远道而来,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茶点,还望二舅海涵。”

    “你这话倒是谦虚了,”二舅摇摇头,点了点桌子“上好的特贡春普洱和这官窑的青瓷雕花杯。哪一个拿出来不是价值千金?”

    林清崖哈哈一笑,岔开话题:“不知二舅舅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还是得知家父家母三个月前双双殒命,所以特意前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说罢,他便细细观察这人的神情。

    果然,这人愣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变得疏离,勉强一笑:“我竟不知姊姊三个月前逝世,还道这几日怎么没来信,原来是……”他便说不下去似的,摸出一方手帕揩揩脸,默不作声了。

    林清崖冷笑一声,轻声对游园:“你先下去,等一会我叫你,你再进来,顺带掩上门。”

    游园应了一声,掩了门出去。林清崖转头道:“这位大人不必再装了,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快快请除去面具歇一歇吧!”

    这人一笑,再抬头,脸还是那一张,却有了些许不同,多了几分英气俊朗,身量也宽了不少,将那白袍子撑起了些。

    竟然是移骨之术。林清崖轻皱一下眉,当今移骨之术练成之人所剩无几,更多人选择了缩骨功,不会再选择更加痛苦的移骨。这人身份只怕不会简单。

    “林公子好聪明,”他恭维道“我这样精湛的易容都被你识破了。”

    这人站起来扑扑身上的灰,笑道:“在下捕月司宋秋瞑,见过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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